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賞賜
“尤其是那白家的嫡女,奴才一早便有耳聞,傳聞其天生麗質(zhì)相貌出眾,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焙9⌒囊硪淼拈_口,一邊說還一邊抬眼,觀察著皇后的臉色。
“哦?白家嫡女?!”皇后抬眸,面色依舊淡漠,相比之下眼底只是多了一層好奇。
“是,娘娘,還有那姜家嫡女,也算的上是絕色......不過,奴才倒是覺著不論是誰,都萬不能與娘娘您相比,無論其他秀女多么嬌艷,這能稱得上是后宮之主,能母儀天下的人,終歸只有娘娘您?!焙9荒樂畛械恼f道。
“本宮現(xiàn)在有些乏了,午歇后會去儲秀宮一趟,你暫且先下去吧?!被屎蠛唵螕芰艘幌伦约和磕嘶ㄖ闹讣?,神態(tài)慵懶的說道。
海公公聽罷,連忙行了一禮,隨后便彎腰恭敬的退了出去。
儲秀宮內(nèi),姜婉寧剛用過午膳,心滿意足的躺在榻上,正打算小憩時,就聽小宮女前來傳話。
聽聞午后皇后娘娘要來儲秀宮,李嬤嬤便早早安排眾人起來接駕。
不知等了多久,姜婉寧直覺腰酸背痛,就在腿快要抽筋時,皇后總算是帶著一眾宮人們浩浩蕩蕩的過來了。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毙闩畟冎斏鞴Ь吹男辛舜蠖Y。
皇后滿面笑容的坐在主位上,抬手道,“眾位妹妹們都塊起來吧?!?p> 眾人聞言,這才敢站起身來,姜婉寧站在人群中間靠后的位置,倒是不怎么起眼。
抬眸時,就見皇后今日身著一襲正紅色的秋荷描金滾繡鳳袍,頭上點綴著純金鑲紅寶石雕九尾鳳冠,唇紅齒白,眉眼如黛,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彰顯著母儀天下的尊貴威嚴。
眼見皇后眼眸流轉(zhuǎn),就要朝著她所在的地方看過來,姜婉寧連忙垂下頭,恭恭敬敬的站好。
“眾位妹妹莫要拘謹,既然你們都已進了宮,以后大家就是姐妹,在后宮中定要和和氣氣的,共同服侍好皇上,為皇室開枝散葉才是,切莫爭風(fēng)吃醋,更不要妄圖獨占皇寵,魅惑圣上?!?p> 皇后朱唇輕啟,淡笑著說道。
可語氣中卻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嬪妾謹遵皇后娘娘教導(dǎo)?!北娙斯Ь葱卸Y,而后齊聲說道。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便走下轎攆,邊走邊看著新入宮的秀女們。
她的唇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可站在下邊的人,無一不緊張的冒出冷汗,眾人屏氣凝神,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霎那間,整個大殿中,安靜的只剩下了皇后的腳步聲。
“都是花兒般的年紀,各個都很貌美,不像是本宮,已經(jīng)過了這嬌艷的年紀?!?p> 皇后看著面前的鶯鶯燕燕,眼底閃過一道冷芒。
走著走著,她突然在白樂蕓面前停下來。
打量著面前人的臉蛋兒,皇后仿佛一見如故般,竟突然伸手拉住了白樂蕓,寒暄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特意賞下了一對紅瑪瑙手串,這一殊榮當(dāng)真羨煞眾人。
晚膳依舊安排在各自房里,不過和午膳不同的是,眾秀女帶入宮的貼身侍女此刻全被到了另外的地方進行教導(dǎo)。
因此秀女們,只能暫由儲秀宮的宮女服侍。
寢殿分為東西兩個廂房,每個寢殿分配了兩個宮女,和一個雜使太監(jiān)。
姜婉寧直楞楞站了一下午,只感覺自己渾身僵硬,見晚膳遲遲沒有端來,便想著去黎若雪那邊解解悶兒。
黎若雪所在的寢殿相距不遠,穿過連廊,右拐便到了。
然而她還沒進門兒,就聽屋子里響起一陣熱鬧嬉笑聲。
“黎姐姐這邊可是有什么好玩的,怎的這般熱鬧?”
姜婉寧裊裊婷婷的抬腿走進了大殿,唇角帶著一抹淺笑。
“寧兒來得剛剛好,這位是蘇妹妹,長了一張巧嘴,真是令人愛恨不得?!崩枞粞┪嬷煲Σ須獾亩亲?,笑著開口。
“姜姐姐,這可當(dāng)真是冤枉,我只說黎姐姐方才泡的熱茶有一股草藥味,黎姐姐就突然笑話我,你快給我評評理?!碧K旖秋一臉無辜的對姜婉寧說道。
蘇旖秋來自北地,性子豪爽,人也單純。
黎若雪也是極好相處之人,二人雖此前并不相識,但如今同住一殿,相熟得快,也并非什么稀罕事。
“黎姐姐的茶藝在京城可是極有名的,你竟敢說味道像草藥,想必蘇妹妹的茶藝更勝一籌?不如蘇妹妹給我們煮茶品嘗一番如何?”
姜婉寧唇角帶笑,眼眸一轉(zhuǎn),也同樣俏皮的說道。
“這倒是極好,蘇妹妹快些去煮茶,讓我們兩個也嘗嘗鮮。”
黎若雪聽罷,拍手贊同,隨后妙手一指,輕笑著打趣道。
“哎,二位姐姐竟伙同起來欺負我,哼,好在本小姐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們了?!?p> 蘇旖秋柳眉輕皺,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小模樣說道。
話落,她竟真轉(zhuǎn)身,去煮茶了。
望著小姑娘遠去的身影,姜婉寧和黎若雪對視一笑。
一時間,大殿內(nèi)的氛圍極為融洽,熱鬧非凡。
待蘇旖秋煮茶期間,黎若雪還特意叮囑了姜婉寧在后宮中防人之心不可。
三人吃過茶后,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姜婉寧估摸著回去后晚膳也應(yīng)該呈上了。
于是她便不在多待,帶著自己的宮女便先行離開了。
回到寢殿后,就見晚膳果真已經(jīng)呈了上來。
東廂內(nèi),小宮女正端著碗,在床邊勸著許映月。
見姜婉寧過來,小宮女連忙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姜婉寧擺了擺手,小宮女便退下,隨后殿內(nèi)便只剩下兩人。
“許姐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可需叫太醫(yī)前來瞧瞧?”姜婉寧慢步上前,坐在榻上,輕聲詢問。
“你不必擔(dān)心,我身子無礙,只是心中郁結(jié)罷了......”,許映月話還未說完,兩行清淚便已從眼角滑下。
“許姐姐,不論此前發(fā)生過什么,如今我們都已經(jīng)進宮成為秀女了,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接受事實?!苯駥庉p聲勸慰,望著窗外,內(nèi)心也隱約泛起一抹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