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魏晨曦和穆弘都突破了煉氣一階，程旭感覺這幾天也會突破，看著方卓諾依舊風輕云淡的樣子，張了張嘴，最終又把話給咽了回去，畢竟剛剛他妹妹才來，估計也是勸他的。

　　其他兩人也是如此想，今天四人走向食堂格外沉默，不過只有方卓諾在思索要不要暴露一點煉體實力，這樣也可以讓關(guān)心自己的人少點擔心，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是有花時間在修煉上的，這么想過后，決定白天都不去裝打水了，反正現(xiàn)在每天早上看見水缸滿的，大家都有腦補他一整晚都在打水。

　　這么想著，看到三個小伙伴也異常沉默，決定先給他們?nèi)送更c底，“那個，我最近打水速度快了很多，所以我決定白天都認真修煉，只晚上抽時間去打水?！?p>　　三人聽了眼睛一亮，看來妹妹來了就是不一樣！

　　看到三人神情，方卓諾心里還是有點歉然，畢竟他們也是真心為自己擔心。

　　四人回到木屋處，看見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住宿平地等待，李師長點了點人數(shù)，開口通知，“接下來半個月，每天上午辰時都會有一個小時的課，明天是教授身法課程，具體內(nèi)容，你們?nèi)チ吮阒?，記住，不許遲到！”

　　“是！”所有小孩齊齊應(yīng)下，很多小孩都面露興奮，陳志遠看了一眼陳志杰和方卓諾，“有些人還沒有突破煉氣一階，據(jù)說接下來的課程還有法術(shù)課，沒有突破煉氣一階，怎么打出法術(shù)?。∥叶加X得我不出十天，又要突破到煉氣二階了?！?p>　　陳志遠的陰陽怪氣引來他身邊一堆狗腿追捧，“真的嗎？”

　　“老大，你太厲害了！”

　　“是啊，我都才突破煉氣一階！”

　　整個坪地吵吵鬧鬧的，程旭更是反感，偷偷問了一聲魏晨曦，“你什么時候突破煉氣二階？”

　　魏晨曦張了張嘴，方卓諾和穆弘一人踢了程旭一腳，程旭差點痛得跳起來，“穆弘，你特么真踢??！”

　　穆弘回了句，“傻逼，我問問你，你什么時候能突破煉氣二階?。　?p>　　程旭一噎，瞬間弱了氣勢，對著魏晨曦吶吶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看不慣某些人嘴臉，他得意就得意，還要陰陽別人，真惡心！”

　　程旭說話不大，但坪地里沒有離開的人都能聽見，陳志遠聽見更是氣得牙癢癢，可看到程旭那邊幾人的實力，他心里只能藏下惡毒的心思。

　　……

　　陸雯雯進入方卓諾的身體已經(jīng)半月有余，似乎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方卓諾這小孩的身份。

　　但另一邊蘇醒后的聶莉莉，卻是吵鬧大哭，哭喊著要“媽媽”要“爸爸”，因情緒反應(yīng)過度激烈，身邊都是陌生人，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撫，吵鬧十來分鐘后又陷入昏迷，直到兩天后才又醒來。

　　聶莉莉再次睜開眼第一反應(yīng)還是哭喊著要父母，但卻沒有第一次醒來反應(yīng)那么強烈，可能還是沒有看見熟悉的人，明顯氣弱不少，不過，也可能是昏睡時間太長，一直都是營養(yǎng)液，身體很是虛弱。

　　雖然身邊的人有耐心的安撫聶莉莉，但她還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所有人，即便是聶莉莉父母也在現(xiàn)場，聶莉莉也還是哭著要爸爸媽媽，聶莉莉的媽媽心疼的摟著她安撫，“莉莉，我是媽媽呀，你不認識媽媽了嗎？”

　　被輕聲安撫的聶莉莉遲疑了一下，認真的看著摟著自己的媽媽，心里很是疑惑，甚至覺得對方是不是人販子，大騙子，自己的媽媽并不是長這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表達，最后還是低低哭泣著要“媽媽”。

　　雖然聶莉莉醒來后一直哭鬧，馮玉霞極力耐心安撫，可基本每天都是哭著醒，哭累睡，值得慶幸的是，她餓了還是愿意吃東西，只是有點挑嘴。

　　聶遠很是惱火，自己女兒還是很聽話的，這次大學畢業(yè)，還打算給她安排個青年才俊認識認識，若是能兩人看對眼，聶家又有了一大助力，那自己兒子留學回來，有妹妹妹夫幫襯，將會如虎添翼，聶家也會發(fā)展的更強大。

