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蘭馨的婚事,整個皇宮都在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中。
除了景仁宮。
上次因為上次巫山戰(zhàn)事戰(zhàn)敗,更兼他們兵敗他為怒大海和新月求情,乾隆盛怒之下禁足三個月,導(dǎo)致他就連蘭馨大婚都沒能出席。
當然,按理說五阿哥作為蘭馨的兄長,即便是禁足,也是應(yīng)該出席的。
乾隆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jié),而皇后則是有意沒有提起這件事。
雖然她是嫡母,有義務(wù)關(guān)照乾隆的每一個子女,可是她畢竟事務(wù)繁多,一時忙起來有所疏忽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可不想自己心愛的女兒這輩子的好日子被這么一個不三不四的玩意兒破壞了。
皇后原想著皆時乾隆問起就立刻請罪,沒想到乾隆根本沒有注意到五阿哥不在。
至此,皇后放下心來。
五阿哥,終于失寵了。
乾隆的性格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只要他不再寵愛五阿哥,這個曾經(jīng)被富察皇后教養(yǎng)過幾年,后來又與令妃親近的皇子對她的惡意就不再是威脅了。
自然,五阿哥不喜歡她,在乾隆面前說她的壞話,她卻是要維護好自己在乾隆面前的溫柔大度的形象,為五阿哥著想的。
所以,在乾隆準備前往木蘭秋彌之際,皇后向乾隆求情,解除五阿哥的禁足了。
于是,在一天晚上,乾隆又在坤寧宮安歇的時候,皇后主動提起了此事。
“原先也是怪臣妾,光顧著忙蘭馨的陪嫁和公主府等事,竟是忘了五阿哥?!被屎笱b模做樣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先是向乾隆請罪,消除隱患。
被人揭出來這事,是皇后的過錯。但如果皇后先行請罪,將這事在乾隆面前告罪過,那么日后再告狀的人,都將成為告黑狀的小人。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皇后還是很了解乾隆的。
果然,乾隆心疼地摟住了皇后:“你事務(wù)繁忙,除了蘭馨的婚事,還有整個后宮需要你打理,一時疏忽也是有的。不必太過自責?!?p> 皇后順從地靠進了乾隆的懷里,又自責了幾句后才進入正題:“蘭馨大婚是臣妾的疏忽。所以,為了彌補臣妾的過錯,臣妾想請求皇上,解除五阿哥的禁足,這次木蘭秋彌帶上五阿哥吧?!?p> “準了。”乾隆心情很好,大手一揮同意了皇后的請求,“景嫻這個嫡母做得越發(fā)細心了?!?p> 皇后低頭淺笑,一副被夸贊之后的害羞樣子。
五阿哥的禁足時間是三個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兩個半月,還有十來天就可以結(jié)束禁足了。她這樣做,正是白賺了是關(guān)心庶子的名頭。
如果這個被關(guān)心的庶子再向乾隆說一說自己這個嫡母的壞話,那就更妙了。
“這次木蘭秋彌,朕打算帶上和婉和紫薇?!奔热换屎筇崞鹆四咎m秋彌,乾隆也順勢提起了自己原本就想告訴皇后的打算,“木蘭秋彌向來是我們大清和蒙古交流感情和聯(lián)姻的時機,這幾個適齡的姑娘過去說不得就有好姻緣了。”
“皇上思慮周全?!被屎笠宦犨€有若安的事,就有些著急,可也不得不順著乾隆的話說下去,“宮里適齡的女孩子除了她們就只有荊親王的格格了。只是,她是烈士遺孤,不適宜嫁到蒙古去,更兼她孝期未過,也不適合出席。除了適齡的女孩子,皇上還打算帶哪些人?臣妾也好早作安排?!?p> 這么多年來,若安早已成為皇后的精神支柱,如果她遠嫁蒙古,皇后將會寢食難安。但她也只能借機行事,不敢直接忤逆上意。
“蘭馨和多隆帶上,他們新婚正好出門游玩。弘晝和他的福晉帶上,說不得可以讓他們看看女婿?!鼻×至挚偪偙P算了一下,“后宮里再隨便帶幾個安分的?!?p> 最后,乾隆不情不愿地補了一句:“把永琪也帶上。”
皇后失笑。
雖然乾隆槽點滿滿,缺點多多,但偶爾還是挺可愛的?
雖然,是有點甜的毒。
“后宮之中,皇上有沒有想帶的嬪妃?”乾隆沒有點人,就說明他沒有想帶的。但皇后還問了這么一句。
“你看著帶就是了,只要你去了就行。”乾隆笑著摸摸皇后的臉頰,“有你這樣一個滿洲第一美人陪著,后宮諸人也不過如此?!?p> “皇上~”皇后臉色爆紅,輕輕錘了乾隆的胸口幾下,把自己埋了進去,“臣妾已經(jīng)年近四十,人老珠黃,您還這么欺負臣妾~”
二十多年,就算是和乾隆最情濃的時候,乾隆也沒有這么直白的說過這樣的話。
反而是自己死了心,帶起了面具過日子,竟然得到他這樣的話。
想到這里,皇后面上浮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朕的景嫻哪里老了?”乾隆知道皇后害羞,也不強求她抬起頭來讓自己看她羞紅的臉頰,“朕比景嫻還要大幾歲,你是說朕老了嗎?”
“皇上!”皇后猛地抬起頭來,忘了自己還在害羞,“您年富力強,春秋鼎盛,哪里老了?”
“朕的景嫻也依舊貌美如花啊。”乾隆很滿意皇后的反應(yīng),伸手撫摸皇后的臉頰。
皇后立刻躲出了乾隆的懷抱。
她眼神閃爍,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乾?。骸暗降走€是臣妾不好,沒有為皇上充實后宮,讓皇上只能看臣妾這張紅顏已老的容貌。實在是太委屈皇上了。”
這話說的嬌嗔又吃醋,但乾隆十分喜愛皇后這副模樣:“朕的景嫻是吃醋了嗎?”
皇后瞟了乾隆一眼:“臣妾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怎么會吃醋?”
乾隆哈哈一笑,走過去重新攬住皇后,意有所指地說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安置吧。”
第二天一早,乾隆心情頗好地上朝去了。
皇后卻是心不在焉地接受了各宮嬪妃請安后,命人請了若安進宮。
照理來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后應(yīng)該宣召吳扎庫氏商量若安的婚事。
但皇后更加信重若安,她和吳扎庫氏不過是凡夫俗子,比不得若安身份貴重。
更何況,若安幫助了她十多年,讓她從如入冷宮到如今深受乾隆寵愛信重,她相信若安會有辦法的。
除非,若安自己愿意遠嫁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