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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無問

好久不見

寂寂無問 喝烏盎 7508 2025-03-13 01:01:18

  云城四季如春,但9月的陽光真的會把人曬到死!

  陳黎從昨天下飛機(jī)到剛才,都有些虛,狂擦汗,在武翊的小洋房里,來回走了幾圈都沒法靜下來,“你不知道,你給我介紹的客戶有多難伺候,今天讓我一會兒陪他喝茶,一會兒陪他打高爾夫,一會兒陪他去搓澡,他美其名曰說帶我逛逛,我嚴(yán)重覺得他分錯了主次,他在耍我!”陳黎越想越氣,“姑奶奶不想伺候這種人了,你最好想個辦法給我推辭掉!”

  “是我冒失了?!蔽漶凑谕鶛C(jī)場趕,“我馬上就來了,這回還給你帶了個大寶貝!”

  ………

  自從兩年前宗氏集團(tuán)大換血后,宗氏宗祠很久沒像現(xiàn)在這樣團(tuán)結(jié)一致地出現(xiàn)了。

  世家貴族的子弟按輩分排位,女子不入宗祠,出嫁隨夫者也皆從族譜除名,宗淮便是。

  女眷皆在屋外跪拜。

  祭祀結(jié)束,眾人留在了宗宅用餐。

  宗問作為嫡長孫且唯一繼承人,當(dāng)之無愧的坐在了主桌,高定的西裝襯得他氣質(zhì)卓絕氣場驚人,這兩年多的歷練,讓他猶如一頭獵豹,能夠精準(zhǔn)咬死他的獵物。

  “防已能有你這么一個好兒子,泉下有知,定是瞑目了?!比骞攀鲱^,作為目前唯一在世的長輩,自是受人敬重。

  “謝三叔公夸獎。”宗問戴著金絲眼鏡,恭敬的坐在一側(cè),“三叔公請用餐?!?p>  食不言寢不語。

  用餐結(jié)束,有幾位叔伯在離開時,還同劉素馨打聽宗問婚否,“我看將離這兩年也沒什么動靜,所以來問問你?!?p>  劉素馨中式絲絨旗袍加身,盤發(fā)優(yōu)雅,“將離的事情我不過問,都隨他?!?p>  宗淮站在劉素馨身側(cè),也是頂尖的中式美學(xué),和畫報里的人一樣,微笑著目送眾人離去。

  書房,宗問正在練字。

  他的字已經(jīng)出神入化,自成一派。

  門被人叩響。

  “進(jìn)。”

  宗淮端了一盆果盤,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側(cè)茶幾上,輕身站在他的左側(cè),銀鉤蠆尾,很是妙哉。

  “休息一會兒,你每次回來都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人不得憋壞?”

  宗問凈手,他還是很敬重他這位虛長自己四歲的姐姐,“你沒和姐夫去意大利?”

  “他去談生意,我才不去湊熱鬧,烏煙瘴氣。”宗淮欲言又止,拿了一顆草莓遞了過去,“你姐我親自給你洗的,給面子?!?p>  宗問張嘴嘗了過來,還挺好吃。

  “對了,那個房間,媽給它拆了做她的茶室了,你沒意見吧?”宗淮手背在身后,踱著步。

  宗問拿紙巾擦拭嘴角,背對著宗淮,看不清神色,待到紙巾被精準(zhǔn)的投籃入桶,只聽得兩個字:“隨意?!?p>  宗問一定調(diào)查過陳寂。

  宗淮心想,因為她了解他弟弟的偏執(zhí)。

  只是宗問不知道,陳寂的背景被宗淮讓溫禹白抹去過,也只是答應(yīng)了陳寂,抹去不該讓宗問知道的部分。

  “與其讓他對我留有幻想,還不如直接斬斷?!?p>  這是陳寂臨走時唯一的要求,沒有拿錢沒有歇斯底里,只是電話里冷靜的像在交代遺言一樣。

  “宗大小姐,請你一定要讓宗問自由自在?!?p>  只是沒有我。

  思緒回來,宗淮端起盤子,“我拿去給媽嘗嘗,你忙你的?!?p>  徐姨看著宗淮從宗問的書房里出來,心里有些擔(dān)心,自從再也沒見過陳小姐后,溫柔暖心的宗小爺不見了……

  又變回了孤僻冷傲的宗爺。

  沈云歸在翌日來到宗宅,劉素馨滿心歡喜的在門口迎接她,溫柔的撫摸著沈云歸白皙乖巧的臉,“空青,你終于來了,阿姨可想你了?!?p>  沈云歸也給予了劉素馨一個大大的擁抱,“阿姨,我也很想你?!蹦贸鲆环荻Y,遞給了一旁的徐姨,“這是我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務(wù)必帶來給您的?!?p>  “太客氣了,快,進(jìn)屋?!币宦飞隙擞姓f有笑,“你真的不考慮將離了?”

