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和蔣川河談了很多年,久到前者都快忘了當初為什么會在一起的。
蔣川河是矜貴傲慢的少爺,他出色的不僅是出身家世,還有那副皮囊也吸引了許多女人為之前仆后繼。
可和他在一起的人為什么偏偏是季桐。
季桐想了想,也是因為好的皮囊。世人皆愛貌美。
季桐的好友林依依并不喜歡蔣川河,多次勸說他是花花公子,無情浪子來的,但季桐置若罔聞,仍舊喜歡依賴他,也可能是這么多年習慣了。
“季桐,你怎么來了,川哥剛還說你不舒服呢?”
“嗯,他在哪?”季桐隨口應了句,并不關心對方看好戲的眼神。
“嗤,季桐要我說,你就別這么上趕著行嗎,男人嘛,玩玩就是天性。你可別弄得太難看?!?p> 對方剛說完,二樓就一陣喧嘩。
季桐不語,接著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樓上熱鬧非凡,精細華麗的掛毯,金碧輝煌的吊燈,吃食、擺設到人們的衣著、服飾,處處都奢華奪目。而只穿著一條淺色裙子的季桐略顯單調(diào)。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蔣川河正摟著一個明目皓齒的婉約佳人跳舞,蔣川河臉上露出的溫柔笑意不似偽裝,看得出來真情實意。
這一幕看在季桐眼里,很扎眼,心臟的地方也時不時傳來刺痛感。她知道那個女人是今天晚宴的主角,喬星盈,是著名投資界金融大鱷的女兒。
等這段舞結束,四周人群激動出聲還鼓掌起哄,蔣川河臉上少有的一直保持溫柔,然后攜著人下場,季桐站在外圍,等到蔣川河不經(jīng)意一瞥看過來,她都保持原來站著的姿勢。
季桐想,自己臉上的表情應該不好看,淡妝可能讓她看起來都不漂亮,因為看到她那一刻,蔣川河本來勾起的嘴角都壓下了,原本放松自然的神態(tài)也收起了。
他俯身和喬星盈說了什么,然后不慌不忙的走過來。
“季桐,你怎么來了,不是身體不舒服嗎?都說結束了就去找你?!?p> 蔣川河聲音不大不小,夠身邊的人聽到。
季桐看著蔣川河此刻格外關注她的表情,心道,這才是他的偽裝。
“劉助在樓下,叫他送你回去。”蔣川河壓低聲音,修長的手指就貼上季桐的臉揉了揉。
季桐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隨后將他的手拿下來,“蔣川河,我們分手吧?!?p> 蔣川河瞇了瞇眼,“你誤會我和她了?”
“不是,我覺得我們之間也已經(jīng)走不下去了,你懂我在說什么。”
季桐真不是懷疑蔣川河,他一向精明強干,也不屑于靠女人發(fā)家做生意的。
“沒有就先回去吧,我們之后再說?!?p> 季桐最后看了眼開始有些不耐煩的人,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當晚,蔣川河有沒有來找她,她并不知道,因為離開就是她對這段感情最后的體面。
海城
季桐不怎么會喝酒,但褚厲綏約她的地點就是一家清吧,裝修精簡,環(huán)境干凈安靜,季桐一進來就有服務員上前問,季桐告訴他姓“褚”,一路被帶著就到了包房,屋內(nèi)光線暗淡微弱,香薰的味道恰到好處讓人覺得放松。
但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季桐也不奇怪,她是提早過來的。
服務員端來幾杯顏色不一的酒,
“季小姐,這些是褚先生替你點的,很適合女士喝?!?p> “他來了嗎?”
“并沒有哦,褚先生提前點的?!?p> 季桐點點頭,服務員就下去了。
看了看,季桐挑了杯綠色的,淡淡的青草綠裝在杯里,被光線折射出了迷人的亮色,入口它是順滑清甜,有股很濃的佛手柑的氣味,季桐挺喜歡的。
小口小口的啜飲著,她順便打量了這個包房。極歐式的裝修處處都顯得很現(xiàn)代性,屋里擺件不少,看起來都貴重精藝。有一面墻柜上擺滿了不同的酒。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包房,更像是一個人專屬的。
褚厲綏推門進來時,季桐剛好放下手里的杯子。兩人就這樣不期而遇的對視,對方波瀾不驚的眸子里卻十分濃郁,像藏了什么。
“喝上了?好喝嗎?”
“當然,味道我很喜歡?!奔就c點面前的空杯。
褚厲綏慢慢走進來,手上搭的衣服外套漫不經(jīng)心的扔到一旁沙發(fā)上,自己直接坐到了季桐旁邊。
“喜歡就多試試,每一杯都試試,會有驚喜的?!?p> 季桐笑著搖頭,“還是不要了,喝太多我容易醉?!?p> “醉了不好嗎?反正我可以帶你回家?!?p> “嗯?”
季桐反應慢一秒就又對上那雙深邃的瞳孔。
“你嗯什么,我以為......你懂的,你都過來了?!?p> 褚厲綏嘴唇上下一碰一碰的,季桐看的眼睛有點直,“我當然......懂了。”
淡淡悠悠的酒氣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但實際喝了酒的只有季桐。那股清幽飄渺的佛手柑香氣迅速將兩人籠罩在極度曖昧的氛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