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當我焚毀商業(yè)帝國3

　　虞燼踩著顧西洲的脊椎骨踏進宴會廳時，滿場的魚子醬香氣混著血腥味發(fā)酵。??

　　三個月前被熔毀的商業(yè)帝國，此刻化作她耳垂上搖晃的碎鉆，那是顧氏衛(wèi)星殘骸打磨的飾品。

　　滿廳名流舉著香檳的手僵在半空，他們認得這張臉。

　　財經(jīng)頭條說她跳進鋼水自焚，此刻卻裹著人魚姬高定禮服，裙擺沾著西伯利亞監(jiān)獄的冰碴。??

　　“Surprise.“??

　　她將顧西洲的頸椎骨扔進慈善拍賣的捐款箱，骨節(jié)碰撞紅絲絨的悶響驚飛侍應(yīng)生的托盤。

　　勃艮第紅酒潑在梵高贗品上，像極了那夜神經(jīng)病毒焚燒顧氏大廈時，監(jiān)控鏡頭里爆開的血霧。??

　　陸鳴的雪茄灰落在籌碼堆上時，虞燼正用染血的指甲在賭桌刻第四道凹痕。??

　　地下賭場的換氣扇卡著半片帶血的美甲，通風(fēng)管里滲出甜腥的銹味。

　　鯨魚油脂制成的蠟燭在陸鳴身后噼啪爆響，火苗在他定制西裝的暗紋上跳躍。

　　那些金線繡著的遠洋貨輪徽標像活過來般起伏，正是用虞氏被侵吞的港口利潤換的蘇繡。??

　　“跟注？“

　　陸鳴彈了彈三張A，鉆石袖扣折射出虞燼鎖骨上未愈的灼傷，“虞小姐的籌碼該不會又是...詐尸戲碼？“??

　　賭場忽然陷入死寂。??

　　虞燼的鱷魚皮靴碾碎一枚籌碼，碎渣刺入陸鳴腳背。

　　她俯身時，人魚姬禮服領(lǐng)口滑出半截金鏈，鏈子上串著十三顆后槽牙，最近那顆還沾著顧西洲牙髓的血絲。??

　　“我的賭注在這里。“

　　她突然掀翻血珀煙灰缸，三十七張碼頭地契如骨牌鋪開，“你父親抵押給黑手黨的船契?！??

　　陸鳴的瞳孔縮成針尖，他認出地契上的血指印屬于自家老管家，那老人今早剛被報失蹤。

　　賭場打手們悄然圍攏，砍刀在霓虹燈下泛著氰化物特有的青藍。??

　　“四條K?！?p>　　虞燼翻開底牌，紅桃K的國王眼眶處被人為摳出小孔，“不過我更愛看真實底牌?！??

　　手術(shù)刀寒光如毒蛇吐信，瞬息挑斷陸鳴的袖扣線。

　　藏在內(nèi)襯的微型注射器滾落桌案，半管藍色液體在燭光中妖異閃爍。

　　全場倒抽冷氣，這正是黑市最新流通的“Crimson Snow“濃縮液。??

　　“你右手橈動脈每小時抽搐兩次，“虞燼的刀尖劃過他暴起的青筋，“需要我切開血管給各位驗貨嗎？“??

　　陸鳴暴起掀桌的瞬間，虞燼的靴跟踹碎他膝蓋骨。

　　男人跪地時撞翻燭臺，融化的鯨油潑在他精心打理的鬢角，焦糊味混著慘叫蒸騰。

　　虞燼踩住他痙攣的手掌，手術(shù)刀沿著指縫切入桌板，將五指釘成盛開的血肉蓮花。??

　　“?。。?！我的手！！“??

　　“噓——“

　　虞燼蘸取他腕間藍血，在賭桌畫出血色航線圖。

　　“去年三月，你的'圣瑪利亞號'在公海拋尸二十七具；

　　今年除夕夜，'金雀花號'貨艙溫度調(diào)到零下四十度...“??

　　她每說一句，刀尖便深陷一分。

　　陸鳴的哀嚎逐漸嘶啞，因為他看見虞燼從禮服暗袋掏出個微型冷柜。

　　里面凍著三枚眼球，虹膜上還映著貨艙監(jiān)控畫面的殘影。??

　　“集裝箱里凍死的偷渡客，“虞燼將眼球按進他被迫張開的嘴，“味道比魚子醬如何？“??

　　賭場老板的獵槍突然抵住虞燼后腦：“在我的場子出千...“??

　　話音未落，天花板的消防噴頭突然爆裂。

　　混著神經(jīng)毒素的液體淋透眾人，虞燼早在入場時就黑進賭場系統(tǒng)。

　　打手們開始互砍，刀刃卷起混著藍血與鯨油的泥濘。

　　她扯斷陸鳴的領(lǐng)帶捆住他眼球暴突的頭顱，將人拖行至保險庫前。??