  沈云歸嗯了一聲,她對宗問的執(zhí)念幾乎為零了,“我現(xiàn)在只想叫他將離哥哥,像小時候一樣。”

  “唉,真是可惜了,將離錯過你這么好的女孩子,是他沒福氣?!眲⑺剀袄蛟茪w進(jìn)了里屋,不一會兒就見不到影兒了。

  宗問連著兩天都把自己困在書房,辦公睡覺都在那里,沈云歸都沒有機(jī)會見到他。

  直到京墨來接他,才跨出那間屋子。

  “你這就走了?”劉素馨不舍得拉著沈云歸,“你淮姐姐有了老公忘了娘,阿姨現(xiàn)在可把你當(dāng)寶貝女兒了?!?p>  “淮姐姐這么深情像誰?將離哥哥這么深情又像誰?”沈云歸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說都說了,想必素馨阿姨是不會怪罪自己,喜笑盈盈:“宗家專出癡情種,我可是聽我媽咪說的!”

  劉素馨被逗笑了,“你媽咪真的是什么都說!這次直接回去了?”

  “我和朋友約好去采風(fēng),玩幾天再回去!”沈云歸被接上了車,“阿姨再見!”

  云城,天悶悶的,是要下雨了。

  季慨因的到來是陳黎萬萬想不到的,兩個人喜極而泣:“Katherine,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黎黎!”季慨因看著陳黎的一身裝扮,眼神略帶惋惜,她可是最寶貝她一頭烏黑秀發(fā)的,“天吶,你也太勇了,頭發(fā)真的剃這么短,你是要掰彎我嗎?”

  陳黎挑眉,攻氣十足,“怎樣,考不考慮和我過日子?”

  “那還是算了!”季慨因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再看著陳黎的臉,“得虧你臉小巧精致,不然絕對hold不住這造型。”不由得豎起大拇指,作揖:“小的佩服,自愧不如??!”

  打斷季慨因的幽默,陳黎拉著她坐下,“你女兒呢?”

  “在我媽那里,我現(xiàn)在需要享受單身party,不提其他人了!”季慨因刻意回避這個話題,“武老師,我要吃你做的鹵豬蹄?!?p>  “行!”武翊一到地方就直奔廚房。

  看的季慨因羨慕不已,眼神詭異的在陳黎和他之間晃動,擺手,“你們之間的感情真是讓我羨慕,我什么時候可以在大馬路上邂逅一個優(yōu)質(zhì)男!”

  陳黎塞了一塊蜜瓜放她嘴里,“早知道你這么吵,我就直接讓陵游給你放杭城?!?p>  季慨因立馬閉嘴。

  季慨因是第一次加入到她和陵游的組合,所以對于剛成立的三人行,磨合從季慨因開始。

  陳黎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她會離婚了。

  因為,就早上出門這件事,從睡懶覺開始就沒有時間觀念,化妝浪費了大半時間,出門不是說防曬沒涂勻,就是出汗妝要花,一路上只聽見季慨因矯情的抱怨,拍照一定找無數(shù)機(jī)位,直至跑到最美的照片。

  武翊真的脾氣好好,穩(wěn)定輸出,拍照技術(shù)一流。

  這不得不讓坐在后排的陳黎豎起大拇指,“武老師真不愧身經(jīng)百戰(zhàn),小弟屬實佩服!”

  “武老師,你真的談過百來個女友嗎?”坐在后排的季慨因語出驚人,扒著副駕駛座的椅背,身子前傾,“江湖上可都是您的傳言!”

