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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俏玉

第二十三章:突發(fā)事件

青衣俏玉 逝水盈沫 4029 2016-05-01 08:06:02

  在得知眼前這個人是‘宇文新’后,玄無征松了口氣,幸好是他本人,否則蕃國使者一來便急著找宇文新,真要引起他人的懷疑了。陸安陽眉頭也稍稍一松,但表情依舊很是疑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無征忙從身上掏出那幾根金條,遞給宇文新:“我們對烈國這邊的情況不熟悉,還望宇文大人多多關(guān)照。”

  烈少鷹接過金條,仔細(xì)看了看,心中已經(jīng)了然。蕃國年年都向烈國進(jìn)貢金條,那些金條他也是見過的,與手中這些一模一樣,均是蕃國專門熔煉成形作為貢品的,因此足以推斷出宇文新每年都要從這些貢品中扣留一部分作為‘保護費’,這無疑使宇文新罪加一等。他將金條收好,朝他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看來我們此行還算是順利,最起碼有了這個宇文新的保護?!毙o征極為輕快地說道。

  “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陸安陽望著烈少鷹的背影凝眉道,“宇文新既是蕃國人,可從他的服飾來看卻是地地道道的中原朝裝,而且這個人年輕瀟逸,一身凜然正氣,怎么看都不像是居于戶部侍郎要職的高官大人?!?p>  “哎呀,這有什么不對勁的呢?”玄無征拍了他陸安陽一下,“他都來烈國了,穿我們這的衣服很正常嘛。再說了,人家年輕怎么了,年輕就不能是大官了?哎我說,雖然我承認(rèn)你是長的不錯,可你該不會是看誰長得好看就心懷不平嫉妒人家吧?”

  陸安陽不由失笑,拍了他一下道:“誰嫉妒了,我是那么小心眼兒的人么?好了好了,快準(zhǔn)備入殿吧。”說罷和玄無征一起引著馬車朝迎接外使的太極殿走去,在那里,他們將見到烈國最尊貴的第一人,也就是烈王。

  另一邊,烈少鷹回到官兵面前,指著漸行遠(yuǎn)去的蕃國馬車對內(nèi)監(jiān)說道:“蕃國只要還來進(jìn)貢,就說明他們對我烈國還是心存懼憚的,他們在盡力和緩與我國的關(guān)系。這樣看來,一個宇文新也不足以讓蕃國來犯,無須擔(dān)心,盡管隨我抓人便是。”

  “是?!惫俦鴤儜?yīng)著,隨后便跟在烈少鷹身后,向怡心殿走去。此時的宇文新還在怡心殿悠閑地沽酒賞花,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榮華富貴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宸兒,你說今年的牡丹怎么開得這么嬌艷啊?哈哈哈……如此美景,有美酒和美人兒相伴,真可謂是暢快??!”宇文新一面品著清酒,一面將莞宸攬在懷里。

  莞宸低頭不語,神色黯然,因為她知道,這份閑情與暢快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打破。

  “報——駙、駙馬爺,門外三王子率御史府衛(wèi)兵將怡心殿包圍了!”

  “什么?!”宇文新扔下酒盅驚坐起來。

  果然。莞宸公主暗暗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只這一晌的功夫,烈少鷹已經(jīng)率官兵迎進(jìn)門,將宇文新團團圍住。

  “三王子殿下,您這是……?”宇文新自知三王子的身份比自己高,不敢與其激勵言辭,只得陪笑著裝糊涂。

  “宇文新,你可知罪?”烈少鷹并不看他,冷冷說道。

  “三王子此言,令在下實在糊涂。不知下官哪里得罪了三殿下,還請殿下明示?!庇钗男码p手抱拳,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

  “你倒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帶他過來?!绷疑羸椏觳阶叩搅蒜牡畹膬?nèi)堂,宇文新也被官兵挾制著進(jìn)去。烈少鷹在墻壁上輕輕撫摸了一陣,突然在一個區(qū)域用力一推,只見一塊磚墻凹陷進(jìn)去,接著整面墻往里翻轉(zhuǎn),里面赫然顯現(xiàn)出一間密室,密室里放著幾個巨大的木箱。眾人一片嘩然,在場的婢女、侍衛(wèi)無一不感到震驚,自己在怡心殿當(dāng)差多年,竟不知這看似普通的內(nèi)堂居然有一間密室!

