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鮮血契約

　　唐刀橫在少年喉結(jié)下方時，蘇晚晴數(shù)到第十二聲防盜門被劈砍的悶響。

　　刀刃壓出的血珠剛滾到刀背就蒸發(fā)出白霧，混著冰碴的雨水在刀身燙出焦黑痕跡。

　　“說句好聽的?！?p>　　蘇晚晴手腕下壓半寸，刀鋒卡進林澈鎖骨凹陷處。

　　少年睫毛上結(jié)的冰碴掉在刀刃上，法語句子從咬破的舌尖擠出來：“Sese...要殺就殺?！?p>　　玉鐲震得腕骨快要裂開，視網(wǎng)膜上炸開的藍光刺得人太陽穴突突跳：【異能者綁定成功，活體存儲區(qū)激活】。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禿頂房東的吼叫混著斧頭劈進木門的脆響：“302的婊子養(yǎng)的小白臉在頂樓！”

　　林澈喉嚨里突然發(fā)出高頻震顫聲，犬齒咬住下唇滲出血絲。

　　蘇晚晴揪住他濕透的紫發(fā)往后拽，露出耳后皮膚下蠕動的青黑色血管：“你身上藏了多少實驗藥劑？”

　　“Vousalleztousmourir！”

　　少年突然暴起撞向她肋下，被戰(zhàn)術(shù)靴踹中膝蓋跪進積水。

　　蘇晚晴踩住他后背摸出強光手電，照見蓄水池鐵皮內(nèi)側(cè)密密麻麻的抓痕——全是人類指甲留下的半月形印記。

　　喪尸犬撞碎單元門玻璃的瞬間，聲波震得整棟樓的雨水幕布裂成蛛網(wǎng)狀。

　　蘇晚晴反手甩出登山繩纏住通風管道，拽著林澈衣領(lǐng)躍上水箱時，他袖口滑出的燙金證件擦過她虎口。

　　“國際調(diào)香師協(xié)會，2002屆？”蘇晚晴用刀尖挑開證件夾層，照片上的紫發(fā)少年左耳戴著同樣的十字架耳釘，“你今年最多十八歲?！?p>　　林澈突然抓住她腳踝往下拽，指甲縫里的暗紅色污垢在戰(zhàn)術(shù)褲上蹭出長條印記。

　　蘇晚晴摸出最后半塊壓縮餅干砸他鼻梁，趁他本能張嘴接住的剎那，刀背猛擊他后頸凸起的骨節(jié)。

　　“綁定活體需要宿主血液?！庇耔C彈出的提示框被雨水沖刷得模糊，蘇晚晴扯開他領(lǐng)口，刀尖扎進鎖骨下方三厘米處的青紫針眼。

　　林澈喉結(jié)滾動的速度突然加快，血液噴濺在玉鐲裂紋上發(fā)出烙鐵入水的嗤響。

　　整棟樓突然傾斜十五度，喪尸犬的嚎叫在消防通道形成回聲。

　　蘇晚晴拽著林澈撞進通風井時，看見他褪成銀白的發(fā)根正在重新變紫。

　　玉鐲空間彈出的操作界面閃過紅光：【活體烘干完成，建議投喂高熱量食物】。

　　“你被當成培養(yǎng)皿了。”蘇晚晴把戰(zhàn)術(shù)手套摘下來塞進他嘴里，阻止他咬斷舌頭的動作，“研究院在脊椎里埋了東西，對吧？”

　　林澈的瞳孔突然擴散成整個眼眶的純黑色，法語混著血水噴在通風管壁上。

　　蘇晚晴摸到他后腰皮膚下凸起的硬塊，用刀柄猛擊第三節(jié)脊椎骨。

　　少年突然像離水的魚般彈起來，后腦勺撞在鐵板上發(fā)出空響。

　　“救...救我。”

　　這句中文說得字正腔圓，與剛才的法語口音判若兩人。

　　蘇晚晴摸出體溫計塞進他腋下，液晶屏顯示的數(shù)字跳到42.3℃時，玉鐲彈出鮮紅警告：【第二人格覺醒度99%】。

　　樓下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禿頂房東的慘叫被喪尸犬啃食聲打斷。

　　蘇晚晴掰開林澈眼皮，用紫外線手電照出他虹膜上浮現(xiàn)的條形碼：“叫姐姐就給你止痛藥?！?p>　　少年蜷縮成胎兒的姿勢，指甲在通風管鐵皮上摳出五道白印。

　　蘇晚晴擰開嗎啡注射劑的玻璃瓶，故意讓液體滴在他鼻尖：“或者你想試試脊椎爆炸的感覺？”

　　“Sese...”

　　帶著哭腔的顫音剛出口，整條通風管突然被劇烈撞擊震得傾斜。

　　林澈袖口滑出的調(diào)香師證件掉進積水里，蘇晚晴踩住證件瞥見背面印刷體的警告標語：高危實驗體0927。

　　玉鐲空間突然彈出全息投影，200立方米的球形空間里懸浮著昏迷的少年。

　　蘇晚晴盯著操作界面閃爍的提示：【建造海洋館需消耗200噸食鹽】，聽見通風管外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刺耳聲響。

　　“游戲開始了?！?p>　　蘇晚晴把最后半管嗎啡注射進林澈大腿，看著他瞳孔收縮成正常大小。

　　喪尸犬撞開通風管蓋板的瞬間，她拽著少年滾進玉鐲空間時，聽見樓頂水箱被整個掀翻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