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清風(fēng)萬兩月
“不是,這題誰出的?這么難不要命了?”
“腦袋空空的,很安心。”
“回家吧孩子們,回家吧?!?p> 高考在即,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刷題,然后一起罵出題人,再刷題,再罵人,再刷題,循環(huán)往復(fù),罵聲一片。
“卿卿救救我,我要累死了?!?p> 聽到有人喊我,我才抬起頭。
“我了個豆,卿卿,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倍乓淮緡樢惶?,抓著我的肩膀晃晃。
“我沒事的?!?p> “尊嘟假嘟?”
“包真的老妹。”
我沒有說實話,我有事,有大事!他們是腦袋空空的,我是尸體暖暖的。
擱誰也想不到,和男朋友地下戀情四年,約定一起上大學(xué),眼瞅著要熬出頭了,昨天接到他媽媽的電話了。
“喂?哪位?”
“你是卿卿吧?我是付誠的媽媽。”
哇塞,我跟被雷劈了一樣,大腦瞬間空白。
他媽媽的聲音好像如來佛祖天外來音一般,給我震得腦袋發(fā)懵。
“???額,emmm,阿姨好……?”
雖然區(qū)區(qū)一個電話,還是給我嚇一跳,媽耶,你不會過來找我吧?
“不用緊張,周末有空嗎?阿姨請你吃飯?!?p> ?。扛??我嗎?真的是我嗎?你怎么有我電話的?那是請我吃飯嗎?鴻門宴???不要搞我,求求了你了阿姨。
“有什么事嗎,阿姨?”
“沒事,快高考了,阿姨想見見你?!?p> 麥嘎姐妹們,那是見我嗎?你多兇啊阿姨,啊不,您多威武?。⌒〉脑趺锤乙娔?。
“喂?卿卿,還在嗎?”沒聽見我說話她又問到,我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滿。
叫這么親切,阿姨,你真溫柔,可以不要殺我嗎?阿姨,可以不要下毒嗎?
“在的阿姨……那個,阿姨我胃不好,吃不慣外面的飯……”
“那阿姨請你喝咖啡,阿誠經(jīng)常請你喝咖啡吧?”
omg,阿姨你好聰明,阿姨其實我不喜歡喝咖啡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啊,是的阿姨……”
“那就這么定了,周六下午兩點我等你?!?p> 沒等我說話就直接掛斷了。
so?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我趕緊給付誠發(fā)信息告訴他這個重磅消息。
“救救我,阿姨知道了嗎?”
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
不會?你丫的給老娘賣了?ok,尸體暖暖的,很安心。
一晚上沒睡,今天跟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一樣,黑眼圈超級重,所以呢?我可以cos大熊貓躲過去嗎?
而且今天周五,太哇塞了!死期將至了集美們,但凡今天瘋狂星期四我也不會這么慌張好不好?
“杜一淳,你相信明天嗎?”
“你發(fā)啥神經(jīng)?”
“我要死了姐妹?!?p> “得了吧你,有這瞎bb的時間夠你算倆題了?!倍乓淮痉藗€白眼,低下頭繼續(xù)做卷子,你好愛學(xué)習(xí)大妹子。
好的,沒人管我,真好,誰說這同桌不好的?這同桌可太好了,這同桌可太同桌了。
如果不是在班里,我一定會在地上陰暗扭曲的爬行,然后在桌子上上躥下跳。
好吧好吧沒人能救我了,其實如果付誠是個尋常普通人我也不會這么害怕,但是他有錢啊,不敢公開一是怕被家長發(fā)現(xiàn),二是怕別人蛐蛐我說我看人家人帥多金going人家。
不,他丫的背刺老娘,死一邊去吧,知道我有多無助嗎?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像付誠這種家里有礦的大多都管的好嚴,他家更是嚴上加嚴,付誠沒談過戀愛,我是他的初戀。
