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抓耗子時,不小心磕到床腳
心里確是一肚子疑惑,怎么上次自己來提親時,丈母娘沒告訴自己她是媳婦兒的二嬸,自己還一直以為她就是媳婦兒的親媽呢!
魏娟顯然也想起了這一茬,坐在沙發(fā)上捏著裙角瞥到朱創(chuàng)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時震驚道,“臉上的傷怎么弄的!小兩口不會是吵架了吧!”
她一瞬間想到自己在酒里下藥的事,在看了眼拖油瓶(楚美麗)也是額頭上一個粉紅色印記。
“晚上捉耗子時,不小心磕到床角了”朱創(chuàng)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驚的旁邊正在喝涼白開的楚美麗差一點沒憋住,把嘴里的水噴了出來。她扭頭別扭的盯著說謊不臉紅的男主嘴角上揚尬笑。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話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證明,這男主說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誒呀,咋怎么不小心??!買個耗子夾放床底,第二天保準抓到”魏娟手上比劃著商場上專門抓耗子的鐵夾子。
心里是半點也沒相信,肯定是拖油瓶醒來發(fā)現(xiàn)旁邊睡了個男人把男人臉弄花的。
在看死丫頭額頭上的疤長出緋紅色的肉就那個位置肯定是撞到墻了,看樣子兩人那晚肯定是圓房了。
楚美麗:你可真神??!不去擺攤算命簡直是對你的一種侮辱!
魏娟那幸災(zāi)樂禍的嘴臉都快藏不住了,楚美麗看了就一陣火。
“二嬸,正好你不是打算去菜市場嘛!我也好幾天沒去菜市場了,一起去吧,我?guī)投鹛岵恕?p> “這?”魏娟眼睛飄忽不定猶豫了起來,她可沒真打算去菜市場買肉給死丫頭吃。家里還有前幾天買的蔫的白菜和發(fā)芽的土豆!
賤命就應(yīng)該吃青菜,吃什么肉??!那是她該吃的嗎?
楚美麗:呵呵!你才只配吃青菜呢!你全家都只配吃青菜。
可眼珠子一下子掃到對面挺直了背雙手放在大腿上畢恭畢敬的朱創(chuàng)景時,立馬想起了那天他豪橫的掏兩百大團結(jié)爽快的利落的付錢姿勢。
心里的算盤又轉(zhuǎn)了一圈,咬咬牙。
“行,那就一起走吧!正好到菜市場了有啥愛吃,想吃的盡管和二嬸說,回到了家可別和二嬸客氣!”
“誒,好的!我就知道二嬸對我好,就像我親媽一樣”
千穿不穿,馬屁不穿,這話可是金典。魏娟一聽死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聽自己的話,心里十分舒服,得意。
菜市場位于制衣廠家屬院過去的三條街的第三個主干道,以前哪里是籃球場,后來經(jīng)歷過文革后,就荒廢了下來。
后面就有附近鄉(xiāng)下的小商販動了起了小心思,偷偷摸摸去哪里賣一些自家種的蔬菜,水果,后來附近的人都知道哪里有新鮮蔬菜水果賣比商場的便宜。
加上距離又離附近幾個家屬院不遠,嗅到商機的小販都偷偷摸摸的搬到了哪兒。才幾天的時間,曾經(jīng)荒廢的籃球場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楚美麗一行人剛進菜市場,就一瞬間吸引了一大半人的目光。
實在是楚美麗那張精致美麗的臉太有殺傷力了,男女老少但凡見了一面基本上都忘不。
這不,一名皮膚黝黑的大娘見是好幾天都沒來買自家豆腐的丫頭,可算是來了。
手上拿這一塊豆腐熱情大笑的吆喝,“丫頭,咋這幾天都不見你來大娘這買豆腐啊!”
“今天豆腐還是老規(guī)矩,兩塊?”