　　“醫(yī)生，我女兒到底怎么回事？她現(xiàn)在為何一直哭喊著要父母，卻又不認識我們??！”聶遠極力壓制著心中的不耐煩和火氣。

　　“是啊，醫(yī)生，你倒是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瘪T玉霞這幾天也被女兒吵得心力交瘁。

　　醫(yī)生一臉為難，最后還是艱難開口，“聶先生，聶太太，接下來我說的話，只能作為醫(yī)學推斷，您女兒這并非病理性的，但卻可能是因為病理造成?！?p>　　聶遠嘴角抽了一下，“說直白點?！?p>　　醫(yī)生苦笑，“這兩天，在您女兒清醒的時候，我們通過觀察和與她的接觸，包括她的反應(yīng)和語言上的表達，判斷她現(xiàn)在的心理年齡可能只有五六歲?！?p>　　“什么？！”聶遠和馮玉霞一臉震驚，兩人都很不想接受這一事實。

　　醫(yī)生似乎已經(jīng)把話說明，也就索性攤開了說，“我們有了這一推斷后，后來有嘗試給她看幼兒時期的書本，包括讓她嘗試畫畫寫字，還有給她準備一堆玩具，讓她選擇她喜歡的，從她給出的反應(yīng)，都告訴我們，她現(xiàn)在的心理年齡只有五六歲，我們甚至還拿出讀小學的書本給她，她卻看得很艱難，甚至完全看不懂。”

　　“夠了！”聶遠緊緊拳，心中的怒火卻不知道怎么發(fā)泄，他知道這不是醫(yī)生的問題，而且醫(yī)生已經(jīng)在很認真的做診斷，從他對女兒做的一系列測試，想到這，聶遠艱難的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夫人，“玉霞，我們……女兒，女兒可能要麻煩你多費心照顧了，如果她真的現(xiàn)在只有五六歲的心智，我們也不能放棄，我們請老師來重新教導她，只是，可能更需要你耐心陪護，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沒有安全感，我們重新跟她建立信任感，可好？”

　　醫(yī)生在一旁聽了忍不住內(nèi)心夸贊，果然是當老板的，自己都還沒給出醫(yī)學建議，他已經(jīng)條理清晰的做出了安排，忍不住跟著在一旁附和，“對，聶先生說的很對，你們現(xiàn)在最需要跟她建立的是信任感，讓她知道你們就是她父母，以后她和你們就是最親近的人，這樣她才不會繼續(xù)哭鬧，也會慢慢聽你們的安排，我們和你們女兒有接觸，甚至還給她做了智商測試，智商很高，甚至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給她看過的讀物，教一遍她就能記住，之后讓她重新閱讀，毫無障礙，所以，你們可以當作一次重新培養(yǎng)女兒的機會?！?p>　　聶遠聽了醫(yī)生的話，眼神微閃，就連馮玉霞也提起了精神，似乎也不是不行。

　　等醫(yī)生走后，聶遠甚至拉著馮玉霞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玉霞，莉莉這孩子肯定是遭遇了什么，我問過當晚和她一起玩的申菱和沈婷婷，她們都說莉莉當晚確實很反常，一直給自己灌酒，也許是她遭遇了什么讓她很難過的事，所以才……”

　　馮玉霞握住老公的手，“聶遠，我知道了，我會耐心教導莉莉的，就當我們又生了一胎，我們一起讓莉莉重新信任我們！”

　　有了這次談話，聶遠和馮玉霞對聶莉莉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很大改變，接下來的相處，聶莉莉雖然覺得眼前的爸爸媽媽并不是自己原來的爸爸媽媽，但他們對自己確實很好，會買很多她喜歡吃的，她愛玩的的玩具給她，就是不太喜歡他們給自己買的衣服，可當自己在鏡子中看到自己后，卻很是吃驚的嚇得躲了起來，后來爸爸媽媽知道后，自己再想看鏡子確認，卻在家中再也看不到了，就連衛(wèi)生間的鏡子也沒有了。

　　聶莉莉是在事故發(fā)生后第十天醒來的，經(jīng)過醫(yī)生和她父母的耐心陪伴和疏導，并且還告知她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聶莉莉明顯平靜了很多，尤其是照過鏡子后，聶莉莉雖然不愿意接受鏡子里的自己，但是六歲孩童的靈魂，已經(jīng)開始學會思考一些問題，只是這些問題，他都無法給自己答案。