其實這個時候還是希望有兩個前輩指導(dǎo)一下的,付誠,你要是有前女友也經(jīng)歷過該多好,偏偏我是第一個,服了。
那我現(xiàn)在要怎么辦?聯(lián)系不上付誠,昨天他人就沒來,我還以為又出去瀟灑去了,這會估計生死難料。那能怎么辦,馬上我也生死難料了。
天塌了呀,大家都這么糟糕,我就放心了。
一覺醒來,我還是不愿意接受今天是周六的事實,咖啡,再也不喝了。
我認認真真的扒拉衣柜找衣服,我的衣服不少,但都是付誠送我的,我媽并不在意我多少,我一歲多她就離婚了,離婚沒多久又再婚,拖拖拉拉給我養(yǎng)這么大,卻又沒怎么管過我,所以說我對她的感情相當(dāng)復(fù)雜。
對著鏡子試了一套又一套,太樸素的怕嫌棄我,花枝招展的又不合適,一個腦袋兩個大,好崩潰,現(xiàn)在的我活人微死。
大家都在安心備考,為什么我要這么累?為什么我要經(jīng)歷這些?不就是早戀嗎?我沒影響學(xué)習(xí)啊,也沒給學(xué)校造成不良影響??!這是不是命運對我的懲罰~我也沒辦法~
最后想了想,選了一件天藍色連衣裙,外面配了一個米白色小短外套。
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OK,看著非常的乖,頭發(fā)也扎起來了,不能披頭散發(fā)吧,穿了雙小白鞋就出去了。
來到咖啡店,我甚至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哪個是他媽媽,太明顯了。
那氣質(zhì),那神態(tài),雅,真的是太雅了。
這就是貴婦嗎?好美,好優(yōu)雅,成熟女人的魅力,迷死我了。如果不是知道我她的手段,我真的會愛上她。
“阿姨好。”我走過去,很有禮貌的向她打招呼。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喝了口美式。
下一秒她的面部扭曲了
?????ber,這對嗎?
“艾瑪真鬧騰,好難喝,啊,卿卿來了呀?”她轉(zhuǎn)過頭給我打招呼。
這就是我的漂亮阿姨嗎?阿姨你也蠻抽象的,我覺得我們蠻合得來的。
“就知道這個風(fēng)格不適合我,真難裝?!蔽衣犚姲⒁绦÷曕洁?,所以,阿姨嚴肅都是裝的?
“卿卿,你們兩個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并不反對你們兩個。”她看著我,眨了眨眼睛。
然后呢然后呢?阿姨你說啊。
“但是我認為你們兩個并不合適,我調(diào)查過你的家庭背景了,顧及你的面子我就不說了,我想表達的意思,你懂吧?”
……
我不記得我是怎么回來的,看著手里的銀行卡,我不知所措。
“想明白了就來找我要密碼,如果你一心要跟我作對,結(jié)果不會好的?!?p> “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他的人生留下污點,他以后會因為和你的這段時間后悔的?!?p> “拿著錢走吧,女孩子,聰明點,別給自己找事,錢夠你一輩子吃喝不愁。”
好了,一點都合不來,討厭死了。
……
晚上,終于等到了付誠的電話。
“喂。”
“……阿誠……”我滿心委屈,這么久不理我,擔(dān)心死了,我還經(jīng)歷了這么大的事,好無助,我需要安慰。
“別這么叫我,我給你的錢還少嗎?一點錢就給你收買了,那我們的這四年算什么?我們的約定算什么?這還剩幾天你就堅持不住了?”
“許卿卿,你耍我?”
“阿誠你聽我說,我沒有……”
“銀行卡刷著舒服吧?多少個零你數(shù)的清楚嗎?許卿卿,你真虛偽?!?p> 滴—滴—
電話被掛斷,我不再說話。
so?就這?能不能聽我說完話?
阿姨,好手段。
是我太年輕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是,你們有錢人掛電話都這么快嗎?怪不得能賺錢,下次我也這樣,這樣也能變有錢嗎?
