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喧囂夜色涼,
誰在撫琴訴衷腸,
曲調(diào)悠遠(yuǎn)話蒼茫,
惹得明月也心傷!
天涯路遠(yuǎn)多滄桑,
知己散落在何方,
幾多風(fēng)雨夢未忘,
一顆紅心向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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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匕首無情!
人卻有情!
淚眼朦朧的春花香見方小侯爺死里逃生,心中自然欣喜若狂,匕首卻突然向她襲來,料知定是南宮傲雪動了手腳,嬌軀一扭便避了過去,怎料匕首仿佛如有了生命般,略微輕輕一抖,居然又向她襲來!
就在這時,刀光乍起,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瞬間如長河落日般向春花香席卷而來,天上的明月似乎也不得不躲到云彩中暫避鋒芒,星星更是變的黯淡無光,朦朦朧朧的夜色中仿佛只有冰寒無比的殺氣在風(fēng)中蕩漾……
春花香身形一動,硬生生的躲過了匕首,匕首卻仿佛成了勾魂的使者奪命的夜叉,向她再次襲來,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更是鋪天蓋地風(fēng)卷殘?jiān)瓢愎チ诉^來!
春花香此刻就如落入陷阱中的獵物,再無任何反抗之力,只怕任她如何躲散,避的了襲來的匕首,也避不過那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當(dāng)下戀戀不舍的看了方小侯爺一眼,立時不再抵抗閉目待死!
春花香耳中突然聽到方小侯爺高喊道:“南宮兄,請手下留情饒她一命,兄弟愿替她一死!”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的自春花香眼中涌出,仿佛每一滴淚水中都飽含著深情,令風(fēng)中蕩漾的殺氣也多了幾分柔情……
春花香只覺全身微微一涼,還以為自己已血濺當(dāng)場,身上卻并無一絲痛楚傳來,不由微微一愣,緩緩睜開雙目,驚覺方小侯爺已到了她的身旁,匕首此時竟握在方小侯爺?shù)氖稚希尤粵]有受半點(diǎn)傷!
春花香方知自己全身微微一涼,竟是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自她身旁掠過,由傲血刀上透出的冰寒殺氣,令她誤認(rèn)為自己已血濺當(dāng)場!
南宮傲雪此刻已如天神下凡般威風(fēng)凜凜的站到了狄蘭身旁,英俊孤傲的臉上仍無悲無喜,好似從未將任何事放在心上,只有那比傲血刀還鋒利還冰冷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有一絲柔情在悄悄流淌!
江戶一郎始終不發(fā)一言,自然是在靜觀其變,以期漁翁得利,誰料春花香非但未能勸方小侯爺回心轉(zhuǎn)意,反而激的方小侯爺心如死灰意圖自絕,當(dāng)下心中一喜,料定方小侯爺一死,南宮傲雪不僅再無幫手,春花香手中更有狄蘭要挾南宮傲雪,今日與南宮傲雪一戰(zhàn),勝算當(dāng)然就又多了幾分!
怎料,南宮傲雪出手太快,還沒等江戶一郎反應(yīng)過來,不但在電光火石間出刀救了方小侯爺,還用匕首突襲春花香,令春花香險(xiǎn)些命喪當(dāng)場,更可氣的事,狄蘭居然也被南宮傲雪救了回去!
江戶一郎此刻才明白難怪南宮傲雪能在江湖中屹立不倒,這樣的人這樣的刀,的確比江湖傳聞中還要可怕!
想到此處,江戶一郎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畏懼之意,這樣的人這樣的刀,自己真的有把握殺了他嗎?
南宮傲雪剛剛出刀救方小侯爺,用匕首突襲春花香,而后借機(jī)救出狄蘭,也是勉力為之!
若不是江戶一郎一時不察,藏匿的東瀛忍者沒有出手攻擊,南宮傲雪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時救下方小侯爺和狄蘭他們兩個人!