  陳黎直接拿帽子蓋住腦袋,陽光透過窗戶,帶著黏膩,直擊人心,陳黎被吵的要暈車了。

  剛下服務(wù)區(qū),陳黎直奔洗手間,把剛吃的米線全數(shù)吐完,還好武翊貼心,來個小菠蘿壓壓驚。

  “很累我們就下高速休息,不去雪山了。”武翊有些擔(dān)心陳黎的狀態(tài)。

  陳黎是怕掃了季慨因的興致,畢竟出門了,“不打緊,我堅持的住?!?p>  稍作休息,三人繼續(xù)往目的地開。

  云城的景美,就是景點和景點之間隔太遠(yuǎn)了。

  陳黎暈乎乎的到目的地時,只能讓武翊帶季慨因去逛逛,自己則找了一處避暑的咖啡館吹會兒冷空調(diào),緩緩勁。

  咖啡廳的音樂很舒緩,陳黎今天戴著的是鴨舌帽,搭配白T寬松的藏青色長褲,腳踩運動鞋,頭身比例近乎完美,再配上她利落的短發(fā),惹得一些小女生趁她熟睡的時候,抓拍了不少她的睡顏,邊拍還邊不忘花癡,“好帥!睫毛好長,嘴唇好性感!”

  “是男是女?”

  “噓,女的。”

  “哇,果然帥不分性別?!狈糯箨惱璧乃?,“我要把照片po網(wǎng)上,肯定有一波不小的熱度?!?p>  陳黎還在熟睡,若不是武翊叫醒她,包被順走都不知道。

  “很累?”武翊伸手給陳黎把脈,脈象還行,放心的把她的手放回去。

  “Katherine呢?”陳黎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季慨因,“她邂逅浪漫了?”

  武翊搖頭,“不知道,但我知道她體力真好,一直走路不帶累的,我是跟不上了,打道回府?!?p>  陳黎知道,其實是武翊想回來等她,拿起裝備,“走,我們出發(fā),跟上她!”

  云城當(dāng)?shù)厝撕軜銓?,一些偏遠(yuǎn)地方甚至可以用窮來形容,陳黎這次來,也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這里建一所希望小學(xué),力所能及的為這里的孩子去做一些事情。

  “你好像很喜歡孩子?”

  “我只是見不得孩子吃苦而已?!?p>  陳黎抓拍著這每一處風(fēng)景,雪山頂她沒有上去,而是在半山腰等他們。

  陳黎的樣貌太出眾了,總會讓人多看幾眼。

  “空青,你等等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周錦跟在沈云歸的身后,大喘著氣,而沈云歸在下飛機(jī)第一件事就來爬雪山,主打一個刺激,“你可真有體力?!?p>  沈云歸的鏡頭掃到半山腰的一簇綠絨蒿,想要拍下來留存時,就看到鏡頭偏右一點有一個白衣短發(fā)的女人?很干凈很酷的女人?她正詫異性別時,快門就被外力觸碰到食指點了下去,喀嚓一聲記錄了下來。

  “周錦,你看那個女人酷不酷?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故事……”沈云歸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很想一探究竟。

  “酷!”周錦下巴磕在沈云歸的右肩,“你還有力氣欣賞別人,走了!”拉著沈云歸就往雪山爬。

  陳黎對很多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提不起興趣,而是百無聊賴的刷著新聞。

  她的心里其實很想搜索那個詞條,可還是忍住了。

  宗問這幾天都在國外忙著賺錢,他每浪費一分鐘就是大把金錢,因此他沒空去刷視頻看手機(jī)玩游戲。

  要不是因為京墨忙里偷閑刷某吧,若不是因為他路過京墨的時候掃了一眼,也許他就真的錯過了。

  “Dann wünschen Sie uns eine angenehme Zusammenarbeit?!弊趩柡鸵恍腥俗咧灵T口時,看到放空自我的京墨,周身氣場如冰塊一般,冷冷的說了一句:“京墨,送客?!?p>  嚇的京墨手機(jī)都丟地上了,冒冒失失的送人去乘坐電梯。

  宗問身邊的秘書凌泉趕緊撿起來京墨的手機(jī),畢恭畢敬的雙手遞給了宗問,“老板,請?!?p>  宗問本不想接過手機(jī),但他竟然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讓一向冷靜的京墨慌了神,很是稀奇。

