“東方師弟還真是好本事!”
聞言,東方墨眉頭一皺,不想此人竟然認(rèn)得自己,從對方的稱呼當(dāng)中,似乎還和自己有一定關(guān)系的樣子,可他思來想去,除了之前和此人有過一面之緣,就沒有任何印象了,于是疑惑道:
“道友是何人!”
“師弟平日深居簡出,只顧修煉,難怪能夠區(qū)區(qū)數(shù)年的時間修為就達(dá)到如此地步。是以沒有聽說過我姜子虛,也實屬正常。”
“姜子虛?”
東方墨眉頭一皺,片刻后卻是有些驚訝道:
“妙音院當(dāng)中,男弟子共有三人,除了我之外,一個姓祖,另一個姓姜,道友可是那位姓姜的師兄?”
“不錯,正是在下?!?p> 聽到對方肯定的答復(fù),東方墨心中依然免不了一番詫異。
“久仰姜師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p> 于是呵呵一笑,對方才此人凌厲出手,絕口不提的樣子。
“哪里哪里,師弟謬贊了。”
姜子虛一陣咳嗽,不知是因為尷尬還是其身體虛弱導(dǎo)致。
“能在此地碰到師兄還真是巧,不過小道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打擾姜師兄了,該日必然登門造訪,告辭!”
東方墨一抱拳,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等等!”
此時,姜子虛豁然出口。
“姜師兄還有何事?”
東方墨眉頭一皺,略顯得不快的說道。
姜子虛搖了搖頭,上次就看出此人唯利是圖,狡詐多端的性格,此番想要從其手中將東西拿過來,怕是沒那么簡單了,于是道:
“敢問師弟方才是否從后山的藥田當(dāng)中,挖出了一只形似麋鹿的小獸?!?p> 聞言,東方墨眼珠子一轉(zhuǎn),隨即打了個哈哈:
“什么小獸?沒見過”
姜子虛還真沒有見過,睜著眼睛能把瞎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師弟就不用否認(rèn)了,方才我分明看的清楚,何須掩飾?!?p> 見此,東方墨也絲毫不顯得尷尬,知道躲不過去,便道:
“你是說那麋鹿小獸啊,呵呵,確有此事!”
“師弟想起來就好,實不相瞞,此獸其實是一株靈藥?!?p> “靈藥?”
東方墨大吃一驚。
“不錯,而且此獸本體是一株鹿茸根。千年以前,我姜家一位先祖在此發(fā)現(xiàn)了一眼靈泉,可惜靈泉并不能移動,又不想白白浪費,于是就回到了族中稟明此事?!?p> “在第二次洞天福地開啟之時,族中花費了海量的資源,從東海蓬島挖到一株鹿茸根,于是將其在此地種下,想要借助那眼靈泉滋補,助其成長,期間每一次洞天福地開啟,我姜家人都會來次查看一番,只為待其化形來取?!?p> “此話當(dāng)真?”
東方墨震驚到。
“自然是真。”
姜子虛心中一動,難道這東方墨就此愿意將鹿茸根歸于自己,那真是太好了,看來之前還有些誤解他。
可他哪里知道,此時東方墨又豈會在乎他的想法,心中狂喜無以復(fù)加。
鹿茸根,那可是有助于修煉氣血的極品藥材,尤其是對于體修而言,若是能有鹿茸根相助,那么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而且這株鹿茸根經(jīng)過了靈泉千年的滋養(yǎng),已經(jīng)身具靈性,化形成一只小獸,其珍貴程度,不敢想象,絕對難以估算。
“那師兄的意思是?”隨即眼睛一瞇,問到。
“師弟何必明知故問,我只希望師弟能夠?qū)⒋宋镂餁w原主,他日我姜家定有重謝。”姜子虛拱手說道。
“哎,事到如今,看來我也不能隱瞞了?!?p> 東方墨似乎早有所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卻一聲嘆息。
見到姜子虛疑惑不解的看著他,便道:
“其實,這洞天福地,乃是當(dāng)年我東方家先祖所開辟,借給當(dāng)初太乙道宮所使用而已,如今已到收回的期限,所以其中所有東西,都是我東方家的。”
聞言,姜子虛神色一僵,見到這小子滿口胡言,眼中閃過一絲凌然之色,下一刻神色卻一緩,說道:
“師弟可真會說笑,僅憑只言片語,又讓我如何相信?!?p> “哈哈哈,師兄說的好,那你就覺得僅憑只言片語,我又能相信你的話嗎!”