在剩下來的時間里,我沒有再見到付誠。我知道,我不會再見到他了,他不想見我,也不被允許見我。
沒關(guān)系,愛誰誰,都無所謂了。
我開始不停的學(xué)習(xí),麻痹自己。
我怕我一閑下來就會想起之前的美好。
無數(shù)個夜晚,思緒一次次被拉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
變化太大,我真的難以接受。
“卿卿,別太拼了?!倍乓淮拘奶鄣目粗?,給我遞來保溫杯。
“我媽煮的,龍眼枸杞,補補眼你?!?p> “謝謝?!?p> 杜一淳愣愣的看著我。
“卿卿,他不值得。”
“你努力學(xué)習(xí)是好事,但不能這么糟蹋自己,身體垮了怎么辦?”杜一淳摸摸我的頭,把我抱在懷里,輕輕的給我揉著眼睛。
“好?!?p> 高考的時候,我異常冷靜,全神貫注,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的夢想,哪怕沒有付誠。
高考成績出來,五百四十多分,很不錯了,我沒有說話,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我斷絕了和家里人的關(guān)系。
“白眼狼,我養(yǎng)你這么大……”我不再聽我媽絮絮叨叨,轉(zhuǎn)身離開。
來到外面,我感到無助。
我給爸爸打了個電話。
“喂?誰???”
“爸,是我?!?p> “許卿卿?”
“嗯……”
“怎么了?我沒錢?!?p> “我不是要錢……”
“那你干什么?沒事別打電話了?!?p> 電話被掛斷,我沉默著,曾經(jīng)和付誠在一起的畫面一幕幕浮現(xiàn),還有那幻想了無數(shù)次的未來。
我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痛哭。
……
情緒調(diào)整好之后,我拿出當(dāng)初那張銀行卡,我沒有那么硬氣,我不是像小說女主那樣,清高,有骨氣,有計謀。
我很普通。
走到一處自動取款機邊,我試著輸入密碼。
難怪,是付誠的生日。
看著令人震驚的余額……
好吧我好像也沒有多傷心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我去了一所很不錯啊傳媒大學(xué),學(xué)了攝影,我想把我眼里美好的世界拍下來。
四年眨眼間過去,可只有我自己知道,無數(shù)個深夜我有多么難熬。
“卿卿,再慢點就遲到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
我再次夢到了付誠。
我猛然驚醒,卻只有一片黑暗。
我想起了曾經(jīng)我們一起上學(xué),快到學(xué)校時再分開,隔著老遠相視一笑。
那時,付誠的眼睛亮晶晶的,都是我。
畢業(yè)那天,我清點了所有東西,留下了生活必需品和一些衣服,其他能用的捐了,不能用的扔了。
是的,我要離開了。
“許小姐,您的所有手續(xù)都已辦理成功,這邊簽字?!?p> 簽下字后,我將不再屬于這里。
我利用卡里的錢,移民到了國外。
……
三年后……
“卿卿啊,一淳想再見見你。”
接到一淳媽媽的電話時,我剛剛結(jié)束工作,斯里蘭卡是個充滿自由氣息的地方,聽到一淳車禍的消息,我呆滯在原地,回家簡單收拾幾件衣服就趕往機場。
“阿姨,我下飛機了,很快就到醫(yī)院,一淳呢?她怎么樣?”
“她快堅持不住了……”
分手后,我患上了抑郁癥,精神出現(xiàn)問題,是一淳一直陪著我,她也在南京,學(xué)的播音主持,那是她的夢想。
我走的時候,她含著淚送我,“下次見面,你就是外國人啦?!?p> “我會回來看你的?!?p> “一言為定?!?p> “好,一言為定?!?p> 等我趕到時,一進病房,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消毒水味,我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杜一淳。
“一淳……我回來了……”
她睜開眼,我看見了,她在哭。
“對不起……一淳,你堅強一點好不好,不要丟下我,對不起……我不該自己走的……”
我哭到顫抖,機械的聲音響起,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親人也不在了。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三年,變化不大,我找了一家酒店,上電梯時,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形,是付誠。
我沒有什么感覺,我的心已經(jīng)碎了,而他,過得很好吧?電話響起,我接了起來。
“伊雯,怎么樣了?”在斯里蘭卡,我改了名字,和過去的一切做了了斷。
“已經(jīng)走了。”
聽到我的聲音,付誠微微一愣,看向我。
突然,一個想法在我心中萌生。
“你別太難過,回來了我陪你喝點散散心?!?p> “謝謝你,坎瑞亞?!蔽艺f著,不經(jīng)意似的摘下墨鏡,露出了臉,一臉痛苦。
我感受到他的視線停在我的臉上。
下了電梯,我感覺到他在身后。走到我的房間前,停下,回頭看他。
“先生,有什么事嗎?”