南宮傲雪修長的手指輕輕動了幾下,狄蘭的穴道便已解開,此番由死到生,除了眼中還有些許驚怒之色,卻無半點(diǎn)懼怕之意,望著南宮傲雪悲喜交加的柔聲道:“南宮大哥,蘭兒想求你件事,你能答允蘭兒嗎?”
南宮傲雪以為狄蘭必是恨極了春花香,定然是求自己殺了春花香,已解狄蘭今日被擒之辱,念及方小侯爺與春花香彼此情深義重,不由心中一陣躊躇,卻仍開口問道:“蘭兒,你要求我何事?”
狄蘭道:“南宮大哥,方小侯爺與香姐他們二人情深意濃,香姐雖曾有害你我二人之心,但香姐也是在萬般無奈下,才會做出這種傻事!香姐只不過是盼著與方小侯爺從此能擺脫諸葛幫,其情其意讓蘭兒心中憐惜不已,若是換了我,只怕也會像香姐那么做!何況,南宮大哥你是名動天下的大俠,自然不會與香姐一般見識,蘭兒想求你放過香姐,畢竟香姐未曾真的傷害到我們!”
南宮傲雪突然發(fā)覺面前的狄蘭,再非昔日初識時那個野蠻無禮嬌縱蠻橫的王府千金,成了一個善解人意令人欽敬的小丫頭,當(dāng)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冷冰冰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道:“蘭兒,初始我還以為你會因花香姑娘欲暗害你我,心中恨極了花香姑娘,定然是求我殺了花香姑娘!誰料蘭兒你心胸居然如此寬廣仁厚,著實(shí)令我始料不及,反倒是我頗有幾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
狄蘭看著南宮傲雪的深邃的雙目,輕輕一笑道:“南宮大哥,蘭兒可沒有你說的那么好,也沒有什么寬宏大度的雅量!只不過見香姐為了與方小侯爺長相廝守,不再受諸葛幫的逼迫,才會做出這種事!我剛剛曾細(xì)細(xì)思量,若是此事?lián)Q了我,只要能與南宮大哥長相廝守,我只怕也會如香姐那么做,別說是殺一個人,就是成百上千,蘭兒也不會有半點(diǎn)猶豫!”
南宮傲雪比刀還鋒利比刀還冷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柔情,看著狄蘭嬌美白皙的俏臉,臉上雖仍無悲無喜,那顆隱藏在心底愛的種子,卻已漸漸長成參天大樹!
方小侯爺和春花香他們二人看了狄蘭一眼,眼中全是感激之色,而后四目相對,方發(fā)覺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只有彼此之間的情意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江湖恩怨,什么諸葛幫,通通拋到九霄云外,再與他們二人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江戶一郎見方小侯爺與春花香再無可能出手殺南宮傲雪,又見南宮傲雪的目光落在狄蘭身上,當(dāng)下將手中的東瀛刀緩緩舉過頭頂,輕輕呼出一口粗氣,霍地身上冒出一陣青煙,立時消失在夜色中!
南宮傲雪似仍沉醉在狄蘭的柔情蜜意中,居然一無所覺!
驀地,江戶一郎突然出現(xiàn)在南宮傲雪身后,手中的東瀛刀狠狠的自南宮傲雪頭頂劈落,刀勢之快急如奔馬,連吹過的風(fēng)似乎也被東瀛刀上的殺氣寒芒劈成了兩半!
刀光!
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飛起,只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江戶一郎被傲血刀震的兩臂酸麻,后退了幾步,身上冒起一陣青煙,轉(zhuǎn)眼又消失在夜色中!
剛剛消失在夜色中的四個東瀛忍者突然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月色下,將南宮傲雪與狄蘭圍在當(dāng)中!
四把刀!
四把東瀛刀!
四把寒光凜凜的東瀛刀!
毫不留情的斬落下來,森寒的刀光繪成數(shù)十道刀影,將南宮傲雪和狄蘭包裹在其中,似乎恨不得將南宮傲雪與狄蘭斬成肉泥!
