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嫡女就該囂張
“這是春月,這是夏竹,這是秋菊,這是冬梅,以后便是你貼身的侍女,這個是錦姑,以后便是你的貼身姑姑,若有什么不懂地便多問她?!?p> “奴婢見過大姑娘,大姑娘萬安!”
一群人跪了下來,楊曉然慌了,忙道:“快起來,快起來,我最討厭別人向我下跪了?!?p> 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頭,只見裴氏一臉肅穆地道:“在這個家,你是主子,他們向你行禮是應(yīng)該得,你如今身份不比以前,乃是我盧國公嫡出的大千金,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在跟你跟前囂張的份兒,懂了么?”
楊曉然無語,只得微微點頭。
唉,來到這時代就要守這時代的規(guī)矩啊!既然便宜老娘都這么說了,自己就忍著吧。自己可不是小燕子那腦殘,在封建社會搞什么人人平等,那純粹是作死。
“好了,都散了吧,來,小娘,娘帶你去看看你的臥房,娘出來前便讓人收拾了,你去看看還稱心否?”
“能回家就好,女兒不計較的?!?p> 楊曉然很是乖巧地回應(yīng)著,惹得裴氏又笑了起來,只覺自己這閨女哪里都好,唯一不好地就是膽子小了些。這沒關(guān)系,以后自己再慢慢教,日子久了,京城貴女的風范就有了。
楊曉然跟著裴氏來到自己的臥房,這一看又驚呆了。
我去!
這是自己的臥房?這明明是一個院落啊!院落主建筑外還有一小片花園,還有假山假石,里面那屋子……
比后世那些土豪住的別墅都大哇!
楊曉然腿腳發(fā)軟,眼發(fā)黑,咱,咱這就成了有錢人了?嘖嘖,若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有這么一個院落,那還不得得瑟地尾巴都翹上天去,也可以學那啥美美盡情炫富去了。
可惜這里沒有網(wǎng)絡(luò),也沒有微薄,不能炫富了,這讓忽然乍富的楊曉然頗感遺憾。
院落的入口處,有一個門,上面寫著馥雅居三字,字很飄逸,是篆體,很有幾分古味,入得院中,更覺華麗異常,在剛剛遭遇蝗災(zāi)的關(guān)中大地上,一路走來,景色有些蕭條,唯獨這兒,卻是百花爭艷,那假山處更有清泉流出,那一汪小池塘中更有蜻蜓倒立于荷花尖,偶有風起,帶著一股荷花的清香,一時間,人都爽利了幾分,似是這炎炎酷暑被趕走了一般。
再入得院中的房屋中,更是奢華,擺設(shè)不再一一陳述,楊曉然只覺身在夢中一般,前一刻她還有些小覷古代的財富,可當她現(xiàn)在置身于富貴之家時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無論什么年代,只要有錢,那日子就不會太差,甚至可以比現(xiàn)代社會生活地更舒坦。
起碼現(xiàn)在這屋子要比前世大得多吧,還是天子腳下,首善之都,這國公府內(nèi)每一個物件都盡善其美,奢華中又帶著一股雅致低調(diào),這便是大富大貴之家,與那些暴發(fā)戶是不同的。
見女兒面露喜色,裴氏心中高興,拍了拍楊曉然道:“趕了一天路也累了,讓春月等服侍你洗漱,小息一會兒后,便來用餐吧。”
“是,娘?!?p> 楊曉然點點頭,忙又問道:“娘,我那兩師兄呢?”
“小沒良心地,就惦記著那兩夯貨,也不惦記娘?!?p> “您這不是,這不是……”
楊曉然訥訥地說不出話來,裴氏輕笑了下,道:“好了,好了,娘逗你呢,真是不經(jīng)逗,這就臉紅了。你呀,放一百個心,你那兩師兄好著呢,娘都安排妥當了?!?p> “女兒替兩位師兄謝謝娘。”
“以后都一家人了,還說什么謝不謝地?春月,秋菊,你們快服侍大姑娘洗漱,可都仔細著些,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們發(fā)賣到平康坊去!”
一群奴仆嚇得白了臉,立刻跪下道:“夫人有命,莫敢不從!必當盡心盡力伺候大姑娘,不敢有二心?!?p> “如此便好!錦姑,你是我身邊的老人了,下面這些小蹄子不懂事,你可要多用心著些。這些年,大姑娘漂泊在外受苦了,可不敢再受委屈?!?p> “是,夫人,奴定當用心照顧大姑娘,不使其受半點委屈?!?p> “嗯!”
裴氏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裴氏一走,楊曉然便奔進了自己臥房的里間,撲倒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有家了,還是個超級豪華的家,有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娘,這感覺真好!
見楊曉然這模樣,錦姑笑了,眼中帶出一絲寵溺。這孩子剛出生時,她也時常抱著,當年夫人弄丟了她,那哭得叫一個撕心裂肺,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名為主仆,實為姐妹,眼看著夫人日日相思自責,日漸憔悴,時常泛瘋病,這心里便跟刀割似的。
如今可好了!大姑娘找到了,夫人看著精神都好了許多,辦事都利索了,這才是自己那個主子?。【鞴麛?!