  京墨的手機(jī)沒有設(shè)密碼,一掃就打開。

  陽光正好傾瀉下來,女人精致的側(cè)顏,因為炎熱而暈染了一點緋紅,就格外的有反差。短發(fā)干凈利落,許是太累了后腦勺自然的后傾,而紅唇微啟,精致的下顎線,還有那細(xì)長白皙的脖頸,光是這張側(cè)顏照討論度就過萬。

  清一色的好帥,好有少年感。

  宗問自詡他已經(jīng)千錘百煉成鋼,不會再被任何的人或事牽動分毫,可這一次不一樣……

  京墨大氣不敢喘的盯著一動不動的老板,這手機(jī)是不敢要了。

  冷靜下來,看到帖子發(fā)出的時間是三天前。

  宗問把手機(jī)遞給了凌泉,睥睨眾生的模樣,“限你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照片的出處,我要這張照片所有的消息?!?p>  凌泉跟緊宗問的步伐,這次明顯感覺老板的腳步不同了。

  總裁辦公室被重重的合上。

  京墨心想,完了,人生頭一回開小差,還被老板抓個正著。

  京墨和凌泉是一對異卵雙胞胎兄弟,也是宗防已早早就給宗問選的助理兼保鏢。

  他的父親,每一步路走的都很縝密。

  辦公室內(nèi),宗問閉上眼睛都是那張照片,陳寂,你這幾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絲壞笑,“看來是我們該算賬的時候了?!?p>  陳黎的假休到還剩最后兩天的時候,回了趟京城,她想回去看看寜圜,兩年多沒回,估計又雜草叢生荒廢了。

  “真不要我陪你回去?”武翊不太放心,“我可以請幾天假的?!?p>  “沒事兒,我就回去收拾一下,當(dāng)時走得急,回去再檢查檢查,不用擔(dān)心?!标惱枧牧伺奈漶吹氖直?,“我在柏林等你?!?p>  9月的京城,她都快忘記了是怎樣的感受了。

  到達(dá)的時候是徬晚,天空下著小雨,沒帶傘,她坐著熟悉的公交車,晃悠晃悠一個半小時,再徒步走回村子里。

  路邊的白樺樹葉還未完全掉落,只聽得風(fēng)大,連雨都變得密集起來。加快腳步,陳黎心情竟然也跟著快樂起來,壓著鴨舌帽,推著小行李箱。

  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里停著一輛熄火的黑色邁巴赫,還是熟悉的車牌,駕駛室的男人身體后傾,把玩著右手食指的藍(lán)寶石戒指,陰沉沉的,注視著正前方推著行李的瘦弱的女人,他馬上就難以壓制內(nèi)心的怒火,這個地方他只要回京城都會停留很久,他期盼了這么多次的相遇,終于來了,“1…2…3……”話音剛落,就推開車門,落鎖,大步朝前走去。

  每一步,他都邁的特別認(rèn)真。

  “老板,查出來了,拍照片的是個在校女大學(xué)生,在云城曉夢咖啡館拍的,只是覺得照片里的女人很帥,就忍不住拍了發(fā)網(wǎng)上了。”

  “老板,您需要我買票去云城嗎?”

  宗問確實也去了陳黎待過的咖啡館,同一個位置。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問這個狠心的女人,為什么一聲不吭的就要走!

  ……

  村里的路,燈光昏暗,好不容易掏出鐵門的鑰匙,她總覺得有人跟蹤她。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時候,她就很少傍晚出門,所以警惕性特別高。

  陳黎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一陣欣喜,剛要推小門進(jìn)入,就被未知的力量,拽住右手臂,帶的后退一步,小門被重重合上,鑰匙還掛在上面。

  手臂吃痛,陳黎第一反應(yīng)就是用空著的左手去還擊,未料被計算好了一樣,整個人被束縛著,被迫直直的盯著正對面的男人,陳黎想喊救命的,可這三個字在看清楚來人后,整個人頭皮發(fā)麻!

  風(fēng)雨交加,她的眼睛快要看不清視線了,刺痛的不知道是眼還是心。

  “好久不見,阿寂………”

  男人隱忍著,極力克制著,聲音低沉顫抖,恨不得要將眼前的女人埋了拆了,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陳黎的鴨舌帽早在拉扯中掉在了地上。

  可為什么,在看到她以短發(fā)的姿態(tài)站在自己面前時,他的心瞬間就柔軟了,他好想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黎大口的喘著氣,咳了幾聲,而后冷冷的說出一句話,“先生,您弄疼我了?”

