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內(nèi),霍隨安直直地望著敏言和她身旁的小男孩,開口問到:“你怎么又回來了?還帶了個私生子?”
“我去!”
“放肆!”
敏言和小男孩同時叫到。
敏言沮喪地說到:“老板,我暫時不去白雀城了,還能再跟著你混嗎?”
霍隨安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歡迎,不過這個孩子……”
兩人的目光一齊落向了小男孩,敏言道:“我在路上撿的,先給他點(diǎn)吃的吧?!?p> 當(dāng)一碗陽春面被端到小孩的面前時,他皺起了小眉毛,“你們竟敢給……我這樣的東西吃?”
“不吃???你不吃我吃,不過除了這碗面就再沒別的東西給你吃了!”
敏言說著便去拿放在碗上的筷子,男孩見狀連忙護(hù)住碗,遲疑了一下后拿起筷子吃起了面來。剛吃下第一口,他便眼前一亮,緊接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霍隨安和敏言一起坐在一旁看著,他問敏言:“這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又不是我的孩子,吃完了叫他走人唄!”
聽到敏言的話,男孩一下子抬起頭來,“我不走!”
“先吃先吃,大人商量事的時候你別插嘴!”敏言說到。
男孩委屈地撅了撅嘴,又埋頭狼吞虎咽了起來。
“你在什么地方撿到這個孩子的?”霍隨安問到。
敏言道:“你看他這身打扮,肯定是從宮里逃出來的小太監(jiān)。唉,真是慘無人道,這么小的孩子就被……”
說著她下意識地朝孩子的下身看了一眼,孩子立即漲紅了臉,霍隨安咳嗽了一聲,無奈地嘆了口氣。
敏言收回目光,開口問小孩:“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兒?有什么親人?”
“我叫鄭璿,家住……家住哪兒我也不知道,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到處賣,最后賣進(jìn)了宮里。我不想待在宮里了,就逃了出來,現(xiàn)在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要住你們這兒!”
鄭璿一口氣說完,敏言和霍隨安交換了一下目光。敏言道:“老板,看他也挺可憐的,你看你這店人手也不夠,不如把他留下來打工吧?”
霍隨安還沒回答,就見鄭璿跳了起來,“什么?!讓朕……讓我給你們干活?簡直是膽大包天!”
敏言一把將鄭璿按了下來,強(qiáng)硬地說到:“小小年紀(jì),脾氣倒挺大。干活怎么了?你看這里哪個人不是靠自己的雙手來掙飯吃的?你不想干活?那就去當(dāng)皇帝??!”
鄭璿一驚。
霍隨安語重心長地提醒到:“敏言,這話不能亂講,要?dú)㈩^的?!?p> “呃,好吧?!泵粞詫χ雷佑质且慌模瑢︵嵀v道:“干活,或者把你送官,自己選!”
將軍府。
陸高陽將幾張美人圖擺在陸寒川面前,笑瞇瞇地說到:“你看,這個不錯,端莊大方。哎,這個也好,是旺夫之相?!焙鋈话l(fā)現(xiàn)陸寒川心不在焉,陸高陽放下手中的畫像,正色道:“不是已經(jīng)決定要聽從父親的安排了嗎?你這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什么時候才能相中?”
陸寒川嘆了口氣,說到:“姐,你幫我看著就行,我先出去了?!?p> “哎,是你挑媳婦,讓我看是個什么事兒?”
眼看著陸寒川就要走出屋外,忽有一名宮廷侍衛(wèi)模樣的人跑了過來,他朝陸寒川彎腰行禮,稟報到:“陸將軍,不好了,皇上不見了!”