“你……”
姜子虛不禁氣結(jié),卻又啞口無言,片刻后,便道:
“若是此物并非我姜家種下,我又怎能知道其所在位置,更是進(jìn)入洞天福地,就立刻趕到此處?!?p> “若不是洞天福地乃是我東方家先祖開辟,我又怎么能對此地極為了結(jié),更是一下子就挖出了此物,難道你覺得我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閑來無事隨便挖了個坑,恰巧就找到了這鹿茸根嗎!”東方墨毫不示弱。
這下,姜子虛神色沉了下來,按理說這鹿茸根應(yīng)該是只有他姜家的人才知道的機(jī)密。
雖然不知道東方墨為何能夠發(fā)現(xiàn)鹿茸根所在,不過他絕不會相信對方所說什么是他東方家開辟的須彌空間一說。
“哎,我便實話相告吧,這東西對于我身上的傷勢,有著極為關(guān)鍵的作用,沒有此物,我難以將體內(nèi)傷勢完全治愈,還望師弟成全,我姜家必有重謝?!?p> 姜子虛嘆了口氣,甚至不再隱瞞需要此物的作用。
東方墨眉頭一皺,看著姜子虛這幅短命鬼的樣子,終于信了一大半,可就要這般讓他將此物交出來的話,卻是癡心妄想。
“師兄莫要再說了,此物對于我來說也極為重要,若是其他還好說,送給師兄便是,唯獨此物不行?!备谴笱圆粦M說道。
“既然如此,說不得就要向師弟討教一二了。”
見此,姜子虛眼睛一瞇,臉色雖說蒼白,卻滿是冷意。
“師兄有話好說,大家都是同門,何必動手動腳,傷了和氣。”
東方墨心中凌然,之前姜子虛對自己率先出手已經(jīng)是有些怒氣了,此時還想空手套白狼,真當(dāng)自己是軟柿子不成,可面上卻是一副和善的樣子。
“哼,話不投機(jī),還有何可說的?!?p> “呵呵,師兄言重了,這樣吧,若是師兄能夠拿出什么同樣價值的寶物,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跟你交換一下?!?p> “同樣價值?”
姜子虛眼皮抽了抽,這已經(jīng)化形了的鹿茸根,能有什么東西和它一樣價值,即便有,此時他身上又哪里找的出來。
“我愿意給師弟一個承諾,只要在我姜家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姜家愿意竭盡全力答應(yīng)師弟一件事情?!?p> 東方墨神色古怪,真當(dāng)自己是傻子不成,口說無憑,再說了他也不需要什么姜家的承諾,誰知道你姜家是哪路神仙,于是道:
“好,就這么定了?!?p> 聞言,姜子虛神色大喜。
“現(xiàn)在我就說出你姜家要幫我辦的事情?!?p> “師弟果然是個爽快人,說吧,只要在我姜家能力范圍之內(nèi),絕不二話?!?p> “你放心,你姜家絕對能夠做到,那就是不要再提鹿茸根此事了,你看如何。”
東方墨話語落下,只見姜子虛先是一愣,便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怒極反笑道:
“哈哈哈,看來我們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必要了?!?p> “怎么,之前還說能夠做到絕不二話,如今就反悔了嗎!”
東方墨故作一臉怒色的樣子。
“哼!”
只見姜子虛不再多言,身軀向后一翻,同時借力腳下一踢劍柄,
“咻!”
飛劍化作了一道流光,徑直射向東方墨。
“師兄是打算強(qiáng)搶了不成?!?p> 東方墨神色一緊,身形突然一晃,只見青影閃過,便消失無蹤,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在十丈之外。
隨后身形連連晃動,竟然說走就走,根本沒有和他纏斗的打算。
飛劍刺了個空,遠(yuǎn)處姜子虛一掐法決,頓時迂回繞到了其的腳下。
“想走!”
