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早已心有所屬,接到諭旨后又是哭著鬧著不肯進(jìn)宮,爹爹沒有辦法,只好讓我替小姐進(jìn)宮?!?p> “秋楚,他那樣對你,你還叫他‘爹’?”方傾依為秋楚打抱不平道。
“秋家人雖對我無情無義,但養(yǎng)育之恩還是有的。不管他們待我如何,又是為何目的,這十幾年,我都是在秋家長大,若當(dāng)初不是奶奶把我從雪地里抱回來,秋楚……恐怕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凍死了?!鼻锍f起奶奶,臉上不由浮上一層淡淡的笑容,“奶奶是修佛之人,善良仁慈,秋家唯一能夠讓我感到一絲溫暖的人,也只有她了?!?p> 微風(fēng)拂過,將秋楚的花袖吹散開來,她纖細(xì)的手臂上赫然顯現(xiàn)出一道疤痕。
“你的手……”
“沒什么。”秋楚微微一笑,將袖子攏好。
“是浣衣院的女官打的嗎?”
秋楚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道:“宮女若是雜務(wù)做的不好,難免會遭到女官的責(zé)打……”
“什么做的不好?秋楚姐姐衣服洗得那么干凈也叫作‘做的不好’?”
“像這些沒有評判標(biāo)準(zhǔn)的事情,還不是人云亦云,別人怎么說怎么是?”秋楚輕輕嘆了口氣。
“她們擺明了是看你好欺負(fù)故意針對你!”方傾依‘騰’地站起來道,“不行,我不能讓你白白受那些女官們欺負(fù),我要去找少鷹,讓他替你出這口氣!”
秋楚拉住方傾依道:“筱筱,不要意氣用事。她們之所以針對我,是因為大王子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暗中幫我,這已經(jīng)引起她們的懷疑和不滿了,千萬不要再將三王子牽扯進(jìn)來了?!?p> “好像有點(diǎn)道理?!狈絻A依復(fù)坐下來,有一撥沒一撥地拍打池水,“也是,現(xiàn)在的少鷹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少鷹了,人家現(xiàn)在是三王子,那還會管我們的閑事,說不定他巴不得避而遠(yuǎn)之呢!”
“你這又是在生哪門子氣呢,你要是這么說,可真是冤枉三王子了?!?p> “好了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啦”方傾依撇撇嘴道。
“筱筱,那個……”秋楚猶豫片刻說道,“你千萬不要把我手受傷的事情告訴大王子啊?!?p> “哦~”方傾依笑道,“你是怕烈政大哥擔(dān)心???”
秋楚雙頰微微一紅道:“筱筱,不要胡說。大王子幫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不想再讓他操心和自責(zé)了?!?p> “我知道了,放心吧!”方傾依應(yīng)了一聲,正專心洗著衣服突然覺得背后一涼,然后整個衣服都濕透了。
方傾依生氣地回頭一看,只見一位裝束奇特的男子拿著一個空瓢站在那里,他雖然看上去已經(jīng)有三十多歲了,但卻像個孩童似的嘻嘻笑著,見方傾依回頭,一咧嘴道:“姐姐,來抓我哦!”
“原來剛才是你潑的我!”方傾依舀上一盆水提著就追上去,邊潑邊喊,“笨小子,給我站?。 ?p> “筱筱,別追了!”秋楚急忙上去阻攔,奈何方傾依正在氣頭上,怎么拉也拉不住,只好在后面邊追邊喊道,“看他的衣著不像是普通人,還是不要惹麻煩了!”
那男子見對方來真格的了,大叫一聲,拔腿就跑:“救、救命啊,有妖怪追、追我!”
“誰是妖怪?笨小子,你別跑!”方傾依一瓢水潑上去,水花四濺,就連后面的秋楚也受到了連累。
秋楚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勸道:“筱筱,他這個人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正常,不要跟他計較了!”
三人就這樣在園林里你追我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吵吵嚷嚷的鬧得天翻地覆。追著追著那名男子就跑沒影了,方傾依四下尋找無果,又氣又沮喪。
“跑到哪去了呢?”方傾依在一棵棵柳樹間穿梭,忽然看到前面好像有人正走過來,趕忙側(cè)身躲到一塊假石后面埋伏,準(zhǔn)備守株待兔,“哈哈,笨小子,這下你可跑不掉了!”