在敏言的淫威下,鄭璿不得不留在醉仙樓做起了小伙計,不過他笨手笨腳的,做錯了不少事,沒少挨教訓(xùn)。心高氣傲的鄭璿好幾次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手不干了,但總是在敏言的威脅下又可憐兮兮地回去做事了。連霍隨安都不得不感嘆,敏言對付小孩真有一套。
正當(dāng)鄭璿一臉苦相地擦洗著樓梯的扶手時,醉仙樓外的空地上已有一群人站成了幾排。
“是在這附近不見的嗎?”陸寒川問身后的士兵。
“是,將軍?!蹦侨舜鸬?。
陸寒川點(diǎn)點(diǎn)頭,指揮各個小分隊(duì)去不同的地方搜查,然后自己帶著一批人進(jìn)入了醉仙樓。站在樓上的鄭璿一眼看到了氣宇軒昂的陸寒川,嚇得趕緊縮了身子蹲坐在了回廊上。正好路過的敏言見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便看到了樓下正帶著人搜查著什么的陸寒川,她一下子明白過來,拉起鄭璿就往自己房間跑。
“你是不是偷了宮里的東西了?怎么陸將軍親自出馬捉你?”敏言一邊問著,一邊在房間里找可以藏身的地方。鄭璿已經(jīng)嚇得手足無措,根本沒法回答敏言的問題,她也沒指望他能回答,眼睛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后,決定把鄭璿塞到床底下去。
“我不要鉆到那里!”鄭璿抗議到。
抗議無效,他被敏言硬塞了進(jìn)去。
幾乎在同時,屋子的門被人推開了,敏言立在床邊,與來人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皆是詫色。
“你……你沒走?”陸寒川眼中的凌厲瞬間褪去。
“哦,因?yàn)橐稽c(diǎn)事,暫時不走了?!泵粞猿驹谒砗蟮墓俦送澳銈冞@是?”
“在找一個人,是一個十歲的男孩,你有沒有見過他?”陸寒川問到。
敏言搖搖頭,“沒有。這個人是什么人???”
“是……是從宮里逃出來的一個內(nèi)侍?!标懞ㄟt疑了一下,說到:“抱歉,循例要搜查一下你這間屋子?!?p> 敏言的心跳了一下,面上卻不改顏色,“沒關(guān)系,你職責(zé)所在嘛。”
“多謝。”陸寒川轉(zhuǎn)頭對下屬們做了個開始搜查的指令,同時又吩咐到:“小心些,不要把這里翻亂了?!?p> “是!”
官兵們應(yīng)答一聲,開始搜屋。
敏言心思一轉(zhuǎn),忽然走過去拉起陸寒川的手,將他帶到床邊坐下。陸寒川吃了一驚,只聽敏言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可倒霉了!好不容易在這里打了這么些天的工,湊足了去白雀城的路費(fèi),結(jié)果家里卻來了信,說我要找的人已經(jīng)不在白雀城了。至于他去了哪里,現(xiàn)在也沒個準(zhǔn)信了,你說叫我去哪里找?唉,我也沒有多余的盤纏,只好又回到這里來做事了。”
敏言一邊說著,眼睛一邊緊張地盯著那些搜屋的人。他們搜得十分仔細(xì),但由于他們的老大陸寒川被她拉著坐在床上,所以沒有人敢來搜查床底下。而此刻陸寒川被那只溫軟的小手握著手,臉不覺有些發(fā)燙,他并沒有將敏言的話太聽進(jìn)去,只知道她在短時間內(nèi)不會離開梁都了,心中不由得十分欣喜。
這時,一名官兵前來稟報:“將軍,沒有異常?!?p> 敏言稍稍松了一口氣,松開了陸寒川的手。
陸寒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道:“走?!?p> 那些人撤離屋子后,陸寒川轉(zhuǎn)過身來對敏言道:“謝姑娘,打擾了。”
“沒關(guān)系的,工作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p> 敏言將陸寒川送到了屋門外,目送著他離開后終于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她趕緊回到屋子里把藏在床底下的鄭璿拖了出來,此時的鄭璿沾了一臉的灰,無比哀怨地望著敏言。敏言噗哧一笑,說到:“灰頭土臉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好了,別板著個臉了,走,帶你去洗洗!”
斯陶
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