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人群中炸開了鍋。
一心大師笑了笑“那你就觀此地千年前樣貌?!?p> 陌生男子閉上了雙目,不多時口中喃喃細(xì)語,圍觀群眾離得近了才聽清。
“……云層很厚,看不到下面,一個小山包立在云上。云中有很多生物,在那撲騰翻滾,嬉戲打鬧。那是什么?馬臉鹿角,牛蹄驢尾!啊,還有羊頭的,身上有鱗片閃閃發(fā)光。那是鳳凰嗎?還有龍!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生物?可是我以前怎么沒見過呢?”
“那是因為此地有大人物遮掩天機,現(xiàn)在你處在結(jié)界內(nèi)。自然能看到?!币恍拇髱熯m時的開口
“繼續(xù)!”
“山頂有一平臺,有建筑,金碧輝煌,好刺眼。平臺上站著很多人。一心大師那是你嗎?好像不是。渾身仙氣繚繞,還是那身道袍,還是這身行頭,只是分明是個中年男子。濃眉虎目,氣宇軒昂,不怒而威。”
這些聽得吃瓜群眾一愣一愣的。蕭凡尋思:你這確定不是編的?我上我也行??!
陳龍也大失所望:就這?天橋下找個說書的也比他講得繪聲繪色。
陌生男子還在繼續(xù)。
“廣場上的人是上一批修真者么?穿的長袍,有女性穿著薄紗。他們笑得很開心。大師你面前那個人是在展示能力么,他閉著眼,哎,他睜開了。他望著我?他能看到我?!”
陌生男子猛的驚醒,一連退出好幾步。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一心大師這才開口“天生遙視者,能觀古今未來,近千年難得一遇。修真路上多坎坷,但你卻可趨吉避兇,如飯食飲水,前途不可限量!但當(dāng)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很多存在掩蓋天機,連天眼都不能探查。切不可驕傲自大?!?p> “自當(dāng)小心行事!”這句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圍觀群眾感觸不深,權(quán)當(dāng)一心大師的囑托。陌生男子這邊可就不一樣了,如同當(dāng)頭棒喝!
一千多年前的“遙視”能力者,現(xiàn)如今得多厲害?修真路上跟吃飯喝水一樣,一頭豬都成仙了。
“多謝大師提醒!”陌生男子對一心大師作了個揖。
一心大師笑著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龍紋玉佩遞給陌生男子。
“此間事了,各位啟程吧!”一心大師說著從袖袍里摸出一塊閃著藍(lán)光的石頭往廣場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扔了過去。
黃光一閃,一個陣型亮了起來。片刻,陣型上方勾勒出一個門戶。里面漆黑如墨恰似活物般緩緩流動,有星星點點紅色白色的光芒閃耀,不時一顆顆流星劃過。嗡嗡作響仿佛猛獸低鳴。
“此乃星門傳送陣,各位所持信物芥子納須彌,可帶你們前往各自門派,你們道行尚淺,需與信物滴血認(rèn)主,心神和一進(jìn)入其中方能護(hù)爾等周全。信物有出入口訣默念即可。爾等速速行事!”
言罷,一心大師化作一縷白煙消散。
廣場上人煙嘈雜,眾人紛紛滴血認(rèn)主。手腳快的玉符白光一閃好端端的大活人憑空消失,接著玉符一頭扎進(jìn)門戶之中化作流光遠(yuǎn)去。
蕭凡找到陳龍告別。兩人拿出玉符比對。好家伙不說毫不相干,簡直一模一樣。只見方方正正白色玉符上刻有云龜,正面歪歪扭扭寫著“正本”,反面二字筆畫繁復(fù)好在蕭凡還算認(rèn)得,是“清源”
“緣分哪,沒想到咱倆還是一個門派的,以后相互間有個照應(yīng)。以前那件衣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就當(dāng)是師兄送你的見面禮好了。哈哈哈哈”陳龍哈哈一笑,跟蕭凡勾肩搭背。
蕭凡腹誹,明明是你在提好么。還有你是不是先入為主了,修真界實力為尊,指不定誰是誰師兄呢。
很快廣場上就沒什么人了。那個陌生男子卻閉著眼睛站在那里,不久后他望向蕭凡,眼神中帶有疑惑。
蕭凡目光對上了他。
“咋滴,不服啊?”
“沒有,沒有。時間寶貴,我先走一步了,道友自便”陌生男子趕緊收回目光,心念一動進(jìn)入玉佩飛走了。
蕭凡和陳龍面面相覷。
“傻*!”
