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忙了幾個小時,終于將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蘇先生,你雖然是正當防衛(wèi),但可能有過失責任,可能需要承擔一定的民事賠償責任,這個你最好跟律師溝通一下?!本旌眯牡暮吞K云放提了一句。
敏燕妮從旁邊走了過來。
“謝謝警官,這個我們會處理的?!?p> 那名警察轉(zhuǎn)向顧顏竹,繼續(xù)說道。
“顧小姐,你的保鏢我們也找到了,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昏過去了。我們需要再開會討論一下,看看這個兇犯是不是盯上你了,之后如果你需要我們警察的保護,請盡管提。好,那就回去休息吧。”
幾人走到警局門口,夜色沉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顧顏竹已經(jīng)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她的臉上帶著疲憊,眼神有些空洞。
盡管她的妝有些哭花了,眼角還帶著些許淚痕,但她依然美得驚人,仿佛帶著一種脆弱而堅韌的氣質(zhì),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小貞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顏竹姐,你現(xiàn)在看上去有種破碎感,我給你拍個Vlog吧?!?p> 她說完,也不等顧顏竹的反應,眼睛卻在顧顏竹和蘇云放的臉上來回偷瞄,似乎想要捕捉到什么微妙的表情。
蘇云放抬頭看著夜空,像是沒有聽到。
敏燕妮的手機已經(jīng)連上了充電寶,此刻在回復一些信息。
顧顏竹看到小貞的神情,臉不由得紅了起來,下意識的卻抬頭看向蘇云放。
蘇云放此刻沒辦法裝得風輕云淡,情不自禁的回看了過去。
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小貞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得其他幾人紛紛看向她。
“哎,不是我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鬧什么!還不催一下專車出行,看看什么時候到?!泵粞嗄莸闪诵∝懸谎?,但眼神中卻并未動怒。
小貞這次沒有唯唯諾諾地低頭,而是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湊過去在敏燕妮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敏燕妮有些莫名其妙地掃視了顧顏竹和蘇云放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車很快到了,一路上只有敏燕妮回復信息或者打電話的聲音。
他們重新回到天河醫(yī)院,醫(yī)院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張晟是在停車場被人偷襲的,所以車和人目前都在這里。
此時,張晟已經(jīng)站在車旁,看起來并無大礙。
“敏小姐,顧小姐,小貞,對不起。是我沒提高警惕,害你們差點出事,我覺得自己沒能力再勝任這個職務。我會跟公司解釋清楚。讓公司重新派遣更有實力的人來擔任這個職務?!?p> 他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誠懇。
“張哥,這事兒我想明白了。是有人精心策劃了這一切。所以我們才這么被動,我會聯(lián)系信恒安保,再派一個人過來,這樣你們一起配合,應該就沒問題了?!泵粞嗄莅参康?。
張晟低頭想了一會兒,神情從沉重逐漸轉(zhuǎn)為堅定。
“謝謝您還愿意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加倍努力,不辜負您的信任?!?p> “信恒安保,果然是他們?!碧K云放心里想著,表情依舊淡漠。
蘇云放看了眼顧顏竹,然后對敏燕妮說道。
“那我先走了”
這次敏燕妮沒有阻止,她大概明白這兩人之間的事,外人無法插手。還是順其自然吧。
顧顏竹看著他的背影,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他的車就停在住院部樓下,幾步便到了。
“咔嗒咔嗒”
蘇云放一遍一遍擰著車鑰匙,但車一點反應也沒有。
保姆車緩緩駛近,后車窗拉下。敏燕妮探出頭,語氣關切。
“小哥,怎么了?打不著火了嗎?”
