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是太年輕
手包里傳來細(xì)微的震動,宋妱野瞟了一眼消息提示,正是聞譽發(fā)來的。
“出門,上車。”
她傲然掃視了一圈全場,胡瑩的臉上依然火辣辣地疼,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她便已經(jīng)翩然離開。
聞譽的車就大搖大擺地停在酒店門口。
宋妱野踩著軟墊上了車,毫不客氣地將穿著銀色高跟鞋的腳往他身上一放。
聞譽順從地握住她的腳踝,掌心接住這股冰涼,他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累了?”
因著剛才的用力,柔軟的發(fā)絲沾在那精致的側(cè)臉上,宋妱野微微偏頭揚起,傲嬌地把手掌抬在他面前,嘴角鼓鼓,“疼?!?p> 聞譽眉間閃過一絲心疼,他無奈地牽住她那泛紅的嫩手,在唇邊吻了吻。
“喝多了?”
她紅著臉搖頭,像是得逞似的,貓著身子彎了彎膝蓋,細(xì)長的鞋跟用力在他的西褲上狠狠踩了一下,弄出一團(tuán)聚攏的褶皺。
聞譽感覺到褲身的繃緊,他原本握住腳踝的手滑向上方,湊進(jìn)那條裙擺下若隱若現(xiàn)的小腿里。
宋妱野不滿地扭了扭腰,“聞譽,癢?!?p> 他不想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長臂一攬,她順勢被帶進(jìn)了他的懷里。
聞譽低頭吻住她那張總是口是心非的小嘴,似乎只有狂風(fēng)暴雨般的掠奪,她才能真正地意識到他是誰。
下午聽她唱歌的時候,就想親她了。
宋妱野半推半就間閃著水霧蒙蒙的眼眸,悄聲在他唇邊說了些什么。
他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耳垂,故作鎮(zhèn)定地答道:“小事?!?p> 一番藕斷絲連的纏綿,以宋妱野靠在他懷里閤眼假寐結(jié)束。
聞譽甚至舍不得發(fā)動汽車,怕一點動靜就吵醒她,然后離開這個難得溫暖的懷抱。
他安靜地垂眸打量她。
真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女孩,一點委屈也受不得。
不過小女孩好就好在,受完委屈起碼還記得,誰最能給她撐腰。
聞譽無奈地嘆了口氣,掌心搭在方向盤上摩挲。
要是每件事情上,她都舍得這樣低一次頭,也不至于惹得他天天不快。
聞譽最后開車帶她回了老宅。
宋妱野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反倒成了五年來的奇觀,驚得謝管家匯報到了已經(jīng)入睡的老爺子面前,愣是披著大衣要出來一探究竟。
他摟著她的腰倒在整潔的大床上,正欲抽手離開時,女孩卻亮出了狡黠靈動的眼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滿意嗎?”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聞譽有片刻的啞言,他暗了眸子道:“醒了?”
宋妱野稍微用力,嘴唇便靠在他的耳廓旁,“你猜?!?p> 她騰出一只手,張開掌心攤在聞譽面前。
“我看到后座的粉玫瑰了?!?p> 他登時面露難色,青白交織,最后一點尷尬卻在她挺著腰蹭他時蕩然無存。
聞譽起身時落下一句“等我”。
十分鐘后,在床上蜷著腿的宋妱野看見他身前擁著一大捧粉色玫瑰,每朵花蕊上都安靜地躺著一顆珍珠。
粉玫瑰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心形首飾盒,花團(tuán)錦簇之下,粉鉆石鑲嵌在三排野生珍珠上,周圍用寶石點綴。
聞譽纏綿上宋妱野的肩頸,語氣算不上自然,“不是嫌重嗎?給你買了條輕點的?!?p> 這樣拙劣的浪漫把戲,不用想也知道是宋老爺子推薦給他的。
宋妱野兀的感到一抹苦澀,她把頭埋進(jìn)那股芳馨之中,珍珠白的紗帶攏住那頭秀發(fā)。
聞譽聽見她低低地說道:“聞譽,你就當(dāng)我喝多了吧。”
宋妱野撐著酸軟的手臂再次起身時,身旁的床單平整到?jīng)]有一絲溫度。
她漠視了手機里霍東昀的消息,這群豺狼虎豹,讓她來槍打出頭鳥,也該先考慮后果。
晨練完的宋振光頗有精氣神地站在花園廊下逗鳥,宋妱野麻溜地打開鳥籠,兩只五彩斑斕的小鸚鵡嘰嘰喳喳地就飛走了。
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宋妱野,你野的很?”
她波瀾不驚地掀了掀嘴角,嘲諷道:“關(guān)在籠子里的可不是什么好鳥?!?p> 宋振光哼的一聲,負(fù)手仰頭沐浴在燦爛的晨曦下,長嘆一聲,“還是太年輕?!?p> 宋妱野望向那棵還未開花的苦楝樹,另說道:“你教他的吧?!?p> “嗯,”宋振光斜睨了孫女一眼,試探性地接話道,“不過看樣子,你還是要和他……”
她蹙了眉,“我看起來很像容易妥協(xié)的人?”
若是聞譽用一點手段一條項鏈就收買了她,那她的自尊也未免太過輕賤。
她愿意回老宅,也僅僅是因為那兩本紅彤彤的結(jié)婚證是在老爺子這里存放的。
宋振光卻伸長了手臂,只見那兩只放飛盤旋的鸚鵡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停在了那布滿皺紋的指尖。
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也許有個籠子,它們才敢飛得更遠(yuǎn)?!?p> 可惜年輕氣盛的宋妱野哪懂他嘴里的道理,光是霍東昀送給她的麻煩事,就鬧得兩人不可開交。
宋妱野冷著臉道:“借刀殺人,霍總,你這一手牌玩得可以啊?!?p> 霍東昀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似乎對新聞里的娛樂新聞毫不關(guān)心。
【胡瑩仗勢欺人、片場耍大牌、違規(guī)酒駕】
【羅小曼被爆偷稅漏稅、兩年劈腿三男】
【田祁曾與未成年人發(fā)生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他們都是麥浪旗下的藝人,同時,也是昨天胡瑩身邊最叫囂的那幾個人。
即便股票賠了,霍東昀依然風(fēng)輕云淡地品著咖啡,“不是玩牌,是賭牌,賭你宋妱野忍不了這口氣?!?p> 宋妱野怒極反笑,“你就這么相信我?”
霍東昀笑得并不市儈,“妱野,我首先是個商人,畢竟為了簽下你原來的工作人員,我也送了不少錢給吾卿吧?!?p> “起碼這幾位數(shù)罪并罰的,該他們付我違約金了?!?p> 麥浪比不過吾卿的原因無他,吾卿被牢牢控制在聞譽的手里,可他呢?只是個處處受人掣肘的小小娛樂公司總裁,今天塞個模特進(jìn)來,明天安排一個主角,遲早有一天麥浪就淪為資本的傀儡了。
宋妱野頓時有些后悔暫時不接工作的決定了,畢竟霍東昀先用她磨了磨吾卿的銳氣,又“鏟除”了他的眼中釘,還將禍水都東引到她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