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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夜玫瑰

第4章 帶著月色進(jìn)來

京夜玫瑰 冰棒夏天 2031 2025-03-10 23:51:42

  她想也許回去就知道了。

  至于趙京淮為什么會懷疑到她,也許是他們在陽臺窗簾下糾纏之時,被她出去的動靜給驚動到了。

  所以看到了她的身影懷疑上了?

  就算本應(yīng)該在莊園房間躺著的她,出現(xiàn)在這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于天生高位者所具有的敏銳懷疑能力,剛剛試探一下似乎很尋常。

  至于之后也并不會再花上一分一毫的心思浪費(fèi)在上面了。

  畢竟她車禍昏迷一年醒來,趙京淮也并不會過來看她。

  鄔妙旋還是沒走天臺的門,攀上天臺欄桿爬管道下去再進(jìn)入酒店其中一個房間,走樓梯又混入了宴席服務(wù)生之中。

  宴席廳內(nèi)仍舊熱鬧。

  但聽議論,趙老太太今年壽辰之日并沒有公布長孫媳人選。

  只有鄔妙旋知道,秦大小姐是遲早要公布的人選了。

  她必須要盡快做點(diǎn)什么。

  鄔妙旋準(zhǔn)備退場,聽見有人小聲議論鄧家千金鄧靈靈,她抱著托盤不經(jīng)意經(jīng)過。

  “聽說這酒店衛(wèi)生間鬧鬼,那個鄧家靈靈嚇個不輕,里面也就一些散落到處的玫瑰花瓣,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噓!趙老夫人壽辰你說鬧鬼,你瘋了!”

  “鄧家那個瘋丫頭本來就有點(diǎn)神經(jīng)兮兮,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就是囂張跋扈缺德事做多了!”

  “就她那樣還各種巴結(jié)想混進(jìn)秦大小姐的圈子里,也不知道誰給的勇氣!”

  “就是,笑死了……”

  ……

  鄔妙旋和好朋友時驕碰頭,去員工更衣室換了衣物,與她擁抱暫別。

  時驕雖然并不知道她在具體做什么,但是衛(wèi)生間那個千金似乎見鬼嚇得不輕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于是問:“你怎么做到的?事情搞定了嗎?”

  “都以為我車禍死了,可不以為見鬼?”

  鄔妙旋取下盤發(fā)的橡皮筋,濃黑長發(fā)如瀑散落蓋住了她兩邊臉頰顯得更病弱單薄了。

  她伸手將額前長發(fā)別在耳后,眼眸黑漆漆的,“也算有收獲?!?p>  時驕伸手捧住她的臉頰,盯著她的眼睛,這雙隔著普通鏡片都讓她感覺到有些邪乎勁兒的眼睛,“妙旋如果有事情壓在心頭,想要傾訴就和我說,我永遠(yuǎn)在?!?p>  鄔妙旋朝她眨眨眼,露出迷離離的淺笑,“嗯,等時機(jī)到了我會告訴你的?!?p>  “好?!?p>  時驕開了一瓶年份還不錯的紅酒,給她倒上一杯,“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小旋,你身體還沒恢復(fù)好只要喝一點(diǎn)點(diǎn)意思一下,祝你今后永遠(yuǎn)健健康康?!?p>  這是她醒來過后收到的第一份祝福。

  鄔妙旋漆黑瞳仁閃過愈發(fā)濃郁的陰暗,其實她并不喜歡生日這天的,出生就是拋棄,這樣的生日沒什么可紀(jì)念的。

  但是有人祝她生日快樂,她都會記得。

  她從時驕?zhǔn)掷锝舆^酒杯一飲而盡,快得時驕沒來得及攔下讓她少喝一點(diǎn)。

  鄔妙旋舉著空酒杯,彎彎眉眼笑得愈發(fā)迷離動人,“謝謝你驕驕,我會永遠(yuǎn)記得的。”

  ……

  從酒店離開,鄔妙旋打車回去。

  翻墻爬窗,行蹤詭異且迅捷,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黑暗。

  她開了燈。

  時間是晚上十點(diǎn)半。

  發(fā)現(xiàn)房門做記號的標(biāo)記還在,也就是表示房間的門并沒有被開過。

  難道沈醫(yī)生那個時間段剛好不在莊園而說了謊?