付誠愣住了,“你……不認識我?”
“先生,我一直在國外,我怎么會認識你?”
我兩眼含笑看向他。
“不好意思,認錯了?!?p> “那個,先生等一下,請問,您對這里很熟悉吧?”
我看著他發(fā)愣,然后點點頭,有些好笑。
“先生,既然這樣,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請你喝咖啡嗎?我想找你熟悉熟悉這里。”
“你,不是國人嗎?”
“是的先生但是我移民到斯里蘭卡了。很久沒有回來了?!?p> “這樣啊,沒問題。”
付誠,我回來了,你上鉤了。
“那認識一下,我是伊雯?!?p> “付誠?!?p> “先生,你喜歡喝咖啡嗎?”
“還好?!?p> “這樣啊。”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看著我的眼睛,“你喜歡嗎?”
“不喜歡?!?p> “?”
“怎么了嗎?”
“那你還請我喝咖啡?”
“懶得想喝什么,剛好來的時候看見咖啡店了?!?p> 他沉默,是的,我還是那么抽象。
“先生,你一直有空嗎?”
“是的,怎么了?”
“哇塞,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公司。”
我呸,小公司。
“這么厲害?!?p> “還好吧,怎么了?”
“你跟著我那么久,先生,我們很有緣?!?p> 付誠看著我,點點頭。
“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p> 包的牢弟,我就是本人,沒想到吧。
“我也感覺你很熟悉?!?p> “陪我在國內(nèi)玩玩吧,一個星期,可以嗎,先生?”
付誠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怎么了,很奇怪嗎?”
一個人怎么可以大意成這樣,不怕被騙嗎?付誠心里亂成一鍋粥。
“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壞人?”
“先生看著不像?!蔽颐髅囊恍Γ劬α辆ЬУ?,滿臉溫柔。
他愣住了,我出來沒有這樣笑過,他記憶里的我總是愁眉苦臉,而眼前的女孩太過明媚耀眼。
“謝謝你?!?p>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nèi),付誠陪著我,去了不少地方,都是我沒看過的。
最后一天,他帶我去看海。
神經(jīng)吧,我家就擱海邊還帶我看海。
我穿著綠色短裙和白色短T。
在國外的三年,我把自己養(yǎng)的很好,皮膚變好了,身材也不再干巴巴的了,這個人反復(fù)從上到下都發(fā)著光。
這是金錢和自由的力量,不是愛情。
我們一起光腳走在沙灘上。
付誠看著我,愣愣的,他感覺像是錯覺,真的很像,但又不像。
記憶里,我總是小家子氣,卻又一哄就好,很少打扮,把自卑掛在嘴邊。
而眼前的女孩,溫柔,自信,開朗,美的張揚。
我扎起精致的大波浪,抬眼看他。
“先生,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p> “什么意思?”
“這是我最后一次回來?!?p> 他沒有說話,只感覺好不真實。
“所以……”我走向他。
“要去斯里蘭卡看看嗎?”我拿出兩張機票。
我敢拿我的十斤脂肪賭,他絕對不去。
付誠很驚喜?!昂?。”
OK,賭錯了,十斤脂肪什么時候收走?
我們一起登上了飛機,我睡了一路。
落地之后,我?guī)е墩\去了家里。
“坎瑞亞,我回來了,晚會來我家玩吧,一起吃飯,我還帶了個朋友,我想你會喜歡。”
掛掉電話,我倒了杯水,遞給他。
“這是安吉爾小姐的房子,她已經(jīng)七十六歲了,最近出去度假了?!?p> 我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在手里把玩著杯子。
“她很照顧我,我在這邊當(dāng)攝影師,她經(jīng)常過來拍照,給我?guī)Э蛻簟!?p> 付誠點點頭,喝了一口水。
“晚會我?guī)闳ズ_叞桑@里的海和國內(nèi)不一樣!”我好像在一瞬間興奮起來,期待的看著他。
“好。”他一飲而盡,臉上略帶倦意。
“累了吧?這幾天都沒怎么休息?!?p> “有點?!?p> “先生,要休息嗎?”
“先生,需要毯子嗎?”
“先生?”