大娘那張淳樸的臉突然湊了上來,楚美麗楞了楞就認出來此人是誰。
由于原主二叔這人簡直就是白豆腐的鐵桿粉,天天叮囑原主務(wù)必買兩塊白豆腐回來炒。
這天天吃,天天買,一來二去原主就和菜市場賣豆腐的大娘熟悉了起來。
平常大娘還會額外多送一小半塊豆腐給原主,“大娘,那就來兩塊”
“好勒,丫頭,大娘馬上給你挑兩塊最嫩的豆腐給你裝起來”大娘高興的拿著袋子去豆腐板裝豆腐。
楚美麗見大娘那煞有其事,真打算認認真真給自己挑豆腐的架勢,覺得很可愛。整個人瞬間感受到了大娘的熱情非常有人情味兒,話說的也讓人舒心。
“給我吧!”朱創(chuàng)景胳膊伸了過去,一把接過大娘提過來的袋子。
突然竄出的陌生男人面孔,大娘好奇的問了一嘴,“丫頭,這是你叔?”
一聲叔,讓楚美麗哈哈哈哈大笑。
眼淚花子都要笑出來了,擺擺手解釋,
“大娘,這是我男人,我兩剛結(jié)婚”
“你男人?丫頭你結(jié)婚了?”大娘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咋呼。
怎么一朵鮮花就這么插在牛糞了呢!
她還想過幾天把這丫頭介紹給自己的外甥呢!
咋幾天不見,人就結(jié)婚了呢!
大娘一臉的惋惜,看朱創(chuàng)景的目光實在是不太友善。
彷佛自家看好的小棉襖出了一趟門,就被黃毛叼走了。
朱創(chuàng)景扭過頭錯開大娘譴責(zé)的目光,見小沒良心竟然笑的那么開心。
手掌摩挲著下顎,又開始尋思,“自己看起來真有那么老嗎?怎么一下子與媳婦兒的輩分降了那么多,成了她叔?”
這不是他第一次從其他人的眼光中,看到自己老牛吃嫩草配不上媳婦兒的目光了。
剛才在家屬院大門口,那群嬸子們也是這種眼神。
魏娟臉色也不好,她不就是最近上了幾天夜班,黑眼圈重氣色沒那么好,看起來沒精神??伤衲暌膊潘氖?jīng)期才剛過!
這老太婆一雙眼長在屁股縫上了!
朱創(chuàng)景這個鄉(xiāng)下泥腿子,長的像土匪又老又兇是自己男人?老太婆鐵定是吃多了醬油,要不是楚大仁一天不吃白豆腐渾身癢的話。
她肯定把豆腐拍在老太婆臉上,讓她瞎咧咧。
“二嬸,二嬸,豆腐兩毛”
“什么兩毛?”
魏娟回過神,沒反應(yīng)過來沒好氣反問。
“豆腐?。《鸩皇钦f讓我到菜市場又啥想吃的盡管開口嘛!”楚美麗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看著魏娟。
言外之意就是難道剛才二嬸在騙我?
魏娟直接被噎住,這話確實是她說的,可這死丫頭不是一向心疼自己,都是主動搶著付錢嘛!
更何況,她男人不是在旁邊站著嘛!她沒錢問她男人??!死丫頭真是沒有連男人的錢都管不住。
心里在不情愿,可被幾雙眼睛如火的盯著。魏娟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為了那兩毛而讓自己陷入難看地步。
認命的掏出兩毛遞了過去。
你越是肉疼,我越是開心。
這是你這么多年壓榨原主,不把原主當(dāng)人看,還間接性造成原主嘎了的罪魁禍首,應(yīng)該補償給原主的代價。
有了這次開頭后,接下來買菜的模式是這樣的。
“大姐,這草魚給我來一條最肥的”
“好的,八毛”
“二嬸,八毛”
“豆皮來一斤,大爺”
“好的,一毛”
………………
“二嬸,付錢,一毛”
等三人好不容易回到家屬院時,三人手上都沒閑下來大包小包。
在家屬樓停車地撞見了剛下班回家在停自行車的楚大仁。
楚大仁今日穿著一身嶄新的藍色工裝,頭發(fā)打了發(fā)膠梳成中分頭,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皮包一副城市知識分子的干部形象。
楚美麗癟癟嘴十分不屑,誰成想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楚大仁竟然是個妻管嚴的軟腳蝦。
外面威風(fēng)凜凜,在家里卑微的像條狗敬小慎微舔著魏娟的臭腳。
“二叔”
楚大仁好像聽見了自己那拖油瓶的侄女的聲音,左右看就是沒見到人影。
還以為是自己忙了一天工作,精神不濟出現(xiàn)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