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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博弈:契約危情99天

第34章 線索忽中斷,新途現(xiàn)曙光

    電梯下行鍵在我指腹下微微發(fā)燙。

  金屬門映出我蒼白的臉,額角還沾著汪霖西裝殘留的雪松香。

  凌晨三點四十七分,備用服務(wù)器恢復的數(shù)據(jù)正在我包里發(fā)燙,可那個憑空消失的 IP地址就像扎進掌心的玻璃渣。

  “王小姐?”周律師的腳步聲追到電梯口。

  他領(lǐng)帶歪斜的樣子讓我想起三天前,我們在法院門口被記者圍堵時,他替我擋鏡頭的手勢同樣狼狽。

  我按著開門鍵沒松手:“實驗樓地下二層有汪霖的審批簽名,可他現(xiàn)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輿論部監(jiān)測到十七個營銷號正在推送汪總婚變八卦?!敝苈蓭熡闷桨逭{(diào)出數(shù)據(jù)曲線,代表負面輿情的紅色折線正在垂直攀升,“董事會要求他今晚必須出席臨時會議?!?p>  電梯開始輕微震顫。

  我盯著樓層顯示屏跳動的數(shù)字,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攥著車鑰匙。

  那些滾在雨地里撿 U盤碎片的畫面涌上來,混合著刺鼻的汽油味。

  汪霖把我甩向承重柱的力道大得驚人,可當我想看清他有沒有受傷時,只抓到他轉(zhuǎn)身時被雨淋透的背影。

  手機在此時震動起來。

  是受害者家屬互助群彈出的消息。

  三天前加我的張阿姨發(fā)來段語音,背景音里有金屬器械碰撞的脆響:“小王啊,你上次問的那個藍色藥瓶,我今早收拾孩子書包發(fā)現(xiàn)了收據(jù)……”

  我沖出電梯時差點撞翻保潔車。

  凌晨四點的地下車庫泛著青灰色,應急燈在頭頂滋滋作響。

  周律師追上來按住我發(fā)抖的手:“至少讓我開車?!?p>  儀表盤熒光照亮擋風玻璃上的雨痕時,我終于點開那條 47秒的語音。

  女人帶著方言的敘述里,我聽到某個制藥廠的名字——正是汪氏集團五年前收購的子公司。

  “上個月孩子說要去參加藥物試驗換零花錢?!睆埌⒁谭瓌蛹垙埖纳成陈晩A雜著啜泣,“這收據(jù)上的項目編號,和醫(yī)院給的完全不一樣……”

  后視鏡里,周律師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正在比對平板里的集團資產(chǎn)清單:“那家藥廠兩年前就注銷了?!?p>  雨刷器劃出扇形空隙的瞬間,我看見寫字樓頂層的燈光還亮著。

  那是總裁辦公室的方向。

  三天前汪霖摔碎茶杯時,飛濺的瓷片在他虎口劃出血線,可當我遞創(chuàng)可貼時,他只說要去安撫被網(wǎng)暴的研發(fā)團隊。

  手機突然跳出特別關(guān)注推送——汪氏集團官微更新了聲明視頻。

  鏡頭里的汪霖連西裝褶皺都與今早出門時一模一樣,可當他抬手調(diào)整領(lǐng)帶夾時,我清楚看見襯衫袖口內(nèi)側(cè)沾著 U盤外殼的藍色碎屑。

  “掉頭。”我攥緊那張皺巴巴的收據(jù),“去城西城中村?!?p>  破曉時分,我們在筒子樓 402室見到了張阿姨的女兒。

  十六歲少女正把注射器往校服口袋里塞,看到陌生人的瞬間,針管在瓷磚上摔出清脆的顫音。

  “他們說這是新型營養(yǎng)素?!迸⑼箝g的醫(yī)用膠布還滲著血漬,“每次抽完血都會給三百塊,在實驗樓地下……”

  我突然想起今早汪霖扔在玄關(guān)的工牌。

  他昨夜淋雨后沙啞的聲線仿佛還貼在耳畔:“董事會要的是能平息輿情的證據(jù),不是真相?!?p>  此刻晨光正穿透積雨云,周律師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經(jīng)偵科老同學。