“大姑娘,奴婢等先伺候您沐浴更衣吧!”錦姑上前略施一禮,吩咐道:“你們快杵在這里作甚?還不快去準備?大姑娘趕路累了,正好泡個熱水澡,洗洗一路風塵?!?p> “是,錦姑姑,這便去?!?p> “沒事,沒事?!睏顣匀恍Σ[瞇地擺擺手,“今日初次與諸位姐姐見面,隨意些就好,隨意些就好?!?p> 楊曉然話音剛落,那些侍女便跪了下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惶恐模樣,驚呼道:“奴婢等是卑賤之人,當不得姐姐二字,更不敢爬到主子頭上去,還請大姑娘寬??!”
“這……”
楊曉然無語了,叫聲姐姐也這般惶恐,果然是萬惡的舊社會吶!
無力地揮了揮手,道:“那便去為我準備熱水洗漱吧,別讓娘等久了?!?p> “是,大姑娘?!?p> 一群婢子起身,陸陸續(xù)續(xù)地退出去后,錦姑上前道:“大姑娘,天氣炎熱,奴婢先讓廚房給您端碗冰鎮(zhèn)的酸梅湯解解暑氣?!?p> “那就有勞姑姑了?!?p> 須臾功夫,一碗的冰鎮(zhèn)酸梅湯便被端了來,慢慢地享受著這夏日“極致享受”后,這才在幾個婢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當然,沐浴的過程完全還是靠自己,她可沒習慣在人前袒胸露背,還要讓來伺候著。
楊曉然這行為又惹來幾個婢女的惶恐,再三確認楊曉然是真不需要她們伺候后,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了出去。
楊曉然洗好澡后,這才將床邊的衣服拿了過來,見著這細密的針腳,上好的繡工,不由心中感動。
裴氏對女兒的愛是發(fā)自真心的,想起她昨日那悲苦模樣,不由微微嘆息,自言自語道:“我雖借了你身子,還占了你的母愛,可想來你泉下有知,也不愿自己的母親這般傷心吧?日后我必當奉你母為親母,替你行孝道,你若在天有靈,便保佑她日后平平安安的,你也安心去罷?!?p> 話音才落,便覺后背一陣異樣感涌起,楊曉然愣了一下,而后抿嘴笑了,低聲道:“我絕不食言。”
來大唐十年了,以前雖說是粗衣麻衫,可這古人的便服穿起來也都大同小異,無須旁人幫忙,便自個兒穿好了衣服,推開門,讓守在門口的婢女們進來為自己梳妝。
道童做不成了,便宜老娘動作十分快,就在回來的路上已讓人拿著自己的名帖去專門管理宗教的部門消了自己與兩位師兄的道士身份。來者一見是國公夫人的名帖,哪里還敢多問,大筆輕輕一揮,楊曉然與兩傻蛋便這么地還了俗。
既然非出家人了,這發(fā)型自然也得做出改變,一把抓自然不行,按照她這年紀,自然得梳雙丫髻,古人看著俏皮,可楊曉然覺得這發(fā)型很坑爹,著實不怎么好看。
可這年頭未及笄的姑娘都這發(fā)型,她也不能做異類,只能任由秋菊擺弄了。
紅線纏繞,加上一個精心打造的蝴蝶插梳,垂下兩根流蘇,看著倒也算可愛甜美。
杏色的上衣,上面繡著與發(fā)飾對應(yīng)的蝴蝶,下身則是滾雪細紗織就的刺繡妝花襦裙,一雙月白色繡有百花的繡鞋,光這么一身行頭便要四五貫錢,在這三四文錢便可買一斗米(約13斤)的初唐,絕對是奢侈的代表。
這讓楊曉然有些惶恐,現(xiàn)在的大唐還挺窮地,哪怕便宜爹是國公,可她也觀察過了,這宅院雖華麗,可那都是天家賞賜地,好多還是前朝遺留之物,而她那便宜老爹恐怕現(xiàn)在也沒什么錢。
從她便宜母親身上的著裝便看得出,連長孫都這么節(jié)省,恐怕家里就算有錢,老媽也不敢拿出來顯擺吧。
如今卻給自己穿戴這般華麗,被人看見了,會不會引人閑話?說到底,楊曉然還是為自己鳩占鵲巢的行為感到忐忑。
“哎呀,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大姑娘這么一打扮,簡直跟天上的仙女一般?!?p> 幾個小丫頭圍著楊曉然,見自家小主人這般惹人可愛,忍不住夸獎了起來。
楊曉然臉色微紅,雖是臉皮很厚,說得也是實話,可這么被人贊美,還,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姑娘長得像夫人,嘖嘖,將來大了必定是名動京城的大美人!”
錦姑也忍不住附和道:“等大郎(指得程咬金,唐朝男主人還沒老爺一說)回來了,不知還怎得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