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失憶了
一時之間屋里有點安靜。
溫夏盯著炕上那人的臉半晌沒說話,之前聽人猜測說原主之所以會鉆懶漢的被窩,就是因為許澤長的好看,原主看上了許澤的臉,溫夏還不以為意。
這個年代的人能長的多好看?
還能比得上她原來見過的那些男明星?
現(xiàn)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確實比得上。
她又想,原主連這樣的臉都看不上,知青點的那個男知青得長成什么樣兒。
在溫夏打量炕上的人時,炕上的人也在打量眼前的人。
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個頭也不算矮,皮膚白白凈凈,一雙黑葡萄似的漂亮眼睛鑲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俏生生的盯著他。
許澤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了一點,半晌開口問道:“人類?”
溫夏也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剛打算出去找個地方先把背簍放下,就聽到許澤沒頭沒尾的問了這么一句。
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人連腦子也不太好?
溫夏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就在她打算問點什么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不知道那個小孩把什么東西打翻了。
溫夏沒太在意,炕上的男人卻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在溫夏還沒看清他動作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竄到窗戶邊正一臉警惕的往外掃視。
在看到一個一臉倉皇的小孩時,許澤愣怔了一瞬。
溫夏也愣在了原地。
她只不過是晚了一秒走出屋子,就見眼前的男人光裸著跳到窗邊貼在了窗框上。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先閉眼,還是先替許澤擔(dān)心外面敞著的院門外會不會再闖入什么知青點的知青。
總之,很復(fù)雜。
所以她一直沒有閉眼。
許澤也是在慣性的竄到窗戶邊,并確認外面沒什么危險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穿衣服。
他又迅速竄了回來,伸手扯過一旁稱不上是用來干什么的破布蓋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抬眼去看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的小姑娘。
“……那什么,我什么也沒看到?!?p> 溫夏回神,手指在背簍上捏了捏,然后扭頭一副“我是瞎子,別理我”的表情,瞪著眼睛出去了。
許澤坐在炕上半天沒動,半垂著眼皮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因為喝了點酒,其他的記不太清楚,他只記得馬上要下暴雨了,他怕基地辛辛苦苦種的麥子被雨水泡壞,就組織人晚上連夜收麥子,不知道從哪里跑進來了幾只喪尸混在人群中,他為了救一個婦女,被一只喪尸撲過來咬在了脖子上。
那種疼痛感像是要把他直接撕裂。
他以為他就這么死了。
沒想到一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
看著不太像是基地,畢竟基地昨晚下了大暴雨,而這里,他剛才看到外面的地上是干的,太陽也很好,一點下過雨的跡象都沒有。
許澤心里疑惑重重,就在他找到兩件勉強能穿的衣服穿上準備下炕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枕頭底下好像有什么東西。
一張七十年代的結(jié)婚證。
許澤盯著上面手寫的他的名字,和另一個姑娘的名字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他這是穿越了?
還一下子穿到了末世還沒來臨的七十年代。
在許澤獨自在屋里消化自己穿越的事情時,溫夏已經(jīng)將院子里的幾個屋子都逛了一圈。
她萬萬沒想到,剛才那個小孩躲著的破屋子居然是廚房。
廚房里除了一個灶臺,和一塊放在一張條形桌上的大案板之外,就一個碗柜,和一口空的不能再空的米缸。
溫夏站在廚房門口沒有進去,她又去了另一間屋子,那間屋子比廚房還慘,就一個小土炕,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地上甚至還長了不少雜草。
溫夏背著背簍出來,又進了一間屋子,又出來。
她晃悠了好幾分鐘,居然愣是沒找到任何一個可以放背簍的地方。
就在溫夏站在原地瘋狂吐槽天崩開局的時候,那個小孩又期期艾艾的湊了過來,溫夏還以為他還想要一個饅頭,沒想到,那個孩子搖搖頭,將自己手里的一小截沾著泥土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根,往溫夏手邊遞。
“……甜的,”小孩的聲音怯生生的,見溫夏不收,又往她手邊遞了遞。
溫夏這下看明白了,這小孩剛才拿了她一個饅頭,所以找了甜的東西來還給她。
拋去這臟亂的發(fā)型不談,這個孩子長的還算好,尤其這一雙眼睛。
溫夏看著眼前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又想到了許澤的眼睛。
許澤長了一雙桃花眼,眼尾下至還有一顆小痣,盯著人看的時候明明眸子里的光芒很冷淡,但愣是給人一種他在笑的錯覺。
可惜了,腦子好像不行。
溫夏胡亂想著,等頭頂?shù)奶栍稚陨愿吡艘稽c,那個小孩又去挖了半截甘草塞在嘴里嚼的時候,屋里傳來一陣腳步聲,許澤出來了。
他的眸子里沒什么情緒,不過視線掃過溫夏的時候就免不得想起剛才的事情,有點不自然的別開了眼,但沒幾秒,視線又不自覺的往溫夏身上飄。
他看了結(jié)婚證,知道這是他新娶進門的媳婦兒。
不過……
許澤的視線又往院子里撅著屁股挖草吃的孩子身上掃了一眼,實在沒想明白這個孩子是哪來的。
難不成,他不止結(jié)了一次婚?
……也有可能,畢竟結(jié)婚證上寫著他28了,按照這個年代的人來說,28歲有個滿地亂跑的孩子也正常。
許澤心里疑惑,但也沒有輕易開口。
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和溫夏說自己其實不是這里的人,他是突然之間穿越過來的,他怕他要是說了,按照這個年代人的接受能力,一定會被當成神經(jīng)病,更嚴重者當成妖魔鬼怪。
所以,他剛才在屋里想到了一套說辭。
“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許澤說話的時候臉上除了認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但那雙桃花眼看著溫夏總覺得含情似的。
“我剛才下炕穿鞋的時候,看到了咱們兩個的結(jié)婚證,知道你是我媳婦兒,其他的全忘了?!?p> 溫夏從許澤說自己失憶的時候就瞪圓了眼睛。
失憶了?
這么突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