本來廣場上的人就寥寥無幾了,陌生男子一走,就只剩蕭凡和陳龍了。他二人也不急,還在那有說有笑的。這時天空上傳來一心大師的聲音。
“豎子還不快走!待會兒傳送陣滅了老夫可不會浪費靈石為你們開第二次?!?p> 蕭凡和陳龍這才打住,各自滴血認(rèn)主。這時傳送陣已經(jīng)開始閃爍了。急忙查看口訣。
蕭凡心念一動“合!”眼前一花,被一股大力拉進(jìn)水中。
陳龍那邊也一樣,兩只玉符如流星般墜入門戶中。
星門傳送陣此時也到了極限,只見藍(lán)色靈石“啵”的一聲化作齏粉。星門也如同鏡子般破碎,消散。只留下那仿佛亙古不變的陣法靜靜的躺在那里……
玉符進(jìn)入星門就在宇宙中飛快穿梭,片刻也不停歇。進(jìn)到玉符中,蕭凡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不知名的液體包裹著,如同身在水中。這水無邊無際看不到底也看不到水面。只是好在還能呼吸。
蕭凡本想著試試能不能找到盡頭。扒拉了一陣就不動了,根本游不到頭。待在水中其實還挺舒服的,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玉符穿過浩瀚的星海,進(jìn)入一顆藍(lán)色的星球。這才降低了速度。星球上樹木參天,植被繁茂。崇山峻嶺,源遠(yuǎn)流長。大部分都被水覆蓋著,就像是翻版的地球。
可是它真的太大了。玉符進(jìn)入星球的大氣層,流星般的速度飛了足足三天才堪堪落地,停在一座山門前。門上書有“正清”兩個大字。
山門高大,雕刻著奇花異草,飛鷹走獸。左右有日月,底部有玄龜。藤蔓纏繞與山體融為一體,灰濛濛綠瑩瑩。
青峰翠柳,山石突厥。云霧繚繞看不真切。其廣不知多少千萬里,何止是山峰,簡直就是一片大陸!
山門白光一掃,兩枚玉符似有感應(yīng),懸停在空中,微微一顫。叫醒沉睡中的蕭凡和陳龍二人。
玉符早就跟蕭凡心神相通,只是一霎,蕭凡就醒了過來。心有所感,念頭一動。
“分?!?p> 蕭凡就被甩了出來,玉符“啪嗒”落在了地上。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空氣清新,蕭凡撐了個大大的懶腰,順手就躺在了地上。
“舒坦,這地方比一心大師那格局可大多了呀”蕭凡翹著二兩腿。
“哎喲。”
陳龍一出來就腿腳不穩(wěn),撲通一下倒在地上,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用手擋住好一會兒才勉強能看東西,卻還是止不住的流眼淚。
仔細(xì)一看,陳龍原本高大魁梧的身子幾乎瘦了一圈,眼圈黑黑,面色蒼白。雙目無神,精神渙散。
蕭凡樂的哈哈大笑。
“龍哥,敢情你在玉符里沒少造啊。得虧出來得早啊,要不然估計我都得直接吃席了?!?p> “你可積點口德吧,別瞎說。玉符里整個就一水池,跟下了安眠藥似的,我一進(jìn)去就被迷暈了,還做了好長一個夢。就夢見我在宇宙里飄呀飄呀,一醒來就到這了。”陳龍?zhí)稍诘厣险Z輕聲微的說。
“我也不知道為啥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你咋跟個沒事人似的?”陳龍捏捏自己的腿,看著蕭凡那股子悠閑勁,憤憤的說道。
“我身體素質(zhì)好唄,你咬我?”
“哎,你TM……”
在他們兩個爭吵的時候,一男一女踩著飛劍從山上云霧中盤旋疾馳而來。帶起陣陣的裂空聲。整個一人形戰(zhàn)機。聲未到,人先至。
只見男女衣著靚麗,錦冠華服。像是從圖畫里走出。臨近山門,飛劍歸鞘。一對璧人落地,立在門前。
“正清門前不得喧鬧!”男子妙口微張,聲音洪亮。
女子淡妝素抹,媚眼細(xì)眉,體態(tài)婀羅,黛玉凝脂。小腰盈盈一握,胸前波瀾壯闊。右手拂袖,左手擋在鼻前,靠近男子輕聲細(xì)語。
“師兄,今年來的就這兩貨色?”
