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世軒的暗示,易詩恬只覺得頭疼。
她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強顏歡笑道:
“今晚就算了,我累了?!?p> 顧世軒輕笑一聲:
“是因為許先生嗎?”
她有些心虛。拍賣會離席時,莊秘書來邀請自己時,顧世軒是一定聽見了的。
她去了那么久的時間,他此時此刻,恐怕已經有了猜想。
而他的猜想……其實,并不算錯。
“是。”她嘆息一聲,
“我無法抗拒許先生。顧世軒,我必須對你坦白,如果你因此而生氣也是情理之中,我們之間的伙伴關系,可以取消?!?p>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顧世軒一臉探尋地看著她,
“但如果說不介意,是假的。”
“世軒,對不起?!?p> “你不必道歉。”他攤了攤手,“但對我來說,即使是做做表面文章的合約情侶,也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的存在?!?p> “我知道了,”她低著頭,“那我們的約定就取……”
“不必取消?!鳖櫴儡幙粗?,“我想問你一句,恬恬,你愛許先生嗎?”
她果斷地搖頭:“不愛?!?p> 他繼續(xù)問道:“洛星淵呢?”
易詩恬僵住了,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一時間,車內十分安靜。
“感謝你的坦率,我想我知道了?!鳖櫴儡幈砬橹袥]有不悅,他清冷地說道:
“恬恬,我等你半年。這半年,我想許先生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對你膩了,而這段時間,也希望你忘了洛星淵,把你的感情收回來??梢詥幔俊?p> 她沒想到顧世軒會這樣說,有些訝然地問道:
“你不介意?”
“我要的是我們官宣后你的身體和靈魂的忠誠合一,如果你現在的狀態(tài)不允許,沒關系,我會等你?!?p> “半年時間不夠的話,我可以等一年?!?p> 這一晚上發(fā)生了太多事情,易詩恬泡在巨大浴缸里的時候,覺得全身都很疲憊。
她沒想到顧世軒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這讓她有點對不起他。
雖然他們之間是合作契約關系,但他依然會對她有私生活的要求,她知道,他能要求自己,那他也能做得到。
顧世軒也提交給她了自己的體檢報告,如她猜想的那樣,他很健康,是一個能夠托付的結婚對象。
她手里握著手機,擺弄著微信界面,看著分手后就沒再聯(lián)系的洛星淵,最后一句話還是:
“早點回來,愛你?!?p> 她鬼使神差地將通話撥了出去。
對方很快就接聽了,似乎是因為睡著了的緣故,洛星淵的聲音帶著幾分沙?。?p> “喂?!?p> 易詩恬聽到他的聲音的那刻,就覺得很安心。
“洛星淵,我現在有兩千塊,你要不要來?”
很明顯對方還帶著起床氣:
“易詩恬,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啊……”她看了一眼手機,現在竟然已經凌晨一點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睡吧,我找別人?!闭f罷她掛掉了電話。
她想,她對洛星淵可能是戒斷反應,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對他挺沒癮也挺嫌棄的,現在分開了,得不到了,她還越來越饞了。
很快洛星淵的電話又打了回來,他的聲音都帶著惱怒,連珠炮的指責轟了過來:
“易詩恬,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現在還當我是狗是吧?我就應該24小時待命是吧?”
“你閑,就當別人也跟你一樣閑是嗎?我就不能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你到底要耍我耍到什么時候?”
她覺得自己有點委屈:“星淵,你不愿意就算了唄,我不是說不用了嗎?真的沒你事了,你睡吧,晚安么么噠?!?p> 說完她又掛掉了電話。
沒隔三秒鐘,洛星淵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這一次,他怒火燎原:
“易詩恬!不許掛我電話!我話還沒說——”
她果斷再次掛掉電話,又馬上關機。
這小子,分手之后脾氣見長,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很乖很逆來順受的,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只點頭說好。
她把手機放在一邊,感覺眼皮沉甸甸的,就這么在浴缸里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掉進了大海之中,四處都是氣泡,她想呼救,卻有水涌入口鼻之中,她想掙扎,卻發(fā)現身體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
夢里出現了洛星淵,他跳入海中將她打撈起來,仿佛童話里救助王子的小美人魚。
“易詩恬!你給我醒過來!”
耳畔,星淵的聲音焦急中帶著顫抖。
再然后,他炙熱的嘴唇壓了下來,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只青蛙氣球,被氣體一下充得滿滿的,瞬間鼓了起來——
“嘔……”
她咳出了一口水,之后開始不停的咳嗽,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在浴室地上。
她面前的洛星淵身上臉上全是水,他臉上水痕縱橫,水珠順著流淌,好像淚水一樣。
“星……淵?”
“你瘋了嗎?怎么在浴池里睡著了?你會死你知道嗎?”洛星淵的怒罵劈頭蓋臉地落下來,
“我才離開你幾天,你就要死在家里嗎!”
她有點顫抖,抱著自己赤裸的身體,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我冷……能不能……給我浴袍……”
“怎么不凍死你!”洛星淵恨恨地起身,一邊罵一邊取下一條寬大的浴巾將她整個裹住,“現在知道冷了!你剛才差點死了知不知道?”
他一邊罵她一邊抱起她往臥室走去,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又罵罵咧咧地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發(fā)。
“星淵……”頭發(fā)吹干了,她的眼皮都抬不起來了,回身抱住了他,
“好困,陪我一會吧。”
對方接住了她癱軟的身體,嘴里還罵著一些什么,她已經聽不見了。
她悠然入夢,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睡得沉沉的,像一個嬰兒。
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她起身,身畔空無一人,她有些悵然。
洛星淵已經不在身邊了,也是,他說過,他也很忙,有自己的事。
走出房間,餐桌上放著他做的早餐,碗下面壓了個字條:
好好吃飯,你的屋子跟豬窩一樣,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你自己記得收拾,沙發(fā)上的臟衣服別總堆那里!
Ps:你浴缸的塞子我收走了,以后沒我允許不許泡澡!
她腦補著洛星淵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給她做早餐收拾屋子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打開手機,她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
星淵,給我上門做飯收拾屋子,要多少錢?
對方隔了半個小時才發(fā)過來一個字:
滾。
在公司里開會的易詩恬看到了,忍不住會心一笑。
她養(yǎng)的小奶狗,現在會呲牙了。
好可愛。
還不等她從這種情感里抽離出來,卻見到洛星淵的經紀人愁眉苦臉地說道:
“易總,自從你開記者會說和洛星淵分手后,他就已經停止工作了。代言也不要,通告也不接,就連我們新電影的圍讀會也沒來?!?p> “今天我給他打了電話被他拒絕了,然后發(fā)消息過來,您看看……”
經紀人將手機遞到她面前,只見洛星淵頂著自己那張帥氣乖巧的照片頭像,打出來的一行字:
我沒空。讓易詩恬親自跟我談。
她再次咬牙切齒起來:
臭小子,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