顧顏竹從角落悄悄看向蘇云放,目光中帶著一絲緊張。
蘇云放有些尷尬無奈道,“對,可能點火系統(tǒng)出了問題?!?p> “這樣,你先上車。我們送你回家,這輛救命恩我讓人拿去修,之后再給你送過去?!泵粞嗄菟斓馈?p> 蘇云放確實囊中羞澀,他一貫都是將多余的錢給了莊書淼,便沒再推辭。
“好,那我不客氣了?!?p> “小貞,你到后面來。”顧顏竹突然開口道,聲音輕柔。
小貞眼波流轉(zhuǎn),嘴角微揚,從副駕駛跳下,坐到后面寬敞的位置。她坐在顧顏竹斜對面,目光若有若無地觀察著。
蘇云放上副駕,扭頭說道,“我明早在天茵路附近還有事,把我放到附近就行?!?p> 這里出發(fā)大概是三公里,確實很近。
敏燕妮想了想,提議道,“那這樣,我們今晚在天擎酒店住一晚吧,大家都累?!?p> 還不等別人反對,小貞便舉手附和,“好啊好啊!不然送顏竹姐回去還要很久,到家又睡不了多長時間了?!?p> 蘇云放想了想,也不好再說什么,便默認了。
下了車,張晟和蘇云放走在后面。
張晟突然開口道,“蘇先生,今晚多謝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他從警察那邊了解到,是敏燕妮叫來的人趕走了兇犯,否則自己真的可以告別這一行了。
蘇云放點了點頭,他對于張晟的行為很能理解,也不推辭什么。
張晟接著又道,“蘇先生,是做什么的?”他沒有什么深意,只是有結(jié)交的想法。
蘇云放拿出手機回了個信息,隨口答道。
“無業(yè)游民,這不,明早去面試?!?p> 張晟眼皮跳了跳,試探道。
“天茵路——您是要去天鷹?”
蘇云放笑了笑,沒打算瞞著對方,畢竟兩人實際上沒什么利益沖突,便坦然道。
“在那邊待了兩年,后來家里有事就不干了。”蘇云放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想多談。
張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敏燕妮開了五間房,顧顏竹的房間在中間,對面是蘇云放和張晟的各自的房間。
一夜無話,大家都各自休息,為第二天的行程養(yǎng)精蓄銳。
一大早,柳賢就敲響了蘇云放的房間。
“衣服帶來了,等會兒坐我車?!绷t走進房間,四處打量了一下,調(diào)侃道,“你最近發(fā)了?天天住酒店?”
蘇云放沒有接話,徑直走到洗手間,開始換起柳賢帶來的西裝。
等他走出來時,整個人仿佛煥然一新。深色的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白襯衫的領口干凈利落,腰身微微收緊,顯得整個人修長而利落,氣質(zhì)瞬間提升了幾分。
“嘖嘖,有我?guī)追謳洑饬恕!绷t大言不慚地說道,語氣中帶著調(diào)侃。
這時,敏燕妮在門口敲了敲敞開的門,看到蘇云放的模樣,眼里有抹驚艷的感覺。
“早啊?!?p> 蘇云放還沒來得及開口,柳賢就跳了過來,一臉好奇,“美女,你們認識?”
柳賢可從來就不知道蘇云放還認識這樣的大美人,眼神中滿是探究。
敏燕妮伸手將幾縷碎發(fā)輕輕垂落在耳畔,她的妝容精致卻不張揚,眉梢微微上揚,眼神銳利,似乎對柳賢的突然出現(xiàn)有些意外,有些吃不準這人是什么來路。
蘇云放見狀,淡淡開口,“敏姐,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朋友柳賢。柳賢這是敏燕妮女士......”
他說完,瞪了一眼柳賢,讓他收起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
柳賢整了整衣服,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敏小姐你好,我叫柳賢,云放的好兄弟?!?p> 敏燕妮伸出手,笑了笑。
“很高興見到你?!?p> 柳賢只是微微躬身,禮貌地握了下敏燕妮的指尖。
“我也是。”
敏燕妮看向蘇云放,笑容溫和。
“車我讓人拉走了,修好了我再通知你?!?p> 蘇云放點了點頭,語氣誠懇。
“麻煩了?!?p> “不打擾你們了。”敏燕妮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此時,張晟已經(jīng)站在顧顏竹的房門前,神情肅穆,目光警惕。
柳賢和蘇云放一起走出房間,兩人都朝張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柳賢不動聲色的問道,“認識?”
