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給我的打賞和推薦!原本是計(jì)劃祝大家元宵快樂的,但……過年以來我的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正在努力適應(yīng),請大家原諒。絕不會坑的,我這么珍惜這文,怎么舍得坑?我只想寫得好一點(diǎn)……請大家等等我。)
集善街,裴定自是知道的。事實(shí)上,聞州世家大族,就沒有多少人不知道集善街的。
顧名思義,這街道是因善而集,最先是因?yàn)槁勚荽笕屙n籍在這里資學(xué),后來漸漸發(fā)展成善長人翁多居于此,便有集善街之名。
善,人人上出也,吉也。盡管不可能人人為善,但身為人,心底總會對善有一種的向往和敬意。
因此,為善者集居之地,便在聞州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這里的人雖然沒有顯赫的權(quán)勢,但得到了聞州百姓的敬意和維護(hù),這里可以說是聞州的一塊凈土。沒有人會在這里鬧事,就連聞州府和河?xùn)|觀察府都對這里看護(hù)有加。
雖則在裴定看來,集善街也有不少問題,但到底有故蘊(yùn)在,比聞州其他街巷好多了。
這就是裴定所知的集善街,為何鄭姑娘特意提到這里?她說的幫忙,是什么忙?
鄭衡沒有再猶豫,輕輕挽了挽袖子,以指沾著茶水在桌面上寫畫起來,將她想說的清晰地表達(dá)出來。
季庸,在集善街。
這是鄭衡寫下的字,是她從暗衛(wèi)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她想借助裴家的勢力打算做的事情。
既然暗衛(wèi)和季庸都困在了集善街,另一組暗衛(wèi)也出了事,那么她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先找到季庸、將他救出來再說。
暗衛(wèi)為何會和季庸在一起?季庸到底是因?yàn)槭裁词码x開禹東學(xué)宮?孟家之事,與季庸離開又有何關(guān)系?這些疑問的答案,關(guān)鍵就在季庸。
況且,孟瑗現(xiàn)在還在永寧侯府,她既答應(yīng)為其找到季庸,便不會食言。
裴定看清楚這些字后,眼眸微微一縮,驚愕再也藏不住了。裴家和朝廷發(fā)散人力都沒能找到的季庸,她怎么會知道集善街?
他看著鄭衡緩緩倒出茶水泅過那些字跡,久久沒有說話?!嗾痼@疑惑,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鄭衡知道裴定的驚訝,卻篤信裴定不會懷疑這事的真實(shí)性。不管在她還是在裴定看來,她都沒有拿這事來開玩笑。
至于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無可說。但如此一來,裴定必是心中有疑,或許她以后都會被裴家所關(guān)注了。
無妨,哀家寫出鴻渚體后,就已料到日子不會平靜了。多裴家的關(guān)注,倒也沒有多少問題。
裴家,總不能入永寧府后宅來關(guān)注她吧?
裴定看著眼前漂亮的姑娘,總覺得她眼神太空了些,好像什么都沒有。說起季庸下落這樣的大事,能不能別像說今天的茶水很好喝一樣?
裴定此刻最大的感覺,竟然是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淡定,頗為心塞。
他為鄭衡拿過另外一個茶杯,又為她斟了茶,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他沒有問這消息的真假,也沒有問這消息的來處,只是好奇為何鄭衡會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畢竟,他與她只在明倫堂見過一面。
就連他的名字,他都沒有在明倫堂說出來。鄭姑娘是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將他當(dāng)作一個普通學(xué)兄?
如果是普通學(xué)兄,那么拿季庸的事情也沒辦法……
鄭衡的目光落在裴定腰側(cè),忽而想起了老師那句“小樣,別以為換了衣服我就不認(rèn)得你了”的笑話。病弱面容、腰懸墨玉印,裴定到底有多心大,才以為別人認(rèn)不出他?
順著鄭衡的目光,裴定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禁笑了笑。
墨玉印,的確是很好認(rèn),他日日********,倒忘記有這一事物了。但說到底,還是有些奇怪,裴家嫡枝只有他有墨玉印的事情,并沒有很多人知道。
鄭衡張口,解釋道:“我娘親,出自北州寧家,曾和我說過墨玉印的事情?!?p> 寧氏已歿,北州寧家已敗,她這些說辭便無從深究了。裴定是否相信這番說辭,那并不重要。
只要她能找到季庸,那便足夠了。
鄭衡展了展眉,正想開口告辭,便聽得裴定說道:“其實(shí)我正有要事告訴鄭姑娘,不想鄭姑娘卻來找我了。這一事,正和季庸有關(guān)。朝廷派了官員來聞州找一個姑娘,這姑娘前御史大夫孟瑞圖的孫女,會通過刺史府和觀察使府的力量……”
裴定將葉雍來聞州之事說了出來,他相信自己說得那么詳細(xì)了,聰慧的鄭姑娘必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孟家在冀州被滅門,當(dāng)中牽涉了太多內(nèi)幕。無論如何,他都要先保護(hù)孟家唯一的血脈,即使是將葉雍的話語透露了出來,那也只能這么做了。
裴定指了指遠(yuǎn)處的既醉,說道:“這是我的屬下既醉,鄭姑娘若是有事情不便出面,可以讓既醉代為幫忙?!?p> 他沒有明指孟姑娘就在永寧侯府,說到底,當(dāng)時他在學(xué)宮西門的銀杏樹后看到那一幕,到底有些不妥……
鄭衡立刻便明白了裴定所指。朝廷會通過刺史府的力量,那么便會通過聞州別駕鄭晁。如此一來,孟瑗留在永寧侯府,便不安全了!
隨即,她眼神一凝,看向了裴定,問道:“當(dāng)時,學(xué)兄在學(xué)宮西門?”
不知為何,裴定竟覺得鄭衡的目光甚是銳利,就像能穿透人心一樣。他直了直身子,正色道:“抱歉,我當(dāng)時是在銀杏林里休息的,并無意窺視……”
說起來,他比鄭衡一行人來得還早,等到他聽到聲音時,卻不好意思走出來了。到底,隱于人后非君子所為,這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聽到裴定這么說,鄭衡目光柔和了不少,搖頭道:“無妨?!?p> 她不甚在意這些細(xì)枝末葉,適才下意識望向裴定,只是沒有想到當(dāng)時學(xué)宮西門罷了。
她更看重的,是裴定此時的提醒。這一份善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足以抵擋之前的猜忌。她相信,裴定此時的提醒,并不是僅僅是因?yàn)樗?p> 更多的,或許是為了孟瑞圖。
孟瑞圖以鮮血為培土,看來不用十?dāng)?shù)年,只是三年便有了生機(jī)。而且,還遠(yuǎn)在河?xùn)|道這里。
如此一來,倒讓她感到一絲欣慰。
只是,朝廷有人來查孟四娘?幾乎是瞬間,她便想到了在千輝樓出現(xiàn)的葉雍,想必,朝廷派來的人就是葉雍了。
葉雍現(xiàn)在身居何官職?朝廷這么急著要找到孟四娘,是為了什么呢?
鄭衡眸光閃了閃,總覺得圍繞在她身邊出現(xiàn)的這些事,似是蒙上了一層輕紗,她看不清楚?;蛘哒f,少了最為關(guān)鍵的線索——到目前為止,她都不知道導(dǎo)致這一切發(fā)生的原因。
若說是因?yàn)樗e天而清算,那么為何要等到三年之后才清算?
或許,只要找到季庸、問清楚孟瑗,她才能知道答案了。
與此同時,先前離開千輝樓不久的葉雍,也得到了一個消息……
平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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