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TVB晚八點檔的狗血劇,兩男‘爭’一女。
正當在場圍觀群眾想象劇情會如何進行下去之際,蔣宗廷再度開口,將黎婉笙支走,“黎秘書,六十八樓還有報表等你去處理。”
聞言,黎婉笙一點頭,“是?!?p> 反手掙脫蔣兆風的手,見他還要糾纏,警告的眼神瞥了眼蔣兆風。
蔣兆風只好作罷,抬起的手懸在半空中,手指微動幾下,緩緩收回,插進褲兜里。
隨著女主角一走,其他人不等蔣宗廷發(fā)話,就如鳥獸散。
“宏科員工手冊第56條,著正裝上班,蔣經(jīng)理好像沒能做到?!笔Y宗廷將手中文件遞給林卓文,隨手示意他先行上樓。
林卓文接過文件,眼神不著痕跡地掠過蔣兆風,頷首應(yīng)是。
等著林卓文離開后,蔣兆風將身子往后一躺,靠在墻壁上,滿臉無所謂的樣子,諷刺道:“小叔管東管西,管的這么一家上市公司還不夠,還要管到我頭上來了?!?p> 話里話外,只差說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蔣宗廷不咸不淡地緩聲開腔:“你喊我一聲小叔,我總得教教你,畢竟……你老竇死的早?!?p> “你——”低沉的嗓音中壓抑不住怒氣。
蔣兆風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雙手握拳,手掌捏的梆梆響,兩眼猩紅,慍色漸濃。
半晌后,蔣兆風緩緩松開手,沖著蔣宗廷一笑,“你說的也對,我也期待著,有一天誰來教教你?!?p> 話音剛落,他轉(zhuǎn)身就走。
——
黎婉笙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白皙的肌膚上清晰可見五道手指印。
等她細細思索蔣兆風今天到底在發(fā)什么瘋的時候,林卓文走了過來,通知她,“蔣先生在天臺等你?!?p> 黎婉笙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勉強揚起笑容,“好,我知道了。”
天臺上,風景不錯,四百多米的高樓,可將中環(huán)周邊大廈盡收眼底,也可飽覽維多利亞港及太平山景色。
只是此時此刻,黎婉笙沒有這樣的好心情,她四下環(huán)顧皆無人,估摸著蔣宗廷應(yīng)該還沒來。
風吹起散落的長發(fā),發(fā)絲蒙住臉頰,她抬手將它別在耳后,慢吞吞地往前走,走至欄桿邊。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突然多出來一個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搭在金屬欄桿兩側(cè)上,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
熟悉的木質(zhì)煙草味飄進鼻腔。
黎婉笙沒急著側(cè)頭去看蔣宗廷,面上沒多大的表情,依舊俯瞰著不遠處的中環(huán)中心。
“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隨著蔣宗廷問出口,黎婉笙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哪個問題回答不好,蔣宗廷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推下去,反正這兒也沒人,就算有人,蔣宗廷他也不在乎。
思量至此,黎婉笙握緊金屬欄桿,耍了個小心眼,將小臂繞過欄桿,將自己束縛住。
隨后不緊不慢地回答:“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老舊陳詞,反正蔣先生橫豎也不信我,我又何必再說,反倒是惹了蔣先生的厭煩。”
他又問:“蔣兆風今天來公司了,你覺得他是為了你嗎?”
明明是蔣宗廷自己叫蔣兆風來公司,卻問了黎婉笙這樣一個問題。
黎婉笙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與蔣兆風通過電話,知道是蔣宗廷叫他來的,如此這一問,她回答不是,豈不是變相說明她和蔣兆風有聯(lián)系,若回答是,那更不對勁,加上蔣兆風在財務(wù)部說的話,她肯定會被判定‘出局’。
是與不是,都是坑。
無風不起浪,那蔣宗廷又為什么會突發(fā)奇呢?
黎婉笙組織著措辭,“額~嗯~”
斟酌來斟酌去,黎婉笙一時半會都沒開口回復蔣宗廷。
見狀,蔣宗廷不滿地將身子漸漸往前逼近,冷聲斥道:“說話?!?p> 溫熱的氣息輕拂過黎婉笙的耳背,從尾椎骨升起了一絲莫名的緊張感。
為了避免與蔣宗廷貼得太近,她被迫身體也往前靠,滿心滿眼都想著身后之人,卻忘記身前。
冰涼的大理石緊貼著小腹,冷意透過裹身裙傳至皮膚,黎婉笙嚇得一哆嗦。
直到進無可進,蔣宗廷方才停下向前的趨勢,兩人緊靠著。
黎婉笙身后是熱烈滾燙的身體,身前是冰涼徹骨的大理石,一冷一熱,兩重天。
“我跟他又沒關(guān)系,所以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來,更何況……”
“蔣先生同他是親叔侄,應(yīng)該更了解蔣少吧?!?p> 她回答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親叔侄?”蔣宗廷默默重復一遍黎婉笙的話,聲線平淡,讓人分不清喜怒,“他是長房嫡孫,我是三房長子,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他今天在財務(wù)部說的話,黎小姐要我調(diào)監(jiān)控,給你再聽一遍嗎?”
口中的稱呼從黎秘書變回了黎小姐。
黎婉笙在他禁錮的懷抱中,轉(zhuǎn)了個身,兩人面對面,落在身前的的左手抬起,恰好搭在男人的右小臂上,她將頭往前伸。
“蔣先生想聽到什么樣的答案呢?”不等蔣宗廷回答,她自問自答道:“是想聽到我和蔣少之間有瓜葛,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然后就可以趁機以此作為借口,把我開除,這就是蔣先生想聽到的回答嗎?”
“蔣少是追求了我三個月不假,可我也沒答應(yīng)他,要是我們真有關(guān)系,他又何必一直大張旗鼓地堵在港中文校門口,再說了,我成為您秘書那天,您也肯定調(diào)查過我,您有查出什么嗎?”
蔣宗廷默不作聲,要是真查出什么來,他也不用這么費盡心思地找來蔣兆風,本想著逼他們兩個人一把,可誰料……
“蔣少把我安排給蔣先生當秘書,他是動過想讓我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的念頭,可我明確地拒絕他,我只想安安分分地當蔣先生的秘書,所以蔣少今天在財務(wù)部說的話,純粹就是想報復我。”
“商界的人都說蔣生大氣,我不知道蔣先生為什么一直要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樣為難我?”
說話間,黎婉笙眼眶微紅,淚水涌進了眼眶,越涌越多,睫毛承受不住過多的淚水,成串的淚珠就撲籟籟的滑落臉頰。
她抬手拭淚,卻發(fā)現(xiàn)眼淚多到擦不完,索性兩手把臉一捂,淚水從指縫里向外涌流。

扶桑九日
靚妹三分淚,演到你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