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要是我早就拿著槍去把惹事的家伙都干掉了,要不是那幫子倒霉蛋,那會有這些麻煩?!?p> 章晉陽扁扁嘴,揉著鼻子抱怨,“我身上要來一下嗎?”
“那得看頭兒心情,我估計一會兒你可能要來一下?!保心觇b識警官的笑容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雖然我知道那一定沒什么用,頭兒也知道。”
章晉陽點了點頭,掐著腰看了看走廊里忙碌的警官們,嘆了口氣,拍了拍中年鑒識官的胳膊,“有的你們忙了,回頭等你們有空去喝一杯,馬尼斯公園酒吧,我請客——那里的妹子質(zhì)量高極了?!?,說到妹子,章晉陽的臉上露出了“你懂的”的壞笑。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梅嬸嬸正面色蒼白的坐在她的位子上,看到章晉陽來了,連忙揮手致意.
“瑪索先生,雁小姐和麥爾肯警官都在她的辦公室等你,那里已經(jīng)清理出來了?!?p> “你的臉色很不好,梅嬸嬸,嚇到你了吧?!?p> 章晉陽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還沒到上班時間她就到了這里,無疑是一種宣告。
“是的,瑪索先生,這真是太可怕了,他們竟然真的敢……”
“他們沒什么底線。梅嬸嬸,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們就預(yù)料到了,你能堅持出乎我和雁的預(yù)料,我就不再說要你離開的話,那已經(jīng)沒有意義,只是這件事你要和家里人說清楚,讓他們也有個警惕?!?p> “是的,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和他們說了,彼得和格溫會從學(xué)校請假陪著我丈夫,我相信警官們,也相信你和雁小姐。”
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梅嬸嬸的蔚藍眼眸里壓抑著怒火,已經(jīng)能稱為老太太的她腰挺得筆直,就像她崇拜的那些殉道的英雄。
“沒錯,相信我們,我們能笑到最后,因為盯著他們的,不只有我們這些獵人,還有禿鷲和鬣狗。”
“你可以向警察申請家庭保護,他們會通過的,你可是傾國傾城的‘蔚藍微笑’?!?p> 章晉陽笑著打趣了一下梅嬸嬸,轉(zhuǎn)身向蔣書雁的辦公室走去。
他一推門,就迎上了兩團怒火熊熊的目光,一團自然是麥爾肯警官,另一團,則是美女律師蔣書雁,看到她,章晉陽才想起來他好像是忘了什么。
“小混球,我等你的電話一夜沒睡,然而你并沒有打,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p> “啊……,獨家報道可以嗎?”
章晉陽從上衣內(nèi)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那個大小一看就是照片。
“你死定了?!保@句話是普通話,其中的咬牙切齒的力道連不懂普通話的麥爾肯都理解的非常透徹。
“真的是獨家報導(dǎo),大新聞?!?p> 章晉陽連忙從信封里把一疊照片抽出來遞給兩個人,這是他在弗蘭克和巴菲門特見面的樓頂預(yù)設(shè)的相機偷拍的,不然他干嘛去那么早——這個主意還是來源于蜘蛛俠。
“見鬼,最壞的狀況?!?,麥爾肯看了幾張就把照片都摔在辦公桌上雙手緊抱著肩膀低下了頭。
蔣書雁仔細的看著每一張照片,眼中懷疑的神色越來越濃。
“這照片很近,是夜拍相機,但你是怎么拍下來的,難不成他們兩個請你去做了個見證?”