  宇文新恐慌之余心下已經(jīng)明了,知道怡心殿這間密室的,不外乎兩個人,一個是他,而另一個就是莞宸。想到這宇文新心中一顫,緩緩看向莞宸的方向,莞宸公主此時也正凝目望著他,眼神短暫接觸而又馬上離開,眸中是說不出的哀傷與憂愁。她做了無數(shù)的思想斗爭,最終還是決定出賣她的丈夫,這個埋葬了她最美好的青春的男人。如果他不曾在外風(fēng)花雪月,不曾對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曾沒得到時熱情如火,得到后又棄置一邊,她還會出賣他嗎?莞宸心中暗自嘆息。

  烈少鷹故意轉(zhuǎn)頭看了宇文新一眼,看他反應(yīng)如何,后者雖表面上還算鎮(zhèn)定,但從他頭上薄薄的一層汗來看,他心里必定已是翻江倒海。烈少鷹走進(jìn)密室將其中一個木箱打開,那木箱之內(nèi),竟然全部都是錢財,小到碎銀,大到黃金,滿滿的裝了一箱子,其余幾個,不必打開就知道,里面裝的是同樣的東西。

  “現(xiàn)在還糊涂嗎?”烈少鷹開口問道。

  宇文新見贓款被發(fā)現(xiàn),頓時腿腳發(fā)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驚慌道:“下官知錯……請三王子饒恕,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烈少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頭說道:“戶部侍郎宇文新,私自抬高并貪污稅收,公權(quán)私用、貪贓枉法,在外橫行霸道,殺害民女心蓮,將他押入大牢,等候發(fā)落!”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宇文新聞言極力辯駁,只可惜在證據(jù)面前這些謊言顯得蒼白無力,由不得半點反抗,最終他還是一路大叫著被衛(wèi)兵強行押到牢房審問。

  怡心殿鬧得沸沸揚揚,而此時在太極殿外,卻又是另一番迥然不同的風(fēng)景。群臣嚴(yán)謹(jǐn)肅靜,穿著規(guī)整分立兩側(cè),讓出一條大道,直通向太和殿門,視線順著長長的漢白玉雕花龍紋石階向上,一代君王正莊重地坐在殿外廊上,幾個侍衛(wèi)立侍左右,雄姿威儀。

  “宣蕃國使者入殿面圣——”

  太監(jiān)話語落畢,從太極殿前長長的白玉石板路的盡頭,那面朱紅莊重的大門外,緩緩走進(jìn)來兩個人,一位風(fēng)度翩翩,青春氣盛;一位氣宇軒昂,精神抖擻。二人身后緊緊跟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是幾只巨大的檀木箱,里面裝滿了蕃國的奇珍異寶和金條……還有一個里面藏著一個人,當(dāng)然,這些箱子從外表來看并無差別。

  兩人在玉石階下朝殿上烈王按照禮節(jié)行了揖躬之禮后,陸安陽將蕃國王蓋印親信交給一旁的太監(jiān),由太監(jiān)呈交給烈王。

  “寡人同這蕃國王也算是老交情了,真是好奇他送了什么東西給寡人?!弊x罷信后,烈王將書信緩緩折起,放置一旁,竟然親自起身沿著長長的漢白玉石階走下來。眾臣見了皆是一愣,陸安陽、玄無征低頭拜禮下相視一眼,神色復(fù)雜。因為按照常規(guī)的禮節(jié),一國之主親自接見朝貢使者就已經(jīng)算得上是最高的禮儀了,國王不必離座相迎,更不必當(dāng)庭就查看貢品,各國貢品及來使都交由禮部安置便可。因此烈王的這一舉動,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烈王徑直走到陸安陽和玄無征面前,而二人還保持著低頭行禮的姿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到身畔一陣?yán)讌栔L(fēng)拂過,緊接著傳來一陣渾郁遼闊的聲音:“你們都免禮吧?!?p>  “是。”兩人均心弦緊繃,極力按捺住內(nèi)心緊張的心情。

  烈王哈哈一笑,轉(zhuǎn)而走到馬車前,隨意地將手放在其中一個檀木箱上,問道:“跟寡人說說,這箱子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陸安陽和玄無征二人一看一下,面色蒼白,心里‘咯噔’一下,因為烈王的手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方傾依藏身的那個木箱上。方傾依在木箱里聽到頭上傳來‘啪’的一聲,也是一驚。