  我站在銹跡斑斑的防盜窗前,拍下那張寫著項目編號的收據(jù)。

  微信對話框里,汪霖三天前的最后一條消息還停在“正在開會”,而此刻我按下發(fā)送鍵時,照片右上角赫然露出半截實驗樓平面圖。

  樓下車喇叭突然炸響。

  我探身望去,看見那輛黑色邁巴赫急剎在早點攤前。

  汪霖的助理正搖下車窗買豆?jié){,后座隱約有人抬手看表——那截纏著繃帶的手腕,分明是三天前把我推向安全區(qū)的那只。

  汪霖的邁巴赫碾過積水潭時,我正蹲在筒子樓下的配電箱旁翻文件。

  雨后的柏油馬路蒸騰著咸腥味,后視鏡里晃過半張蒼白的臉——他連胡茬都修得干干凈凈,西裝前襟卻沾著咖啡漬。

  “你該去開董事會?!蔽野咽論?jù)復印件拍在引擎蓋上,他腕骨上新鮮的針孔在陽光下泛著青紫。

  他直接掏出胰島素注射筆扎進靜脈,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股東們現(xiàn)在只想看我們離婚?!毕鹉z管勒出的紅痕沿著小臂蜿蜒向上,那是三天前他替我擋下高空墜物時留下的。

  我突然想起律師樓里那份沒簽完的財產(chǎn)公證。

  當時暴雨砸在鋼化玻璃上,他握著鋼筆的指尖凍得發(fā)白:“等輿論平息,我們?nèi)ケ鶏u看極光。”

  尖銳的剎車聲打斷回憶。

  外賣電動車擦著邁巴赫后視鏡掠過,汪霖幾乎是本能地把我拽進懷里。

  雪松香混著消毒水味撞進鼻腔時,我摸到他后背濕透的襯衫——他根本就是從醫(yī)院偷跑出來的。

  “項目編號對應的是三年前的臨床實驗?!蔽野咽謾C懟到他眼前,照片里泛黃的收據(jù)邊角還沾著女孩的圓珠筆漬,“你收購的藥廠兩年前就注銷了,為什么現(xiàn)在還有人在用這個代碼?”

  他喉結(jié)滾動兩下,突然抓起我手腕往停車場走。

  密碼鎖打開的儲物柜里,整整齊齊碼著三十七個藍色藥瓶,標簽上的生產(chǎn)日期全是上個月。

  “上周截獲的走私車?!彼父共吝^瓶身防偽碼,激光投影在墻面拼出集團舊logo,“有人復制了注銷藥廠的全套資質(zhì)?!?p>  我后頸突然泛起涼意。

  三天前在實驗樓地下二層,通風管道里飄出來的也是這種苦杏仁味。

  當時汪霖突然捂住我口鼻往后拖,監(jiān)控錄像里只剩他踹開安全門的背影。

  手機在褲兜里震動,周律師發(fā)來定位圖。

  紅點閃爍的位置在城郊,是收據(jù)上寫的藥品倉庫地址。

  汪霖突然按住我發(fā)送鍵:“那個片區(qū)上個月剛拆遷。”

  “但張阿姨女兒上周還去過!”我點開女孩發(fā)來的導航截圖,街道實景圖里分明立著藍色鐵皮圍擋。

  汪霖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快速滑動集團內(nèi)網(wǎng),調(diào)出的衛(wèi)星地圖顯示那片區(qū)域早在半年前就變成了綠化帶。

  冷汗順著他下頜線滴在手機屏上,暈開了導航截圖上某個模糊的反光點。

  “是鏡像坐標?!彼曇粝窠诒?,“有人篡改了地理位置信息?!?p>  我們分頭趕往定位地點時,暴雨又砸了下來。

  我攥著那張被雨水泡皺的收據(jù),看著導航儀上不斷跳動的公里數(shù)。

  后視鏡里,汪霖的車始終保持著三個車距,遠光燈刺破雨幕的樣子,像極了結(jié)婚那晚他站在宴會廳門口等我的身影。

  當輪胎碾過最后一片碎磚瓦礫時,我看見了銹跡斑斑的“藥品倉庫”標牌——它歪斜地插在拆遷工地中央,背后是早已坍塌的混凝土骨架。

  暴雨沖刷著裸露的鋼筋,有什么金屬物件在廢墟深處反光。

  我深一腳淺一腳往廢墟里走,運動鞋陷進泥漿時,摸到半截注射器外殼。

  汪霖的腳步聲從背后追上來,他呼吸聲比往常重了三倍,西裝褲腳沾滿猩紅色的泥水——那顏色太像凝固的血跡。

  “別動!”他突然扯住我衛(wèi)衣帽子。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坍塌的承重墻縫隙里卡著半張實驗記錄表,項目編號被雨水泡得發(fā)脹,但還能看清末尾三位數(shù)——和收據(jù)上的編號完全一致。

  拆遷隊的黃色警示帶在風中獵獵作響,我彎腰撿起塊水泥碎塊。

  斷面處新鮮的鑿痕還帶著青灰色,而拆遷許可證上的日期,分明是兩天前才批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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