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怔了怔,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道,“我自己來吧?!?p> 雖然洛寒語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牧凡還是有些不習(xí)慣讓一個女人伺候他。說完牧凡還下床走了幾步,那意思是我已經(jīng)可以自己解決了。
洛寒語有些奇怪地看了牧凡一眼,卻也沒有多想,當(dāng)即將毛巾放在臉盆,淡淡說道,“有什么事情叫我?!?p> 牧凡心中苦笑,卻沒有說什么。
兩天后,在洛寒語的照顧之下,牧凡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差不多??紤]到自己出來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洛寒語便回了學(xué)院,臨走之前還給牧凡留了五個金幣。
金幣就像前世的鈔票一般作為流通貨幣,而且一個金幣相當(dāng)于一百銀幣。此時牧凡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對自己所處的地方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真是造化弄人??!”
牧凡忽然自嘲了一句,他沒想到只有電視里面才會發(fā)生的穿越竟然會落在自己的身上,難道是和那道白芒有關(guān)?
也許他再也回不到地球了,牧凡嘆了一口氣,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羅界要背叛他,莫非自己給他的還不夠多嗎?
他是一個孤兒,可是從未放棄過自己,天凡集團(tuán)是他親手建立起來的,在商界可以說是商界新秀。
只是沒有想到羅界竟然會聯(lián)合古武者來對付自己,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華夏還有古武者這樣的人,可惜面對古武者,他牧凡終究是無力回天,就算是再多的保鏢也無濟(jì)于事。
“唉,兩個世界同樣令人蛋疼?。 蹦练矝]有再想關(guān)于地球的事情,那個世界距離自己很遠(yuǎn)了!
這是個實(shí)力為尊的世界,如果沒有實(shí)力,別說想要為牧家報仇,就算是生存下去都十分艱難,好歹他也是一個從男子漢,總不能一直靠洛寒語吧?
幾天后,牧凡的傷勢基本恢復(fù)了,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很偏僻,一時間倒是有些無聊。
“去走走吧……”
牧凡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盡管他猜測這個時候況家正在找他,不過他還是有些按捺不住打聽打聽現(xiàn)在的情況。
算了,那就去走走,反正他會易容。
羅古坊市,是羅古鎮(zhèn)外圍最大的坊市,這里是修士和凡人最喜歡光顧的地方。青磚鋪成的街道交錯縱橫,各種各樣的商鋪鱗次櫛比,酒樓,地攤隨處可見。
此時一名肌膚黝黑,滿臉絡(luò)腮胡的男子出現(xiàn)在大街上,一身的武夫打扮,此人正是牧凡。
牧凡也是暗暗感慨,好在他平時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卻喜愛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易了容之后,就算是他父親也未必有那么容易認(rèn)出他來。
在這個地方,除了修真之外,看上去和華夏的王朝時代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各式各樣商品使人眼花繚亂。
“唉,老梁頭也是死得慘,昨晚的火勢太大,如果不是我們跑得快,估計也交代下去了!”
“那火來的也是奇怪,昨日不是還有細(xì)雨嗎?怎么就燒起來了呢!”
“老梁頭夫婦這一走,可是苦了他這女兒了,還要賣身葬父……”
“唉……”
……
前方的人群中傳來嘈雜的聲音,牧凡立即就注意到了,隱約還有女子哽咽的聲音。牧凡想了想,走進(jìn)了人群中。
“賣身葬父?”
首先映入他眼前的便是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幾個歪斜的鮮紅大字:賣身葬父。
目光一轉(zhuǎn),木板旁邊一個約莫十六歲左右的女子,周圍的人不時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女子一直低著頭,牧凡卻是看到木板上的標(biāo)價,一百銀幣。
牧凡心中一嘆,十六七歲的年齡,正值花季,放在前世的話,此時應(yīng)該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里面上學(xué),而眼前卻……
“這位大叔,剛才您說她是您的鄰居,這是怎么回事?”牧凡轉(zhuǎn)頭對旁邊一名大叔問道。
前世的時候他也經(jīng)歷過苦難,食不果腹,居無定所。后來還是別人幫助了他,現(xiàn)在看到女子,牧凡有些感同身受。
這位大叔有些疑惑地看了牧凡一眼,見是一名武夫,倒是也沒有多想,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老梁頭的女兒,老梁頭是個大好人啊,就在前面開了一個茶攤,不過聽說前天老梁頭得罪了人,這生意也沒法開下去了,就在家養(yǎng)病,沒想到昨日突然家里著了火……”
牧凡立即就知道這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不過他也很清楚,這種事情在這里太平常了。
“好在他女兒昨晚去靈田干活了,這才逃過了一劫,但是家里什么都被燒光了,什么也沒有留下?!边@個大叔目光看向女子,對女子的遭遇也是可惜。
牧凡當(dāng)然知道靈田,在羅古鎮(zhèn)修士雖然不多,但是修煉的人卻不少。普通人沒有靈根,雖然不能修煉,卻可以種植一些低等的藥材出售給坊市以謀生計。
不過牧凡再次問道,“這一百銀幣應(yīng)該不算多啊……”
這回沒等那大叔回答,旁邊的一名年輕人就低聲道,“兄弟你別亂說,聽說老梁是頭得罪了況家的人,那日就是況家的一個家丁看上老梁頭的閨女,想要娶老梁頭的閨女,老梁頭不從,這才遭了難的……”
“你這么說我也記起來了,確實(shí)是這樣……”那位大叔道。
“誰敢惹況家啊,就算是你是武夫,也別摻和這事,這可不是一百銀幣的事情。”說著那年輕人還左右看了下,生怕別人聽到一般。
牧凡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和況家扯上關(guān)系啊,況家的人是什么品行,他最清楚不過,平日里仗勢欺人。
而昔日牧家可以說是家大業(yè)大,但牧家族訓(xùn)甚嚴(yán),下面的子弟更是不敢滋事,就算是牧凡,雖然廢物了些,卻也十分低調(diào)。正因如此,在羅古鎮(zhèn)認(rèn)識他的人反而不多。
“唉……”牧凡忽然嘆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如果貿(mào)然得罪況家,實(shí)在是不明智。但只是片刻猶豫之后,他就決定幫忙。
“姑娘節(jié)哀順變,這點(diǎn)銀幣你拿著吧……”
既然這事讓他遇見了,就沒有視而不見之理。哪怕知道他這樣做會得罪況家,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何況,就算他不出手,況家也不會放過他。
“???你要幫她?你不怕況家……”
見牧凡竟然出手幫忙,旁邊的大叔心中暗暗大驚,但終究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是有些緊張地看著四方。
“這名武夫是誰?竟然出手就是一個金幣?”