  陸安陽定了定神色,平靜說道:“回大王,不過是些金銀珠寶,區(qū)區(qū)薄禮,獻(xiàn)之有愧,實在有負(fù)大王如此期待,還望大王不要嫌棄。”言下之意便是沒什么特殊的,不用親自好奇去看。

  “哈哈哈!”烈王豪爽一笑,“既是你們大王送給寡人的,便是寡人的‘貴禮’,何來嫌棄一說?”烈王邊說邊撫弄著那個檀木香,陸、玄二人在一旁看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烈王一個‘不小心’再給把箱子打開了,卻又不能勸阻。

  “報——大王,屬下有要事相告。”在這緊要關(guān)頭,一名小吏突然來報。

  烈王轉(zhuǎn)身惱怒道:“沒看見我在接見貴使嗎?有什么事過會再說!”

  那小吏一臉為難道:“可是大王,是件大事……”

  烈王想了片刻,最終招了招手,示意小吏上跟前悄悄報告。

  小吏附在烈王耳畔說了幾句話,只見烈王臉色大變,看了陸安陽這邊一眼,隨即說道:“來人,備駕!”

  眾人皆驚,太監(jiān)們顧不上問清緣由,慌忙備駕。

  烈王回到陸、玄二人面前,說道:“是在抱歉,寡人還有一些急務(wù)要處理,無法招待二位,貢品交由禮部登記,你們二人先畢禮返回吧?!?p>  陸安陽、玄無征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倍感慶幸,幸好突然有件急事分散烈王注意力,不然他們的計劃就要暴露了。

  這次的朝見禮就這么草率的結(jié)束了,在禮部官員的引領(lǐng)下,陸安陽玄無征兩人將馬車遷到放置各國貢品的一個大庭院,除了蕃國的貢品,還有其他的馬車靜靜停在那里。禮部官員們隨后便從院內(nèi)走了出來,玄無征正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陸安陽還在細(xì)細(xì)地整理著馬車上的禮帶,便喚了一句:“陸軍師?”

  “哎,馬上來啦!”陸安陽應(yīng)了一聲,將頭靠在方傾依藏身的木箱上,笑著說道,“只能陪你到這了,我要走了,小傾兒不要太想我哦!”

  方傾依用拳頭使勁錘了一下箱頂:“真沒見過你這么厚臉皮的!”

  陸安陽撇了撇嘴,有些黯然道:“我說真的,我走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飛鴿傳書通知我,我馬上到你身邊幫你?!?p>  “……知道了?!?p>  聽到里面微微地回答,陸安陽方才稍稍放心,轉(zhuǎn)身和玄無征一起離開王宮。

  “你說王石大哥怎么會想到這么個主意呀?方俊大哥居然也同意了!”陸安陽一路上嘟嘟囔囔,像是對玄無征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玄無征問道:“怎么,難道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陸安陽搖搖頭道:“也倒不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要想打入烈國內(nèi)部,讓小傾兒進(jìn)宮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p>  “既然是好辦法,那你還在埋怨什么?”玄無征更糊涂了。

  陸安陽嘆了口氣:“當(dāng)王大哥提出那個辦法時,我想沒有一個軍師會否認(rèn)它是一條妙計,我自然知道它能給黑雁山帶來多少益處,可我還是當(dāng)即反對。因為這個辦法對小傾兒來說太冒險了,她那么無所顧忌,無拘無束的,我就害怕萬一她……”

  玄無征拍拍陸安陽的肩膀,安慰道:“你就別瞎操心了,傾依妹妹鬼靈精怪的,一般情況她還是應(yīng)付得了的,再說了,宮中不還有那什么三王子嘛!有他在,擔(dān)心還輪得到你?”

  陸安陽撅撅嘴恨恨道:“不過是暫時把小傾兒交給他來保護罷了,他若是敢讓小傾兒傷到一分一毫,我一定跟他沒完!”

  玄無征不由失笑道:“小軍師年紀(jì)不大,這任性的性子卻是有增無減??!”

  陸安陽最聽不慣別人輕視他的年紀(jì),生氣地推了玄無征一把:“我說你怎么跟玄清卓似的啊,我十八歲不小了,別老‘小軍師小軍師’地叫我好不好?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好好好,我不叫了便是?!毙o征強忍著笑說道。

  陸安陽這才罷休,安靜在前面走了一陣子,突然回頭問道:“你說,能夠讓烈王臨時終止接見禮儀的,究竟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誰知道呢,不過多虧了這個突發(fā)事件,不然烈王說不定還真要打開那個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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