其身形一晃,腳踩飛劍瞬間追了過去,可當(dāng)他看到東方墨身形連連閃動,化作一道肉眼難以看清的青影,不多時就已經(jīng)遁出了數(shù)百丈,神色頓時一變。
“大成木遁之術(shù)!”
難怪東方墨這么有底氣,片刻后,雖說眼中依然有些震驚,還是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感覺到身后姜子虛追來,東方墨心中略顯得驚訝,沒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
隨即使出了七成力量,速度再提一截,眨眼消失在前方。
在其身后的姜子虛,豁然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與此同時,體內(nèi)法力猛然注入腳下。
可二人的距離依然在緩緩的拉開。
尤其是當(dāng)東方墨看到前方有一片樹林之時,神色大喜,身形晃動間,就鉆了進(jìn)入,身影就像是游魚入海,不見了蹤影。
到了此地,姜子虛的身形徐徐站在半空,臉色陰晴不定。
不過片刻后就一咬牙,雙手掐出古怪的手印,在身軀幾處穴道不斷拍下。
隨著一陣砰砰的聲響,其身上原本病怏怏的氣勢頓時消失,蒼白的臉頰變得紅潤,略有些佝僂的身軀也瞬間挺得筆直。
從其身上所散發(fā)的氣勢來看,無限接近于筑基期,直接達(dá)到了九階巔峰的樣子。
姜子虛身形一動,其速度近乎提升了一半,剎那間就消失在密林上空。
不多時,果然感覺到前方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木靈力波動,其嘴角一揚,近乎瞬間即至。
就在他看到了一道淡淡的青影閃過時,手中掐訣,就要施法的樣子。
可這時,突然周遭幾根藤蔓猶如長鞭一樣掃了過來,更是向著其身軀纏繞而去。
姜子虛神色不變,手中動作已然完成,對著那幾根藤蔓指點而去。
幾道近乎實質(zhì)的劍光之下,只見藤蔓毫無抵擋之力的被劍氣切斷,斷口平整如滑。
正當(dāng)他有些不屑之時,只聽前方傳來一陣密集的破風(fēng)聲,抬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上千道手臂粗細(xì)的木刺,鋪天蓋地的激射而來,封死其退路,聲勢極為駭人。
“大成木刺術(shù)!”
姜子虛心中一驚,沒想到東方墨竟然能夠?qū)煞N術(shù)法同時修煉到大成的地步,看其修為,應(yīng)該還不到八階的吧,這怎么可能。
可他動作不慢,即使他是九階巔峰,也不敢小覷這大成術(shù)法的威力,手指輪動,腳底飛劍發(fā)出一陣清鳴之音。
飛劍頓時呼嘯而起,圍繞周身不斷旋轉(zhuǎn),化作一道銀白色的劍氣將其包裹。
下一刻,“噗噗!”的聲音響起。
上千道木刺近一半落在銀色的劍氣上,那劍氣頓時一顫,卻并未碎裂。
不過十來個呼吸,木刺消散,終于抵擋下了這一波攻勢。
劍氣一蕩,露出了姜子虛的身影,只見他此時氣息略顯的虛浮,眼中驚疑不定。
他對自己的實力異常清楚,沒想到東方墨只是七階修為,竟然能夠?qū)λ斐梢欢ǖ耐{,還真是讓人意外。
可再看向前方時,方才那絲淡淡的木靈力波動竟然消失了。
“糟糕!”
下一刻,任憑他探尋,也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
見此,姜子虛神色異常難看。
“哼,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廟?!?p> 語罷,只見轉(zhuǎn)身離去,竟然直接放棄了追下去的打算。
其實,東方墨并未走遠(yuǎn),而是隱若在一顆榕樹當(dāng)中,透過茂密的枝葉看著姜子虛的一舉一動。
當(dāng)看到姜子虛就此竟然離去,才松了口氣。
木遁之術(shù),可不僅僅體現(xiàn)在遁速上,最為厲害的,應(yīng)該是隱若的神通。
以其大成境界的木遁之術(shù),筑基之下,若是沒有修煉某種感知力極強(qiáng)的術(shù)法,絕對難以發(fā)現(xiàn)其行蹤。
又在原地等了大半個時辰,確信姜子虛的確離開了,這才嘴角一揚,向著相反的一個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