付誠不在說話,倒了下去。
我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付誠,更大意的人,是你。
……
付誠再次醒來,是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著跪在地上。
看見我的背影,他愣住了。
“卿卿……?”
我沒有動。
“伊雯?!?p> 我回頭,平靜的看著他。
“伊雯!這是怎么回事?救救我……”
“閉嘴?!?p> 付誠安靜下來,充滿了恐懼,眼前的我一改往日的溫柔,眼神冷的要結(jié)冰。
我走過去,嘴角微微上揚,捏起他的下巴,“啪!”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我拿出了杜一淳的照片。
“付誠,別來無恙啊?!?p> ……
一個星期前。
“卿卿,嗚嗚嗚,我好難,被打壓了?!?p> 中午我正在吃飯,接到了杜一淳的電話,她講述自己第一天上班就慘遭針對。
“誰啊,針對我們可愛美麗善良純潔貌美如花的一淳寶寶?”
“……付氏集團,一直打壓我?!?p> “?為什么”
“付誠接手了付氏……”
我沉默,密碼的,想咋地,我都走了還針對我閨蜜,拼好飯吃多了?
我知道,他要么是報復(fù)我,要么是想找我。
“emmm,別難過,一淳,這樣,你來我這,帶你玩幾天,開心了再回去,好不好?”
“好!我去訂機票!”聽見她歡呼雀躍的聲音,我笑了。
真的是委屈她了。
可是沒等到她來的信息,接到了她媽媽的電話。
“一淳出車禍了,不行了,你回來看看她吧?!?p> 我始終不敢相信,一淳就這樣離開我了。
我的月亮隕落了……
我在國外這三年結(jié)交了不少人脈,很快查到車主就是付氏集團的員工。
而且這三年,一淳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以她的才華,應(yīng)該被重用,卻三年了遲遲沒有一點進度。
是付誠。是他在作怪,他得不到我的消息,他開始報復(fù),他企圖羞辱杜一淳來強迫她得到我的消息
“杜一淳,你很像許卿卿。”
我咬著牙,一淳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些,一直默默承擔(dān),默默忍受,怕影響我。
她知道我的精神狀況不好,知道我在國外的孤獨。
一股恨意涌上心頭……
付誠,我要你付出代價……
“許卿卿!”付誠瞪大了眼。
“啪!”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p> “卿卿,你聽我說,誤會,都是誤會,我錯怪你了,卿卿,我對不起你……”
“啪!”我絲毫沒有手軟。
付誠的臉變得紅腫,扇他時我使足了勁,生怕不夠疼。
看著他,我恨不得將他的骨頭挖出來。
“這不是你傷害一淳的理由?!?p> “我沒有傷害她!我只是找她打聽你的下落!”
打聽我?一淳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一淳和我眉眼間有些許相似,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她有多為難。
“她沒有告訴我你在哪?!?p> “然后呢?你就找人撞死她?你真的好惡心?!蔽姨_踹向他,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付誠的腿上。
他慘叫一聲,“我沒有,卿卿!我不知道她死了,真的,卿卿!我不知道!”
我一腳將付誠踢倒,狠狠踩著他的胸口。
“那你說說,撞死一淳的人,是誰的員工?”
付誠眼里閃過心虛,“卿卿,你聽我說,聽我說……”
“難道不是你的?”
“付誠,你好大的膽子?!?p> 他疼得抽搐,我的鞋跟在他胸口上反復(fù)摩擦,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不知道她會死,卿卿,你聽我說……”
“這么看來,還是你安排的。”
付誠再也控制不住,聲淚俱下。
“卿卿我真的錯了,我只是太愛你了,原諒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你要什么都行!”
我拿起棒球棍,朝著他的腿狠狠打去,伴隨著付誠的慘叫,他的腿斷了,鮮血流出,他的臉色發(fā)白。
“卿卿……”
“砰!”另一條腿也斷了。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付誠直接疼暈了過去。
這就不行了?垃圾。
我拿起消毒水,倒在他的腿上。
付誠開始抽搐,清醒過來。“卿卿,疼,我知道錯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去你的,我差你那點?”
我冷笑一聲,狠狠的踩向付誠的臉。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
惡心,臟。
付誠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這時,地下室的門打開,他以為看到了希望。
“救命,救救我!Help me!”