蘇云放點了點頭。
柳賢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信恒五虎之一,聽說身手很好?!?p> 信恒安保在業(yè)內(nèi)首屈一指,整體實力比天鷹高一個檔次。
下了電梯,兩人走在前往停車場的路上。
下了電梯,兩人朝停車場走去。路上,一輛SUV緩緩停下,車上下來一個身著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氣質(zhì)冷峻,步伐穩(wěn)健。
柳賢和對方對視了一眼,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等那人走遠,柳賢低聲說道,“席牧,信恒八狼之一,那個VIP是誰?信恒調(diào)了兩員大將。”
蘇云放沒有深談的興趣,只是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兩人走到車旁,柳賢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蘇云放則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車子啟動,緩緩駛出停車場。清晨的陽光灑在車身上,映出兩人略顯平靜的面容。
車子駛?cè)胲嚵?,朝著天茵路的方向開去。清晨的城市已經(jīng)開始忙碌,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兩人很快到達天鷹安保,會議室已經(jīng)有一個人在等著了。
“廖總,人帶到了,我先走了?!绷t笑著向那人打了個招呼,隨后關門,轉(zhuǎn)身離開。
“云放,坐吧?!绷钨F民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蘇云放了。
“廖叔,很久不見?!碧K云放點了點頭,語氣平靜。
“是啊,這么多年你過的還好吧......”
廖貴民感慨道,兩人寒暄了幾句。
片刻后,廖貴民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直入主題。
“跳過那些虛的,我們談一下合同?!?p> 蘇云放點了點頭,他算是廖貴民一手帶出來的。當年蘇云放被學校開除,又被師傅掃地出門,機緣巧合下來到天鷹工作,是廖貴民給了他機會。
他翻開合同,目光在薪資一欄停留,微微有些吃驚,“工資這么高?”
天鷹給他開出的工資在三萬元左右,而柳賢目前是B+級保鏢,拿到手的薪酬也差不多是這個數(shù)目。
蘇云放已經(jīng)離開這個行業(yè)很久了,沒想到還能給他提供這么高的工資。
廖貴民指了指合同中的一個條款,解釋道。
“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需要任職10年,這期間每年的考評能過,薪酬還能提升。但不能跳槽或者離職。否則需要支付高額的違約金?!?p> 蘇云放沉思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要求還算合理。有了這份工作,莊書淼以后的學業(yè)、衣食住行都能得到保障。
“行,廖叔,我簽?!碧K云放干脆利落的在合同底下簽上自己的名字。
“好好好,云放,你明天來公司,我會給你安排宿舍,然后需要訓練兩個月??己送ㄟ^就會給你安排工作,當然了,這期間工資照發(fā)?!绷钨F民心情不錯,語氣中帶著幾分欣慰。
與信恒安保的收購事宜已經(jīng)全面談妥,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落在合同上。直到那邊將蘇云放的合同傳過來時,附件只有一句話。
“當他簽約時,收購合同即刻生效?!?p> 廖貴民雖然有些疑惑,但總體上這次事不會侵害到誰的權益,所以他積極地推動這項事宜。
蘇云放和廖貴民握了一下手,起身離開。
“云放,簽了嗎?”柳賢正好從另一個辦公室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
蘇云放點了點頭,語氣平靜。
“簽了。”
“行,那我不送你了,晚上喝一杯?”柳賢拍了拍蘇云放的肩膀,語氣輕松。
蘇云放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柳賢忙前忙后,幫了他不少忙。他心中感激,便應了下來,“好,晚上見。”
......
老余燒烤
“余哥,老樣子!”柳賢笑著朝老板打了個招呼,語氣熟稔。
“行,你們先坐,馬上來?!崩嫌嘈χ氐溃又O率值幕?,讓旁邊人替他,自己則轉(zhuǎn)身去備菜。
柳賢和蘇云放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桌上擺著幾瓶冰鎮(zhèn)啤酒,周圍是喧鬧的食客和烤串的香氣。
“云放,我記得當年你入天鷹才18歲,等你20的時候,我才進。這么算,你倒是我前輩了。”柳賢一邊倒酒,一邊笑著說道。
“乖?!碧K云放挑了挑眉,語氣調(diào)侃。他長得極好,面容俊朗,挑眉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娘氣,反而帶著幾分不羈和灑脫。
柳賢笑罵了一句,“去你的!”隨即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調(diào)侃道,“你這張臉,要是去當明星,估計能迷倒一片小姑娘?!?p> 蘇云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語氣淡然,“沒興趣,還是現(xiàn)在這樣自在?!?p> 柳賢笑罵了幾句,隨即又問道,“不過,你怎么這么年輕就入行了?我記得你那時候還沒畢業(yè)吧?!?p> “當年,在學校了打傷了人,后來被師傅趕了出來。廖叔的女兒記得嗎?廖靜怡,被小流氓糾纏被我打跑了,我當年真是......真是天天為女孩打架啊?!?p> 蘇云放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眼里全是暖意。
......
......
我是個特別護短的人
不分青紅皂白
只分關系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