  鄔妙旋想了想不太可能,如果沈醫(yī)生不在莊園是可以隨便問詢傭人阿姨確認(rèn)這些信息的。

  所以她猜測是趙京淮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只能待在原處,不能走動。

  那會是什么事情讓她過了一個小時也不能來查看?

  鄔妙旋關(guān)燈走出房間,在黑暗的走廊如鬼魅一樣游走,來到一樓沈醫(yī)生的房間,輕松開鎖,鉆進(jìn)去,又很快鉆出來。

  好,懂了。

  她上樓回房間洗了個澡,換掉衣服,將穿過的衣服藏進(jìn)衣柜,吹干頭發(fā)躺回床上。

  閉目睡覺,但睡不著。

  如果真有人預(yù)謀想要她死,那么醒過來之后的她,就還存在危險之中。

  但她不再是一年前的她了。

  門外走廊忽然傳來腳步聲。

  雖然莊園房子各處里鋪滿了地毯,但異常安靜的夜晚,皮鞋踩在上面的聲音,還是落入了鄔妙旋的耳朵里。

  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diǎn)半了。

  房門把手被擰動。

  她盯著房門的方向,門被打開,來人隨手開了一盞暗燈。

  燈光暗影下,鄔妙旋幾乎同時閉上了眼睛。

  她看到了是誰,幾乎不敢相信在這個時候,趙京淮竟然會過來。

  明明應(yīng)該是最凌厲鋒芒肅沉壓迫,高高在上冷冷不染煙火氣的。

  此刻似乎帶著月色進(jìn)來。

  清輝柔和而寧靜。

  鄔妙旋呼吸慢下來,感覺到他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椅子上,松開了扣緊的領(lǐng)帶,微微仰躺在椅背上,垂眸淡淡地注視著她。

  像是并不想打擾她睡覺,只是簡單看看而已。

  他今夜應(yīng)該喝了一些酒,但不多,酒味并不濃,有身上自帶的木質(zhì)淡香以及煙草香氣,但沒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是屬于他一貫禁欲冷冽的氣質(zhì)的。

  鄔妙旋疑惑,明明看到他們糾纏那么濃烈,怎么會沒有沾染上彼此的氣息呢?

  一想到那窗簾下激烈糾纏的人影,她氣息就不穩(wěn)。

  “醒了。”

  趙京淮這句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似乎隨著這句落下,感覺到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睛也變得更冷漠了起來。

  鄔妙旋睜開眼睛看過去,與他深邃丹鳳眼眸一瞬接觸,像是看到了望不見底的深淵崖底,冰雪寒川。

  隔著許多的距離。

  遠(yuǎn),很遙遠(yuǎn)。

  人的眼睛果然是最直擊靈魂的,尤其他總是像能夠輕而易舉看透人的心里,就像想要裝睡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在夢里她也要將他的眼睛蒙上,因為她害怕看到陌生冰冷看到厭惡。

  就算是夢里。

  鄔妙旋垂下視線深吸一口氣,抬眸,假裝問一句:“趙先生什么時候來的?”

  她的聲音很虛弱無力。

  在她病弱蒼白的長相下符合病人狀態(tài)。

  “剛來?!?p>  暗影在他一側(cè)臉頰,英俊而冷沉沉,他的視線仍在審視。

  鄔妙旋暗忖,他還在懷疑她今夜可能出現(xiàn)在老太太壽宴的酒店天臺嗎?

  趙京淮:“你是昨夜什么時候醒的?”

  這句問話很奇怪,沈醫(yī)生不是早上通知她醒來的嗎?

  鄔妙旋:“我是早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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