  女人冷漠無情的聲音又將宗問拉回現(xiàn)實,是啊,這才是本質(zhì)的她,手下動作收緊半分,邪魅一笑,“噢?還有更疼的呢。”

  “你要干什么?!”陳黎抬腳就要去踩宗問,但奈何他好像這兩年變壯了,更結(jié)實了,有男人味了,竟對他沒有絲毫效果,反而是自己被他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背對著宗問,鉗制著雙手無法動彈,她的手真的太大了!

  “放開我!”

  宗問利落的打開了小門,還不忘把陳黎的行李箱丟了進(jìn)去。

  陳黎不停地擺動著身體,來表示不滿,“喂!你倒是回話!宗問!”

  “嗯?”聲音低沉沙啞。

  因為陳黎喊了他,他才答應(yīng)的。

  “不是說先生嗎?怎么又認(rèn)識我了?”直接單手把陳黎扛在肩頭,她一直不配合的走路太慢了,還不如直接扛著,來的快。

  陳黎直接在宗問的身上拳打腳踢,感覺自己胃里的飯要被頂出來了,“宗問!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是不是有??!”

  雞蛋碰石頭,無力反抗。

  還是被宗問打開了門,堂而皇之的進(jìn)到了屋里。

  陳黎被放下的那一刻,腳被扭到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拔起腿就往里屋跑。

  就這樣上演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很刺激。

  因為陳黎知道,宗問瘋了,她害怕。

  可最后,還是跑不過宗問的大長腿,他單手一躍就輕松的越過了障礙物,直直的抵著陳黎鎖在了兩面墻的角落里,毫無空隙。

  陳黎的雙手被宗問一只手鉗制著高高舉過頭頂,她的雙腿被宗問的一條大腿死死的固定著,兩人之間,親密無間,卻面目猙獰。

  陳黎沒有給宗問好臉色,哪怕有雨滴順著兩人的頭發(fā)絲落下,她也沒有正眼看宗問一次,她怕他非要扳正,幾個回合下來,宗問的白色襯衣早就褶皺了,而陳黎的下巴泛紅,頭頂傳來宗問霸氣十足的聲音,“阿寂,乖,不要磨我的耐心。”

  “你先放開我!”陳黎緊張的咽了口水,太近了,近到宗問的心跳她都聽到一清二楚,這個時候,他竟然心跳穩(wěn)的一批。這真的太恥辱了,只有陳寂被看笑話的傷害達(dá)成了,她不服氣,迎面對上宗問如鷹一般的眼睛,他變了,這個男人從眼神開始就完全變了,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溫柔如水的男人,而是真正的帶有侵略性的男人,她必須適當(dāng)服軟,和談判一樣,語調(diào)放慢且溫柔,“我不鬧了,你放開。”

  宗問盯著陳黎的小臉,紅撲撲的,此刻因為泄氣而鼓起來的腮幫子,心軟了片刻,這么近距離看她,碰她的身體,她真的瘦了好多。

  感受到宗問的力道減輕,陳黎低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眼淚先掛著,不管真假,豆大的淚水一滴兩滴,直到嗚咽聲響起,她才顫抖著肩膀蹲下,雙手抱膝癱軟在地,“你把我弄疼了,嗚嗚…你這個混蛋!”

  宗問一時手足無措,雙手撐著墻壁,低頭看著蹲下來小小一只的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該哭的不是他嗎?不過,在看到陳黎兩條手臂上鮮紅的手指印,負(fù)罪感滿滿。

  果然,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果然,會服軟的女人也最好命。

  蹲下身,把陳黎從角落里公主抱起來,嚇的陳黎呈防御姿勢,話卻是霸道:“我不怎么你,你給我老實些?!?p>  陳寂老老實實的看著宗問的臉,而后看扯掉了沙發(fā)上的蓋布,輕輕地讓她坐好,她內(nèi)心不由得感慨一句:溫柔還是在的。

  屋里水電是有的,擦身子的卻沒有。

  宗問剛?cè)ノ萃獍殃惱璧男欣钕淠昧嘶貋?,然后光明正大的要打開。嚇的陳黎趕緊崴著腳跑了過去,壓住他的手上動作,瞪著眼睛,“你干什么?你不知道女孩子的東西不能隨便翻嗎?”