烈少鷹剛剛辭別凌月兒,正要回金翎殿,忽然聽到園林另一邊有喧嘩吵鬧的聲音,一時好奇便前去探看,不想剛剛繞過假石,迎面就被澆上一桶冰涼的水。
“誰潑的我?!”
方傾依一驚之下發(fā)現(xiàn)自己誤把烈少鷹當(dāng)成笨小子潑錯了人,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烈少鷹還沒看清楚潑自己的人的樣貌對方就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他立即追上去,邊追邊問道:“你是哪里的宮女?站??!”
方傾依聽到他的問話知道烈少鷹追過來,更不敢停留,跑得更快了。
“喂,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躲著我?”烈少鷹只覺得那個身影似曾相識,但又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否認(rèn)識這么一個宮女。
方傾依一閃身貓到一個假石縫里,烈少鷹尋了一圈找不到她,于是站在原地喊道:“這位姑娘,我知道你一定躲在附近。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躲著我,但我想跟你說一聲,下次潑我別用這么冷的水,知不知道會凍死人的!”說罷氣呼呼地走了。
方傾依長長的舒了口氣,心中微微苦澀?!吧羸棧瑢Σ黄?。我應(yīng)該恨你,但我怕我恨著恨著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你;我應(yīng)該利用你,但我怕我會受不了你對我的好,所以,我只能躲著你……”
“筱筱,原來你在這兒啊!”秋楚找到方傾依,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你追到剛才那個人了嗎?”
“沒有……”
秋楚松了口氣道:“還好沒有。以后這種人還是少招惹為好。
“都怪那個笨小子,下次可別再讓我碰到他!”
烈少鷹返回金翎殿,卻見烈政站在殿門外等候,便趕忙跑上去迎接:“大哥,你站在外面干什么,我都說過了不管我在不在這金翎殿你隨便出入,跟我見什么外?。 ?p> 烈政無奈的笑笑,目光突然落到了烈少鷹的衣服上,顰蹙道:“三弟,你的衣服怎么弄濕了?都這么大了,還去玩水!”
“玩你個頭??!”烈少鷹拍了烈政一下,搖搖頭道,“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那你這是……”
“我在花園走的好好的,迎面就被人潑了一桶水,你說我冤不冤吶!”
烈政聞言哈哈大笑道:“那也怨不得別人,你小的時候這種事干的還少嗎?現(xiàn)在終于有人讓你嘗嘗被潑的滋味了!”
“喂,有你這么幸災(zāi)樂禍的嗎!”烈少鷹錘了他一拳,“你是我親哥嗎?”
“好了好了,快點(diǎn)去換一身干衣服,跟我走?!绷艺?yán)肅地說。
“干、干什么?”烈少鷹警惕地看著烈政問道,“你又要讓我去學(xué)什么啊,我可沒有曠課啊,難道今天不是休息日嗎?”
烈少鷹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小時候他貪玩偷懶,對于劍術(shù)、兵法、賦詩之類的并不怎么上心,經(jīng)常曠課溜出去玩,弄得滿身臟兮兮的。只要逃課被大哥發(fā)現(xiàn)了,大哥總是先讓他換一件干凈的衣服,然后連拉帶扯地把他“押送”到先生那兒,就又免不了先生的一頓臭罵。因此烈少鷹對從大哥嘴里說出的“換衣服”一詞十分敏感。
“別緊張,這次不是逼你去學(xué)習(xí)。”烈政不由失笑,邊走邊說道,“父王想聽一下有關(guān)如何處置宇文新的想法,特意叫了幾個人去他那,其中就有你我?!?p> “那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你能知道什么?你去花園玩了半天才剛剛回來,他們就算想告訴你也不知道你人在哪里??!”
“所以他們就找到了你?”
烈政自嘲一笑:“他們以為我能找到你,其實他們太高估我了。我是你哥,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烈少鷹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啊大哥,以后我去哪,第一個先跟你打招呼!”
“這倒不必,想著以后可不要再那么貪玩了?!?p> “是,大王子殿下!”烈少鷹雙手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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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盈沫
國慶節(jié)快樂!高三真的好累,都沒有時間寫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