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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訟師

第12章 李氏殺夫案1

大唐女訟師 夜臥闌珊 2037 2025-03-09 12:56:20

  此時門內(nèi)響起陳辨之不悅的聲音:“何人在外喧嘩?”

  秦瑤使了個眼色,朝那門指了,便自行退回到隔壁的小間內(nèi)。柳嫣爽利,在門外自報家門。

  “柳嫣前來蒞職?!?p>  門內(nèi)好一會兒沒響動,柳嫣還以為自己吃了閉門羹,想又不想地去推門,遲疑之間,陳靖遠大喊一聲:“門外杵著作甚,還要吾親自請你不是?!?p>  不用想光聽這口氣就知道這位陳訟師的心情好像不太美麗。柳嫣也不敢耽擱,趕緊推門而入。

  屋內(nèi)光線充足,陳靖遠正坐在案前,手中拿著一份卷宗,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耐煩。他抬眼瞥了柳嫣一眼,目光仔仔細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冷言一聲:“你就是柳嫣?”

  還未等柳嫣開口,陳靖遠又自顧自的打起官腔:“那日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我原本是不看好你的,但你我礙于云隱先生的面子勉強先讓你試試。旁人我不管,既然你投在我處便要遵我的規(guī)矩,該說的不該說的要有分寸,吾不喜忤逆之輩,別看你是女子若要犯錯我定會懲處,那么從今日起你與秦瑤一般從親隨做起?!?p>  柳嫣吃了一記下馬威,她出身雖不是門閥世家但也好歹是個官家獨女,柳父奮斗一生為的就是自己女兒足夠的底氣。

  哪怕瞧不上她的蕭母平日里也能保持面上的客客氣氣,更何況云隱那種古怪脾氣都能對她軟言細語。

  在他人手下討生活,自然得懂得做小伏低,誰叫人家是大訟師呢!

  心里戲十足的柳嫣好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全當沒看見陳靖遠那副傲慢的嘴臉,咬著后槽牙笑的跟朵花似的燦爛,試探著問:“請教陳訟,我何時能有案件可辦?”

  陳靖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哼笑幾聲,將卷宗隨意地丟在桌上,身體向后靠去,眼神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柳嫣身上,譏諷道:“這訟事一行,靠的是真才實學(xué),可不是靠人情關(guān)系。你若能憑本事做出成績,我自然不會吝嗇獎賞;但要是沒那個能力,或是敷衍了事,趁早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p>  柳嫣賠笑點頭,奉承道:“陳訟師的話,柳嫣銘記在心。日后自然還要依仗您您多多提點,我這不是急于表現(xiàn),還望陳訟多多理解。況且聽聞先生說起您在人民官司上頗有建樹,就想著只要能跟著您多見識見識,您別誤會,我的的意思是跟著您一起辦,哪怕讓我跑跑腿也是好的?!?p>  “既然你是云隱先生介紹來的......”戴上高帽的陳靖遠有些飄飄然,小聲嘟囔了幾句。面上雖然還是一副傲慢的表情,但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翹。

  思慮一番,便開始在卷宗中翻找,剛拿起一疊就又放了回去,思來想去最后將個從夾角處翻出來的信封,隨手拋向柳嫣,“這里面是一樁謀殺親夫的案子,你拿回去好好研讀,全當練手了?!?p>  柳嫣大喜,接過一看那被壓的有些褶皺的信封,上頭寫著“李氏殺夫案”等字樣。便趕緊作揖道謝:“多謝陳訟提攜?!?p>  陳靖遠微微頷首,臉上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神情,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算是回應(yīng)了柳嫣的感謝。

  柳嫣立刻退出房間。一踏出房門,她的臉上便露出抑制不住的欣喜。

  房內(nèi)的陳靖遠扔掉了一塊燙手山芋,心情顯得尤為不錯,哼著小曲奚落道:“自身難保了還替旁人張羅,真是個二貨?!?p>  柳嫣移步旁屋,秦瑤看見她欣喜的樣子很是疑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沒開口詢問。

  柳嫣倒是沒心眼的湊過來與她說道:“陳訟給我一個大案子,不如咱倆一塊辦。”說著就將手中的信函推了過去。

  秦瑤跟著陳靖遠四載怎得不知他何時這般好心。定睛一看,原是前幾日證據(jù)完整只待宣判的案子,那李氏殺夫理由充分又有證人,訟事不過是走個過場,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嵑蝸泶橐徽f?

  秦瑤又不忍打消柳嫣的滿腔熱血,便將案件脈絡(luò)梳理給她聽。

  案發(fā)當晚,月色昏暗,有鄰居聽到李氏家中傳來激烈爭吵聲,伴隨著王二的叫罵與李氏的哭訴。隨后,便見李氏驚慌失措地走出家門,手中還握著染血的菜刀,而王二則倒在血泊之中,氣絕身亡。

  官府接報后,迅速將李氏緝拿歸案,欲以殺人罪論處。然而,李氏在獄中哭天喊地,堅稱自己是冤枉的。她的家人不知道哪里打聽到可請訟師訟事,便長途跋涉前來京都求助。

  秦瑤耐心敘述:“那李氏一直堅稱自己是被冤枉的,聲稱她的確與王二發(fā)生口角,王二動手打過她之后便一頭栽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李氏則在收拾完砸碎的盆碗后,剛到戌時覺著肋骨疼痛難忍,便外出尋村醫(yī)想要討點活血的膏藥,誰知道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王二躺在血泊之中?!?p>  “那村醫(yī)為何不能證明李氏所言非虛?”柳嫣不解。

  秦瑤補充道:“村醫(yī)當日并未在家中,而是巳時就離家,探望生產(chǎn)的外嫁女兒?!?p>  柳嫣追問:“李氏出門就醫(yī),總該有人看得見她啊?!?p>  “莊戶人家太陽落山便回家老婆孩子日炕頭了,何況那會兒已經(jīng)快到戌時,所以沒人能為李氏做證。”秦瑤嘆息。

  聽聞此言,柳嫣抖落出信函中的舉證及犯婦證詞。上頭明明白白寫著經(jīng)仵作查驗,王二身中數(shù)刀血干而亡,死亡時間應(yīng)在戌時前后。

  李氏去尋醫(yī)來往時間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即便村醫(yī)在家,李氏完全可以取藥后再行殺夫。由此而看卻是毫無破綻可尋。

  而李氏一再喊冤,多次提審均口徑一致。若真是為了脫罪臨時編造,不會相隔幾日的證言都能一一對上,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柳嫣仍不死心,繼續(xù)說出自己的推斷:“從目前證言及證據(jù)來看李氏確實存有殺夫的可能性,但仵作說王二是死于戌時,而李氏也是在戌時出的門,前后時間是有沖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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