“看上去有些面生啊,可能是武館的人……”
“不過他膽子也太大了,他不怕惹怒況家嗎?”
周邊的人議論紛紛,有驚訝的,緊張的,甚至還有幸災(zāi)樂禍的。
牧凡心中暗嘆,他知道旁邊的人并不是不想幫助這個女子,只是害怕況家的報復(fù)而已。
在這些人看來,就算是鎮(zhèn)上的武夫,也不敢得罪修真者的,但是他偏偏這么做了。
這時女子停止了哽咽,緩緩抬起頭來。牧凡這才看清了女子的樣貌,雖然臉上有些灰塵,卻也看得出來五官清秀,胸前豐盈……兩行清淚看上去顯得楚楚可憐。
女子望著牧凡的雙眸中有些茫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但好一會兒就反應(yīng)過來,連忙磕頭說道,“感謝這位少爺,小女子梁英,您的大恩大德梁英感激不盡,梁英無以為報……”
牧凡搖搖頭,連忙將女子扶起來,并且阻止了梁英接下來要說的話,這才說道,“趕緊安葬了你父母吧,其它事情不用理會,不過羅古鎮(zhèn)估計你是不能呆下去了。”
牧凡心里也是無奈,如果況家追究起來,說不定他們兩人都跑不掉,不過他實(shí)在不忍心看到梁英落得如此地步。
同是天涯淪落人??!
梁英當(dāng)即眼眶一紅,繼續(xù)說道,“少爺,我不能走,否則況家不會放過你的,不過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了那個畜生!只是我還未報答你……”
“哼,想走,那也要問問我本少爺答不答應(yīng)……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插手我況家的事情!”
梁英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十分囂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到這個聲音,牧凡下意識就想離開,但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易了容,估計況對方也認(rèn)不出自己,這才沒有離開。
周圍的人群聞聲趕緊讓出一條小道,顯然很害怕這個聲音的主人。
轉(zhuǎn)過身去,為首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公子哥,相貌一般,身著華服,全身上下佩戴了不少貴重的玉飾,一副暴發(fā)戶的樣子。
不是陷害他的況少游還會是誰?
在況少游的身后是一名長相猥瑣,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再后面是五名護(hù)衛(wèi),身形彪悍,氣勢逼人。
“哼,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插手我們況家的事情?”況少游瞥了牧凡一眼,見牧凡只不過是尋常的武夫,目光中有些不屑。
牧凡知道況少游是真的沒有認(rèn)出自己,反而冷靜了下來,平靜地看著況少游,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位少爺,羅古鎮(zhèn)講究王法,我是雖然只是一介武夫,卻也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怎么,難道你們還想強(qiáng)搶民女不成?”
“什么?王法?哈哈……區(qū)區(qū)一名武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筑基前輩呢,敢對我這么說話,滾……不然本少爺宰了你!”況少游冷冷道,身后的幾名護(hù)衛(wèi)立即沖了上來將牧凡圍住,卻沒有立即動手。
牧凡心中很是無奈,他很想沖上去揍況少流一頓,可是他忍住了,況少流已經(jīng)是聚氣一層的修為,想要?dú)⒆约汉喼焙筒人酪恢晃浵仜]兩樣。
“你就是梁英?嘿嘿,雖然長相一般,不過既然我表弟看中你,那你就跟我們走吧!”況少游沒有繼續(xù)理會牧凡,目光落在梁英的胸脯上,恨不得沖上去一般。
他的話剛說完,旁邊那油頭粉面的男子立即搓了搓手站出來,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嘿嘿,多謝表哥成全!表哥,這個小妞還是個雛兒,如果表哥有興趣的話,洗干凈了可以先嘗嘗鮮,我跟在后面吃隔夜湯就行啊……”油頭粉面男子眼神一直落在梁英的身上,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