　　“虹膜掃描?！坝轄a掰開他血肉模糊的眼皮，“或者我?guī)湍阌肋h睜著眼？“??

　　金庫開啟的剎那，成箱的“Crimson Snow“在紫外線下泛著磷光。

　　虞燼點燃陸鳴的鱷魚皮腰帶，火苗順著酒精痕跡竄向毒品堆。

　　爆炸氣浪掀翻賭場穹頂時，她提著碼頭地契從火海走出，發(fā)梢沾著的藍血在月光下沸騰如星群。??

　　警笛聲自三個街區(qū)外傳來，虞燼將地契塞進路邊流浪漢的餐盒：“告訴碼頭工人，明日日出時...“??

　　“燒掉所有帶金雀花徽章的集裝箱?！??

　　她身后的賭場轟然坍塌，燃燒的“Crimson Snow“在夜空交織成血色大網(wǎng)，像極了虞氏破產(chǎn)那日，父親辦公室窗外的晚霞。

　　……

　　虞燼的裙擺掃過水晶杯碎片時，林氏總裁的冷汗正順著脊椎滑進鱷魚皮腰帶。??

　　宴會廳的弦樂隊突然走調(diào)，大提琴手驚恐地發(fā)現(xiàn)琴弓上纏著帶血的人造皮膚。

　　那是虞燼入場時隨手撕下的易容面具。

　　她摟著林總裁的腰肢旋轉(zhuǎn)，每步探戈都精準踩在藍色多瑙河的休止符上，腕間碎鉆手鏈剮蹭他后頸，刮出蛛網(wǎng)般的血痕。??

　　“周總的香水真特別，“她鼻尖抵在他跳動的頸動脈上，“雪松混著尸油味?！??

　　林總裁的尾戒突然爆開微型電擊器，卻只在虞燼禮服上激起幽藍電弧。

　　他這才看清她裙撐用的是絕緣碳纖維，內(nèi)襯縫著被熔毀的顧氏衛(wèi)星殘片。

　　虞燼貼近他耳垂上的助聽器，將神經(jīng)毒素吹入耳道：“你女兒琴房的隔音棉，吸飽了評委的喘息呢。“??

　　“噓，聽?！??

　　她扯開他的阿瑪尼高定，露出胸口的蛇形刺青。

　　暗鱗會的標記在冷汗浸潤下泛著磷光，蛇眼處的疤痕正是三年前父親求貸被拒那夜，林總裁用雪茄燙下的羞辱印記。??

　　“當年你說虞家人連蛇的糞便都不如，“虞燼的指甲摳進刺青傷口，“現(xiàn)在呢？“??

　　暗處沖出的刀手砍碎香檳塔，波爾多紅酒混著碎玻璃潑向人群。

　　虞燼早在入場時就把致幻劑摻入魚子醬，此刻殺手們眼中的貴婦都變成了吐信的毒蛇。

　　長刀捅穿同伴的身體時，血濺在莫奈的《睡蓮》贗品上，睡蓮?fù)蝗辉谘粗惺⒎懦捎轄a父親的遺容。??

　　“救我！“林總裁爬向緊急出口，卻被自己松開的領(lǐng)帶勒住咽喉。??

　　虞燼踩著尸體躍上拍賣臺，猩紅聚光燈下撕碎燙金清單。

　　紙屑紛飛中露出隱藏的拍品目錄，【林氏銀行黑賬本】【陸鳴的冷凍精子】【顧西洲的眼角膜】。

　　她拽過顫抖的拍賣槌，砸碎防彈玻璃展柜，取出鎮(zhèn)場之寶：??

　　“這玩意上次盛過什么？“她將酒爵倒扣在林總裁頭頂，“你買兇殺妻時的歃血酒？“??

　　追光燈突然掃向角落狗籠，柳如煙蜷縮在鋪滿鉆石的籠底，潰爛的皮膚貼著虞燼母親的項鏈重鑄的項圈。

　　項圈內(nèi)側(cè)的倒刺鉤進她喉管，每聲嗚咽都帶著血沫。??

　　她突然扯開柳如煙的旗袍，露出腹部蜈蚣般的縫合線，那是顧西洲找黑醫(yī)取出死胎的疤痕。

　　滿場貴婦的尖叫中，虞燼將冰桶里的魚子醬倒進傷口：“加碼到兩磅人油如何？“??

　　霓虹燈管突然爆裂，紫色煙霧從通風(fēng)口灌入。

　　虞燼早在電路系統(tǒng)植入了神經(jīng)病毒，所有電子設(shè)備開始播放林總裁的加密郵件：【處理虞父尸體費：30比特幣】。?

　　她蘸著血在鏡墻上書寫新規(guī)【今夜所有成交額，將以買主器官結(jié)算】。??

　　水晶吊燈墜落的剎那，她的裙擺掠過燃燒的拍賣槌，在焦痕中拖出父親實驗室的分子式。

　　那些曾被資本碾碎的靈魂，正在火中噼啪復(fù)誦復(fù)仇的經(jī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