刀光!
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有如一道驚雷般沖破蒼穹,瞬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黯然無光,只聞金鐵交鳴之聲不覺于耳!
些許,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如曇花一現(xiàn)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頗有幾分神龍見首不見尾之意,只余漫天的殺氣在風(fēng)中蕩漾……
四個東瀛忍者身體冒出一陣青煙,人卻沒有消失在夜色中,只見四個東瀛忍者眼中露出詫異之色,剎那間同時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四個東瀛忍者或咽喉或胸口,幾乎同時噴出腥紅的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自此一命嗚呼,去見了閻羅王!
江戶一郎隱在暗處伺機(jī)而動,非但沒有機(jī)會偷襲南宮傲雪,就連他四個手下如何中的刀,他也未曾看清楚,頃刻之間,江戶一郎突然心中一寒,只覺得全身發(fā)涼,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樣的刀,已不是人間的刀,它是神的刀,只有神的刀,才有可能這么快!
這樣的人,已不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他是落入凡間的刀神,只有刀神才能使出這么快的刀!
刀光!
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忽然有若羚羊掛角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襲向院內(nèi)一處不起眼的陰影,那道陰影看起來并無任何特異之處,只不過比周圍的陰影顏色略深了一些!
江戶一郎突然自陰影處狼狽的竄出,還未來的及喘息,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來!
江戶一郎萬般無奈下,倉促之間只能拼盡全力用手中的東瀛刀格擋,金鐵交鳴之聲有若驚雷,震的狄蘭三人耳骨生疼,只見江戶一郎的東瀛刀已然被傲血刀生生劈斷,帶著三分驚艷七分孤傲的刀光瞬間消沒不見,就如天邊吹過的風(fēng),輕輕的揮了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江戶一郎驀地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頭頂現(xiàn)出一道血痕,直達(dá)胸腹之間,但仍說了三個字“好刀法”,而后頹然倒在地上,已然魂飛魄散丟了性命!
春花香此刻方知南宮傲雪的可怕,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刀,自己若是與南宮傲雪交手,只怕連南宮傲雪一刀都接不住,就得血濺當(dāng)場命喪黃泉!
南宮傲雪這時望著狄蘭淡淡的道:“蘭兒,我們該走了!”
狄蘭道:“南宮大哥,香姐既然曾得諸葛幫幫主親自傳授武功,定然知道諸葛幫的總壇在何處,你為何不問問香姐?”
南宮傲雪道:“以諸葛幫幫主的老謀深算,只怕花香姑娘也未必知道諸葛幫總壇在何處!何況,花香姑娘若是知道,我不問,她自然也會說,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春花香道:“難怪幫主將你與龍飛云當(dāng)成勁敵,直到今日我才方知幫主果然沒有看錯,論武功論智慧,江湖中也只有你與龍飛云,才能與幫主一決高下!你所料半點(diǎn)不差,我的確不知總壇在何處,但我知道總壇的確是在蜀中,那副傳出的小山谷地圖,也確實(shí)與諸葛幫總壇所在何處有關(guān),只不過我也不知那副圖究竟有何用處!”
南宮傲雪臉上的神情仍無悲無喜沒有任何變化,只淡淡的道:“多謝,珍重!”便與狄蘭漸漸融入了夜色之中!
方小侯爺望著南宮傲雪和狄蘭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問道:“花香,你真不知諸葛幫總壇在何處?”
春花香道:“侯爺,事已至此,我已成了諸葛幫的叛徒,又何必再替諸葛幫隱瞞!何況,南宮傲雪與龍飛云他們二人若是破了諸葛幫,對你我二人更是有益無害,不然我一想起諸葛幫的懲治叛徒的毒辣手段,心中不由就會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直透血肉!”
方小侯爺?shù)溃骸叭缒闼?,看來此地你我不易久留,不如立刻就走,以免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