他沒有得到回應(yīng),門關(guān)上了,付誠再次陷入絕望。
“你來了,坎瑞亞。”
付誠愣愣的,坎瑞亞?電梯上打電話那個人,他睜開右眼忍著痛卡過去,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他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
他的父親不知道找了多少女人,他的母親也習(xí)以為常,對他的管教愈加嚴格,知道他的父母大吵一架,他的父親領(lǐng)回來一個小男孩。
“那是個賤種,不要理他?!彼哪赣H告訴他。
他也明明知道,這個小男孩就是所謂的“私生子”。
“坎瑞亞是個好孩子,很有醫(yī)學(xué)天賦,你們處處打壓他,多虧遇到了我,我?guī)麃砹怂估锾m卡,為他找最好的學(xué)校,老師,他擺脫了你們那個惡心虛偽的家?!?p> “坎瑞亞,馬上就好。”我不顧他的哀嚎,離開了地下室。
安吉爾夫人是有名的跆拳道教練,這三年我學(xué)了不少東西,力氣自然大一些,這可就苦了付誠了,讓你裝,死裝,裝幣我讓你飛起來!赫爾退~
付誠再次醒來,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包扎好了,看著坐在床邊的我。
“卿卿……”
“把付氏給我,我們回國?!?p>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我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
我沒有傷到他的手,就是等這個時候。
“好……”
簽完之后,我笑了,“真好騙。”
付誠瞪大了眼,“什么!”
我踩了踩他雙腿之間,一股劇痛讓付誠渾身發(fā)抖。
“你做了什么!”他在床上不停的掙扎。
“別白費力氣了?!?p> “坎瑞亞幫你去掉了不必要的東西。”
“你已經(jīng)用不到它了。”
不愧是坎瑞亞推薦的,消毒水,太好用了。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
幾個壯漢來到地下室,看著床上的付誠。
“伊雯小姐,處理好了嗎?”
“可以了,艾克斯,帶走他?!蔽倚ζ饋恚聪蚋墩\,眨了眨了眼。
付誠劇烈的掙扎,大吼著,“你們要干什么!”
艾克斯看著付誠,發(fā)出一聲冷哼,看著付誠的臉,露出來他自以為溫柔的微笑。
“緬北歡迎你,親愛的?!?p> ……
番外
我和杜一淳從小就是好朋友,第一次見到一淳媽媽時,她還夸我,“我說最近一淳怎么變漂亮了,原來是交了個美女朋友。”
他們一家都對我很好,知道我的情況,處處照顧我,讓我感受家的溫暖。
“你叔叔呀,一直想創(chuàng)業(yè),研究了幾十年,攢了幾十年錢,還是邁不出那一步,怕出意外連累我們娘倆?!币淮緥寢屩v著,笑著,臉上是要溢出來的幸福。
我很羨慕,這就是家。
后來我遇到了付誠,他和一淳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
付誠對我很好,不在乎我的原生家庭,給我足夠的關(guān)心和愛。
給我送禮物,買衣服,我卻始終不好意思,感覺沒必要,都是些不必要的。
可他總是勸著我,哄著我。
我在他的溫柔和引導(dǎo)下慢慢變得開朗。
我們約定,一起上大學(xué),我知道他家里管的嚴,我們一直偷偷的在一起,偷偷的見面約會。
那時天真的以為,以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也沒想到。
……
回到國內(nèi)后,我接手付氏,看著付氏龐大的規(guī)模,我聯(lián)系了杜一淳的父母。
“叔叔阿姨,我知道你們心里不好受,現(xiàn)在付氏集團在我手里,我知道你們可以?!?p> 我把付氏轉(zhuǎn)讓給了杜一淳的父母,又變賣了自己所有物品,捐出了手里最后的財產(chǎn)。
我?guī)е乓淮镜囊恍┕腔?,回到斯里蘭卡。
來到海邊,輕輕灑下。
“一淳,就是這里,很漂亮吧。”
“一淳,我為你報仇了?!?p> “一淳,都結(jié)束了?!?p> “一淳,希望你在那邊一切都好。”
我向海底深處走去,我早已查出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和胃癌,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再見了,一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