　　例如，為什么自己明明是六歲孩童，卻變成了大人？為何自己是男孩子，卻變成了女孩子？還有自己明明記得六歲前的事情，可他們卻非說自己記憶錯亂，只有六歲孩童心智，要自己重新學習，可自己從未學習過六歲以后的知識？

　　直到聶遠夫婦給聶莉莉找來一個年輕老師，這個老師長得年輕帥氣，可是卻不茍言笑，聶莉莉每次看見他，就很害怕，甚至連哭鬧都不敢，老師讓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還有老師的名字，自己一直記不住，明明自己記憶力很好，所以每次見到老師，就只能叫他老師，連具體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和老師接觸的第一天，聶莉莉就從老師那里得到了自己很多想不明白的答案，但這些答案，老師要求他保密，而且當自己答應(yīng)保密后，老師還送給了自己一個禮物，這個禮物聶莉莉很喜歡，因為它能幫自己解決很多問題，讓自己不再一無所知。

　　而那一天老師和自己的對話，聶莉莉還記憶深刻。

　　老師：聶莉莉，以后你就叫我老師。

　　聶莉莉：老師。

　　老師：莉莉現(xiàn)在幾歲？

　　聶莉莉：六歲。

　　老師：不對，莉莉現(xiàn)在21歲，再過兩個月，4月22號，便是莉莉21歲的生日。

　　聶莉莉瞪大眼，想反駁，但看到老師冷峻的臉，只是張了張嘴。一旁一直看著馮玉霞發(fā)現(xiàn)聶莉莉竟然沒有反駁，沒有哭鬧也放心下來，走出房間，給老師和聶莉莉留出交流的空間。

　　聶莉莉看見媽媽離開，還是有點擔心和害怕，但老師的話卻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老師：你是不是心里有很多疑問，如果是，你可以問老師，老師可以給你一一解答。

　　聶莉莉（有點緊張）：老師，我明明記得我是男孩子。

　　老師：對，你還記得你醒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聶莉莉（哆嗦了一下）：我被幾個壞人綁架了，他們要把我?guī)У胶苓h的地方，我不知道怎么逃走，之后，我們的車子被撞，我就不記得了，之后醒來，我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老師（點頭）：對，你的記憶沒有錯，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父母不是你原來的父母？

　　聶莉莉點頭。

　　老師：接下來我和你說的話，你要保密，只有保密，我才能告訴你，而且我還會送你個小伙伴。

　　聶莉莉（眼睛亮晶晶）：我答應(yīng)保密！

　　老師：我接下來的話，如果你以后企圖說出去，是會受懲罰的，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保守秘密。

　　聶莉莉（認真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懲罰，但自己絕不想受懲罰）：好。

　　老師：你原來的父母并不是你真正的父母，你現(xiàn)在的父母才是你真正的父母，而現(xiàn)在的身體是你真正的身體。

　　聶莉莉瞪大眼，想開口，卻看見老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能聽著老師繼續(xù)說。

　　老師：你出生的時候，有人將你的靈魂抽離，讓另一個靈魂在這個身體成長到了現(xiàn)在的21歲，所以，你沒有這個身體成長的所有記憶。而你的靈魂卻被放入了你原來的身體里面，直到你被綁架，剛好你的車子與你現(xiàn)在身體的車子相撞，你的靈魂才回歸了你真正的身體。

　　老師：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的這些，對于還只有6歲智商的你很難理解，但你必須要知道的，現(xiàn)在的身體才是你真正的身體，而且已經(jīng)21歲了，那接下來，6歲的你將如何在這個成年人的身體中，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這是你需要面對，需要去學習的事。

　　老師：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被綁架的身體的情況，和這具身體原來靈魂去了哪里？

　　聶莉莉重重點頭，她有很認真聽老師告訴自己的事情，也很認真的快速理解，雖然對靈魂這個詞并不是很能理解，但身體她知道，記憶她也知道，但她似乎又能理解所謂的靈魂就是指自己。

　　老師：你原來的身體，因為你所在的車被撞，綁架你的事情也被暴露出來，綁架你的人已經(jīng)被警察抓捕，你原來的家人也調(diào)查出來綁架你的人，不過這些對現(xiàn)在的你不重要，你原來的身體里的靈魂就是身體本身的靈魂，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到一個你根本去不了的地方。

　　老師：至于你現(xiàn)在身體里原來的靈魂，自然也是回歸了她原來的身體，也是你們兩輛車相撞時，撞到的另一個人，這次事故，讓你們?nèi)硕蓟貧w原位，因此，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適應(yīng)你自己的身份。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要再想在追究，你也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的父母對你很是疼愛，將來你也會有你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