“誒,師妹,跟你說了咱們修仙之人,談吐要文雅。一言一行皆是因果,當(dāng)心禍從口出!”男子正色道。
隨后左手一揮,兩粒丹藥分別落在蕭凡和陳龍胸前。手掌一抓,兩枚玉符就握在了手上。眼里熒光一掃,玉符里的記錄的蕭凡和陳龍兩人的信息就被他知曉。
“這一屆那個地方能來兩個這樣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要知道那可是誕生過三圣的祖地。如今靈氣稀薄,能有幾個天賦異稟的人便是天大的氣運了。”男子對女子說道。
陳龍看著他們一臉懵逼,因為有隔絕陣法,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到男子先是吼了自己,然后莫名其妙給了自己一顆丹藥,結(jié)果還把他滴血認(rèn)主的玉符拿走了。
蕭凡這里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好家伙“三圣”,是說“孔子”“老子”和“六祖慧能”么?
他們倆說話毫不避諱,再一看陳龍一臉茫然的樣子。蕭凡心里猜了個七七八八。
“好家伙,修真界竟如此險惡,在人面前尚且用法術(shù)掩人耳目。背地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勾當(dāng)。必須茍住,隱藏自己”蕭凡悻悻的想著。
“胸前丹藥能緩解你二人長途跋涉之饑渴。速速服下與我同行,前往大殿拜師?!蹦凶訂问忠粨],玉符落在蕭凡和陳龍身旁。
蕭凡正好有點餓了,拿起丹藥往嘴里一塞,甜甜的,味道挺不錯。入口即化,果然比較解渴。
陳龍看蕭凡都吃了,猶豫了下也把丹藥送入口中。頓時一股清流從喉頭一路流進(jìn)胃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眼睛也有神了。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惹得女子“咯咯”直笑。
蕭凡看著他那樣子白了他一眼:
“至于么?有那么大功效?”
“別裝了你,這簡直就是仙丹。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勁。來,你讓我打一拳?!标慅堈f著躍躍欲試。
男子臉色有些許陰沉。
“門主及各位師叔還在等你們,身體恢復(fù)了就趕緊跟我們上山?!?p> 說完男子和女子一人一個,提著蕭凡和陳龍的衣服就往上飛去,風(fēng)打在陳龍臉上剛咽下去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不一會兒,四人就來到了一個傳送陣前。只見男子憑空拿出一塊紫色的靈石,照著傳送陣的凹槽就印了下去。陣法一亮,一個純白門戶就出現(xiàn)在面前。
“這是宗門傳送陣,每次開啟,需要一枚紫級上品靈石。”男子給蕭凡二人解釋。
二人幾乎是被這對璧人拖著一路輾轉(zhuǎn)了好幾個傳送陣才來到了山頂大殿。除了山門附近那個傳送陣,其余的陣旁都有人把守。最后一個陣法還極其隱蔽。
說是山頂,可是卻超乎常人的認(rèn)知,大得離譜。蕭凡本來想著山頂大殿嘛,無非就是一個演武場,幾棟房子。氣派點的,多幾個演武場,多幾棟房子也就到頭了。笑死,山頂能有多少空間?
可是這山早就不是自己家鄉(xiāng)那個山了。山頂大殿就跟一個省市那么大。有山有水有河流,而且還分了區(qū),煉丹區(qū),煉器區(qū),藥田區(qū)。林林總總十幾個區(qū)。每個區(qū)有一到三個長老管理,其下還有很多分支,都是一些權(quán)勢滔天者掌握。有市場,有街道,有住宅。
這還是山頂,山腰面積更加廣闊。基本也是一個樣,隨便圈一塊出來就差不多當(dāng)家鄉(xiāng)一個省了。
這哪是一個宗門啊,妥妥的一個大國。
這些都是蕭凡被提在空中,順道男子還很熱情的給他解說才知道的。
至于陳龍就沒這個福分了,從傳送陣出來,那兩璧人就又開始御劍飛行。也沒人管管,一般情況下宗門重地不是禁止飛行么。
陳龍是眼睛睜不開,風(fēng)聲刺耳也聽不清男子和蕭凡嘰嘰喳喳說些什么。帶人飛行不應(yīng)該是有保護(hù)罩之類的法術(shù)防止風(fēng)吹臉么,也不知道他兩是不是故意的。只覺得有些委屈。
還好御劍飛行的速度還是比較快,四人還是來到了大殿的演武場。這里一眼還能看到頭。不過也是群山林立,草樹爭春。
好個人外人,山外山。
到了大殿附近,那兩璧人才停下御劍,收劍入鞘。領(lǐng)著蕭凡和陳龍,四人往中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