章晉陽在心底為便宜表姐豎了個大拇指,這波助攻打得漂亮。
“我先到的,那地方對面是個皮拉特家族的銷贓窩點,這個樓頂是周圍最好的觀察點。”
章晉陽走上前去,在鋪了一桌子的照片中指指點點。
“巴菲門特先到的,懲罰者緊隨其后,兩個人談話,這是他們第一次合作,巴菲門特正面出擊,懲罰者繼續(xù)監(jiān)視,并且給巴菲門特做戰(zhàn)術(shù)指引,巴菲門特回來了,兩個人坐地分贓,很多錢,七十萬左右?!?p> “看來這兩個復(fù)仇之魂的動機也不是那么純粹?!?,蔣書雁看著正在分包的巴菲門特若有所思。
“你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有錄音嗎?”,麥爾肯聽到章晉陽的描述眼睛一亮。
“沒有,我剛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這次去只是打個前站,只想拍攝一些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徐徐圖之,沒帶監(jiān)聽設(shè)備。”,章晉陽很遺憾的搖搖頭,提起了另一件事。
“巴菲門特聲音很詭異,是個童音,聽聲音也就十二三歲,是個男孩兒,還是個話癆,不停的說話。配上那個身軀,讓人心里發(fā)毛,他剛一開口我就給嚇到,差一點暴露了。”
“這個事情之前的幸存者也說過,我們認(rèn)為是故弄玄虛的變音設(shè)備,還加入了性格分析的依據(jù)。”麥爾肯對這個事兒不太上心,這不是什么新線索,現(xiàn)在兩個人合作將要產(chǎn)生的影響才是他要考慮的事。
“所以你就是把你柔弱的表姐獨自扔在受襲擊的槍戰(zhàn)現(xiàn)場,然后跑去偷偷的拍攝這些東西咯?”
似乎有一團充滿危險的雷雨云團在蔣書雁的頭頂聚集。
“呃,我相信英勇無敵的表姐肯定能用她無邊的智慧,絕世的武勇將勝利的消息帶給所有人——順便還能保住馬修的小命兒?!?p> 章晉陽連忙媚笑著搭話,試圖平復(fù)蔣書雁肉眼可見的怨氣。
“再說我也是有預(yù)案的嘛,這些家伙費了我不少事的。”,章晉陽嬉皮笑臉的拍了拍因為實木表層被子彈掃掉不少而干脆被蔣書雁剝掉偽裝的鋼鐵辦公桌。
“這桌子不錯,不過你是否能告訴我,昨晚你在哪?”,麥爾肯瞥了一眼這個桌子,能想到這種主意,這個小子腦袋里果然都是肉疙瘩。
“拍照片啊,嗯,在馬尼斯公園酒吧外面打了一架,皮拉特家族的人,拿著槍呢,真嚇人?!?p> 章晉陽毫不在乎的說,他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里竟然沒有椅子了。
“別找了,都打碎了,我們在這個屋子里總共找到了數(shù)量超過五百的彈頭。夜色撩人是怎么回事?”
麥爾肯臉色糗糗的,這一晚上他接到了三個警訊,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好在有兩個情況可以聯(lián)系起來看,所以他才在這里等著,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白費力氣了——不過該問的還要問。
“晚上的景色很好?”,章晉陽一臉的無辜。
“夜色撩人夜總會,有人能證明你去過哪里,今晚,還開了槍,子彈到現(xiàn)在還沒清理干凈。”
“別鬧,麥爾肯。我們都是熟人了,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我的律師就坐在這里,她正在查看我的不在場證明?!?p> 麥爾肯回頭看了看正在鋼鐵辦公桌后面看照片的蔣書雁,失落的嘆了口氣。
“瑪索,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有些事情不能隨便做的,會影響別人對你們的印象。”
“什么印象?好欺負(fù)?親愛的麥爾肯,法律之外還有規(guī)則,你能想象這次如果不是牛頭人路過,我的姐姐會發(fā)生什么嗎?他們可是皮拉特。沒人能逃脫事外,想想梅嬸嬸,蔚藍微笑,你們得感謝巴菲門特先生?!?p> 章晉陽也嚴(yán)肅起來,不過依然不露一絲口風(fēng)。
“一會兒做個筆錄?!?p> 麥爾肯看著眼前這個年紀(jì)小小的壯實小伙子,面色平靜的執(zhí)行警官的工作,黑人警官就這點吃香,那黝黑的面孔上很難分辨表情。
“就不能你寫完了我簽字嗎?你都問過一遍還要找人再問?”
這次可以看的出來是在微笑,因為看見了雪白的牙,麥爾肯拍了拍章晉陽的肩膀,從桌子上起身離開——他一直歪著身子坐在辦公桌上。
“不行,這是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