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越打開車門,拿出手機,撥通林承宇的電話:“包間號。”
那頭頓了一下,手機聽筒中和耳邊,同時響起:“208”,如同雙重奏。
林越進門就看到了歪倒在沙發(fā)上的蘇漾,撥開垂在她臉上的長發(fā),撫了撫她滾燙的臉頰,蘇漾無意識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轉過了頭。
這才看到她蓋著林承宇的外套,他皺了皺眉,將衣服掀起,丟在了旁邊。
林承宇“嘖嘖”搖頭,“占有欲太強了,使不得啊,大侄子。”
“閉嘴!”林越不想聽他說話,他一開口就是雙重奏,吵得他腦袋疼。
他脫下了自己外套,披在蘇漾身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靠坐在沙發(fā)上,用衣服將她整個包裹住,再把袖子交叉在身前打了個結。
林承宇看得嗤笑出聲,捆得比端午節(jié)的粽子還要牢,剛想嘲諷幾句,林越回頭一個眼刀,他聳聳肩消停了。
林越摸出手機,撥通了許啟銘電話,壓低了聲音冷聲道:“來星辰俱樂部接你老婆回去,以后少他媽聯(lián)系!”
林越脾氣暴躁,陰晴不定,但從來沒聽他暴粗口。
林承宇想,這次他是真生氣了。
林越單膝跪在沙發(fā)邊,將她攬在自己懷里,大掌將她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肩窩處,脖頸間傳來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撩得林越心癢,眼神瞬間就軟了下來。
他將人打橫抱在懷里,動作強勢又輕柔,仿佛抱著勢在必得,又脆弱易碎的珍寶,林承宇識相地替他打開了門。
林越將她抱回車上,放在副駕駛座,拉過安全帶扣上,雙手撐在座位兩側,弓著腰凝視著她的睡顏,一眼都不想錯開。
他輕輕撥開她額前散亂的碎發(fā),酒氣蒸騰下,瓷白的小臉透著醉人的粉色。
林越無比滿足地看著,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又貪心不足地吻上了她的眉間、挺翹的鼻尖、滾燙的臉頰、精致的下巴,最后覆上她小巧豐潤的唇,慢慢地碾,輕輕地啄,偷偷探出舌尖,近乎虔誠地描摹她的唇形,再一點一點吮干她唇上的濕意,仿佛初次嘗到糖果滋味的孩子,樂此不疲,欲罷不能。
他動作輕柔,可胸中心如擂鼓,既已認定,那早晚都是自己的人,他霸道地理所當然,沒有絲毫愧心。
只是看她依然毫無所覺得睡著,他暗暗心想,不能讓她在外面喝一滴酒,一滴都不行!
蘇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比上次醉酒清醒的時候疼十倍。
閉著眼抱著腦袋在床上滾了一圈,才發(fā)覺似乎有點不太對,她的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
她停下動作,慢慢地睜開眼睛,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猛地從床上坐起。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很完整,除了頭疼欲裂,身體也沒有不舒服,她呼了口氣,放下心來,轉頭打量起房間。
房間很大很整潔,看著卻不像酒店,灰白調的風格,窗簾拉得緊緊的,看不出是什么時候,有柔和的暖白光從吊頂中灑下來,朦朦朧朧地只能看清房間內的陳設。
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她舔了舔唇,確實口渴得厲害,但也沒敢喝。
蘇漾跳下床,打開房門是一道走廊,沒有人,也沒有聲音,她快走兩步,前面是一個灑滿陽光的客廳,寬敞,明亮,風越過半開的落地窗,輕輕揚起窗邊純白色的窗簾。
她走到窗前站在陽光里,瞇起了眼,腳下是市中心一幢幢林立的高樓,相隔不遠就是地標建筑盛御大樓。
她愣愣地站著,宿醉后的腦子還沒反應,身后傳來一道男聲:
“醒了?怎么不穿鞋?”
蘇漾轉身,呆呆地看著他,“你怎么在這里?”
她穿著皺的一團糟的裙子,頭發(fā)亂蓬蓬,神情渙散,像個迷路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林越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提著拖鞋:“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這里?”
邊說邊在她身前蹲下,將拖鞋放到她腳下,見她還是不動,又握著她細白的腳腕,替她穿上。
“有沒有頭疼?肚子餓嗎?還是你要先……洗個澡?”
蘇漾懷疑她還在夢中,還沒清醒,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喝醉后的幻覺嗎?
她搖了搖沉重發(fā)暈的腦袋,終于喚回一些神智:“為什么不送我回家?你別說不知道我家在哪里?!?p> 林越點點頭:“嗯,我知道。可我沒有鑰匙,你愿意給我一把嗎?”
對,上次有鑰匙在包里,這次身邊除了一個小手包,其他東西都放在麥麥車子上了。
等一下,麥麥呢?手包呢?手機呢?她的東西都去哪里了?
她又搖了搖頭,不是,現(xiàn)在是該擔心東西的時候嗎?
蘇漾腦子亂糟糟的,“為什么不打電話給麥麥?我手機呢?”
“好了,你先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啟銘和葉麥等會兒會把東西送過來。我再送你回家,好嗎?”林越很有耐心地解釋。
“不用,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不麻煩你了?!碧K漾說著就要往門口走。
林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滿臉抗拒的神色,心里有點悶:“蘇漾,我有話要對你說……”
“別別別,別說,我對你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不感興趣。我們就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我就是盛御普普通通的一名員工。你那么多女朋友,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絕對不缺我一個。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可以嗎?”
蘇漾絮絮叨叨一大堆,說得又快又急,又無比堅決果斷。
林越嘆口氣,是他太操之過急,嚇壞她了。
“行,你要是不放心我,我讓他們先把你的東西都送過來,等葉麥來了,你再去洗澡換衣服,總不能穿著這一身出去吧?”
蘇漾看著皺皺巴巴的裙子,身邊什么都沒有,與其這樣去找葉麥,確實不如讓他們過來。
事實上,對于林越的人品,她還是有信心的。他是霸道蠻橫,不講理,但應該不屑于趁人之危,否則豈會白白放過昨晚的大好時機。
現(xiàn)在才擺出一副怕他圖謀不軌的樣子,似乎有點過于矯情了。
蘇漾想了想,點點頭:“好吧,那你現(xiàn)在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