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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飛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狐疑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我,用手語問到:“你怎么了?”
我抱著小羽搖頭,我用手機打字給他看:“沒什么,只是累了?!?p> 就在我想要讓他幫忙拿尿布和奶瓶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轉(zhuǎn)過身去,選擇視而不見。
我只能把東西都丟進嬰兒車?yán)?,單手抱著女兒,用腳吃力地推著嬰兒車,盡量跟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
還沒到家,陸鶴飛接了個電話,就急剎車將我和孩子一起扔在路邊:“公司有點事,你自己回家吧?!?p> 我扒住車門飛速打字給他看:“這里不好打車,你先送下我再走好不好?”
陸鶴飛不耐煩地皺著眉,手語快得要打出殘影:“我一個聾啞人賺錢不容易,你也不想讓我為你丟了工作吧?!?p> 說完就扭過頭去,猛然升起車窗,將我的手指夾出一道深深的紅痕。
什么賺錢不容易,我剛剛才知道他出國后就繼承了家業(yè),回來就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為了他的心上人能安心,他竟然能拋下身段和我演這種窮小子的戲碼。
就是為了讓我跟著他過苦日子。
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摸到天黑才到家,剛進屋就被一陣迷藥熏暈了過去。
我努力掐著手心,維持最后一絲清明的意識,只見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將我架住。
連止血帶都不綁,直接將粗大的針頭刺進我的殘肢里抽血。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底下的血袋就已經(jīng)鼓起了滿滿一包。
耳邊響起醫(yī)生的聲音:“陸總,已經(jīng)抽了1000毫升了,再抽下去夫人就有危險了?!?p> 眼前模糊的黑影開口,聲音冰冷又毫不留情:“再抽,欣欣本來就患有凝血障礙,這次情況危急,1000毫升怎么夠。”
“你接著抽,抽死了人我擔(dān)著。”
我努力壓著喉嚨發(fā)出聲音:“不要……不要……”
可聲線氣若游絲,根本沒人聽見,直到醫(yī)生又從我身體里抽出1000毫升鮮血。
我血壓降低,抽搐不止,陸鶴飛才叫停。
他急促地拿著血包往外走,臨走前隨口叮囑醫(yī)生:“趕緊給她治一下,別真死了,明天還要給孩子喂奶做家務(wù)呢?!?p> 過去陸鶴飛就總是喂我吃奇怪的藥片,他說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說我出車禍后留下了后遺癥,這藥對我身體的恢復(fù)大有幫助。
我不舍得浪費他的心意,每次都聽話地吃下去。
吃藥后陷入昏睡,醒來后就會全身無力,身體發(fā)麻。
現(xiàn)在看來,那都是孟欣需要輸血的時候,他瞞著我,偷走了我的血。
孟欣和我是同學(xué),是罕見的P型血,前些年家里為了給她找血源沒少花費心思。
可一年前她卻突然不急了,還以為是找到了長期穩(wěn)定的血庫,沒想到是找到了我這個血包。
可不幸的是,我的女兒竟也遺傳了我的P型血。
這次抽的血量太大,我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
恰巧碰到陸鶴飛滿臉疲憊,風(fēng)塵仆仆地回到家。
他直接越過我的房間奔向嬰兒房,粗魯?shù)貙倽M一歲的女兒抱起來往外走。
我心中警鈴大作,跌跌撞撞地下床去拽住他的胳膊,急得直接開口:“你沖我來,放過我們的女兒好嗎?她還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