  宗問靜靜地看著,而后打開了陳黎的手,“你是女孩子?”沒過一秒,宗問就翻出來陳黎的一條短袖充當(dāng)毛巾給她細(xì)心的擦拭頭發(fā),這反差來的太大了,陳黎也沒適應(yīng),趕緊搶過來,“我自己擦。”

  宗問半蹲在陳黎面前,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他剛才注意到了陳黎的腳崴了,便在陳黎擦頭發(fā)之際,輕輕地抬起她的左腳踝,陳黎要抽回,宗問一拽,“別動?!?p>  檢查過后,確認(rèn)沒事了,才給她公主抱又抱回了沙發(fā)上。

  這次,總算可以,好好的聊聊了。

  陳黎披了一件宗問從行李箱拿出來的外套,看著自己的腳丫子,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此刻,她需要順著宗問的毛,捋一捋。

  “你這是?啞口無言?”聲音低沉,宗問坐在陳黎面前的茶幾上,整個人還是呈圈養(yǎng)的姿勢,雙手撐在陳黎的雙腳兩側(cè),眼神犀利,他在等一個解釋。

  被這么直白的盯著,陳黎更難以啟齒,“我好像沒什么要說的,要么,你問我?”最后一句話,陳黎往上正了正身子,試圖拉開與宗問的距離,因為,宗問他一定不知道此刻的他,男性荷爾蒙爆棚,帥而不自知嗎?

  “你躲什么?”宗問摁住了陳黎的小腿,感受著屬于她的體溫,“別想耍什么花招!”

  “不就是我分手沒和你商量嘛!”陳黎氣得半死,感覺自己還占理了,“你要不要這么記仇?和我一個小女人較真?”迎上宗問灼熱的眼睛,下巴驕傲的我抬起,“怎么,你還想打我不成?”身體前傾,迎上宗問的身體,宗問被激的上半身下意識后傾,而后定住,陳黎窮追不舍,看宗問慫了,更加理直氣壯,挑眉,“我是貪你錢了還是貪你色了?我一沒貪錢二沒貪色,分手你還氣勢洶洶找我算賬了?”

  看著陳黎忽閃的大眼睛,宗問忍不住了,直接單手擒住她的下巴,很想把她的嘴巴堵住,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能說,字字珠璣,“你再給我想清楚,要怎么和我說?”

  陳黎抬手打掉了宗問的大手,下巴都疼了,眉心微鎖,“你還要我怎么說,我唯一承認(rèn)的就是我不尊重你,分手沒有和你說。除此以外,我還有什么錯?”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了,真是要在宗問面前示弱才行,“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真的了解過我嗎?你就上門一副要殺了我祭天一樣的表情!宗問!”陳黎氣得直接喊了他,看著宗問迷惑的眼睛,眼淚打轉(zhuǎn),帶著鼻音哭訴,“你說,我有什么錯?”

  宗問被繞進(jìn)去了,氣得都沒法說什么了,直接大手一揮,把陳黎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讓她雙腿分開坐著,左手托著陳黎的腰,右手溫柔的擦拭著陳黎的眼淚,“你沒錯,別哭啊……”

  陳黎再也忍不住了,眼睛反反復(fù)復(fù)確認(rèn)了很多遍,這個時候還對她這么好的宗問……直接一把環(huán)抱住宗問的脖子,埋首在宗問的頸肩,哭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大聲!

  等陳黎哭夠了,冷靜下來,下巴放在宗問的肩上,雖然動作還是很曖昧,但理智卻是在思考,如何讓宗問冰釋前嫌,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宗問輕撫著陳黎的腦袋,嘆了口氣,“你才是來治我的?!?p>  “那你放我下來?!标惱枧查_上半身,畢竟姿勢太曖昧了,微微挪動屁股,卻被宗問一把抓住,一緊,只聽到陳黎悶哼一聲,“你把我弄疼了。”

  “你是不是又要騙我?”宗問抱著陳黎起身,雙手托舉著她的屁股,整個人都比以前輕了好多,雖然在說著話,但腳下動作沒變,往門口走去。

  陳黎一慌,腿一蹬,望著漆黑的屋外,“你干嘛?這么晚去哪兒?”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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