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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夫棄子后,夫君攜崽創(chuàng)我家大門

第6章 是裴淮玉身上的味道

  本來以為睡著了,背后的傷就感覺不到疼了,可阮嬌嬌一日未曾進食,直到大半夜的時候,又被餓醒。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今夕何年。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是發(fā)燒了。

  可她現(xiàn)在爬都爬不起來,更別說照顧自己。

  柴房里總是能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有推推門的,推推窗的,什么都有,本來這次也以為是老鼠,可還真的偷偷摸摸的進了個人。

  十幾歲的少年人,穿著下人的衣服。

  “大牛,沒想到啊,有長進啊,這次敢偷鑰匙過來看看你嬌嬌姐姐啦?”

  大牛是丞相府里一個燒柴火的小徒弟,和阮嬌嬌的處境相差不大,他是因為結(jié)巴所以不受待見,被那群不知道哪里來的優(yōu)越感的胡嬤嬤三天餓兩頓。

  所以他們是在一起偷廚房的糧相識。

  大牛不停左忽右看的就怕有人來,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冒著風(fēng)險過來了。

  “俺、俺聽到胡嬤嬤說不準讓人過來給你送傷藥和吃的,俺擔心你,所以俺、俺偷偷的從廚房里拿了兩個饅頭?!?p>  阮嬌嬌一下子激動的沒控制住力道,差點把大牛拍飛,“姐姐真沒白疼你!”

  “如果、果不是有嬌姐,俺、俺那次餓得不行偷吃饅頭被抓,早已經(jīng)、已經(jīng)被趕出去了,俺不能丟了這份工,阿爺他需要工錢買藥,所以,嬌姐是俺的恩人……”

  大牛還在煽情著。

  阮嬌嬌早就囫圇吞棗地把那兩個大饅頭給咕嚕下肚了,吃完了之后什么都沒聽見,愣愣地看著因為說了心里話不好意思的大牛,“你說啥?”

  “沒、沒……”

  “沒事的話就來幫我涂上藥吧?!?p>  一見阮嬌嬌準備把外裳脫掉,嚇得這個純情大牛差點就跳起來,連忙捂住眼睛,連結(jié)巴都不結(jié)巴了,“什么?!男女授受不親!”

  阮嬌嬌向來就沒這么多講究,“大牛呀,我受傷的是pg,我自己涂,我看不見,況且我現(xiàn)在整個人趴在這里,我連腰都動不了,你要不就行行好?”

  大牛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思想斗爭,最后他們倆只能商量出一種折中的方式。

  大牛把眼睛蒙上去。

  阮嬌嬌不回頭看他。

  大牛說自己要出去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阮嬌嬌自己的就在柴房里把遮住傷口的衣裳處扯開了,方便涂藥。

  “嘶——”

  柴房里的門年久失修。

  有人一進來,阮嬌嬌就聽得見。

  “大牛,姐姐我要等你等的花都謝了,我這個黃花大閨女都不害羞,你就害羞?!?p>  “話說,你什么時候準備成親???姐姐我跟你說呀,你那么容易就害羞,又不愛說話,很容易娶不到媳婦的……你輕點!”

  冰涼的藥膏涂在傷口的那一瞬間,阮嬌嬌本來就疼得倒吸口冷氣,沒想到那只手的主人越發(fā)過分的往她傷口一摁,疼得她差點就想回頭拍他一巴掌,最后還是遵守諾言。

  說好不回頭的。

  “我跟你說,我就認識一個人,他要不是貌美如花的我從天而降,拼命追他,他五十歲之前,我打包票,別說媳婦了,他連個母蚊子都娶不回來,你可千萬別學(xué)他哈……??!你再給我摁一次試試,我真的回頭打你了哈!”

  阮嬌嬌疼得冷汗直出。

  或許是這個小少年對這些事情害羞?

  “你要是不喜歡我說娶媳婦的事,我就不說唄,我只是一個人在這柴房里太無聊了。”

  “不只是在柴房里無聊,那個裴狗子就是故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讓府里的人都別靠近我,不然像我這么貌美如花,生性開朗的美人怎么會在這個府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啊啊啊凄涼??!”

  四處都是爛肉的傷口被冰涼的藥膏覆蓋著,阮嬌嬌感受到?jīng)鰶龅挠|覺,也便沒覺得那么疼了,只是藥膏散發(fā)出淡淡的草藥香氣,阮嬌嬌對香味向來敏感,她能聞得出來,這個藥膏不是普通的藥膏。

  偷主人家的藥膏和廚房里偷幾個饅頭的罪行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大牛,這藥膏不是你的吧?你可別偷……”阮嬌嬌剛想回頭警告這個年幼無知的大牛別做些什么讓自己后悔的事,結(jié)果就被一只大手就那么硬生生地攔著她回頭。

  “不讓我回頭就算了唄,但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有些事情,不能做就真的是不能做,不是還要賺銀子回去治你阿爺?shù)牟幔磕惆斂删椭挥心懔?,如果你進去蹲大牢了,他就是一個人了。”

  給她涂藥膏的“大?!比踢B吱一聲都沒有,但手感恰到,身后的傷口沒那么疼了,就只是她現(xiàn)在有些發(fā)燒,頭有些暈。

  可她還是想跟后面的人說說話。

  只是說著說著她自己都不知道說到哪去了,“春杏兒平日欺人太甚,她還一心的想當丞相府的姨娘,但其實我這幾天發(fā)現(xiàn)了,春杏兒其實早就耐不住和府里的另外一個下人有染了,我手里有她的把柄,所以我這次才敢這么對她,就是想著拿這件事情威脅春杏兒私了,嚇嚇她,然后最好能離我遠遠的?!?p>  “只是沒想到裴淮玉就突然間來了,不過他連聽我狡辯都不想聽,看起來是真討厭我了……”

  阮嬌嬌說著說著,自己那頭就忍不住的垂下來了,喃喃自語,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

  只能感覺到背后給她涂傷口的那只手頓了頓。

  而阮嬌嬌在昏迷過去之前,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冷白梅香,是裴淮玉身上的味道。

  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帶變的。

  靠近時就總令人安心。

  ……

  可后面接連三天,大牛沒出現(xiàn)過,裴淮玉也沒來過,如果不是每天會有人給她送來個發(fā)霉的饅頭,阮嬌嬌都懷疑他們把她給忘了。

  ……

  直到第四天,阮嬌嬌終于被放了出來,可惜第一個見的人來者不太善啊。

  “死丫頭,還睡?!看我不踹死你!”

  阮嬌嬌猛得睜眼,精妙地躲開了胡嬤嬤一大清早的靈魂一腳,意外地發(fā)現(xiàn)背后的傷口已經(jīng)大好,已經(jīng)可以靈活地翻滾了。

  就挺想問問大牛買的是哪家的藥膏,效果比她自己搗鼓的那些藥草好多了。

  阮嬌嬌的無視,讓胡嬤嬤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折辱,況且身后的那群小丫鬟都在看著,便更加的多了幾分怒氣,“你還敢躲?!”

  阮嬌嬌扶著那堆起來的柴站了起來,“哎呀呀,一大清早那么大怒氣,瞧瞧你眼角上的紋又多了一道?!?p>  胡嬤嬤被她這話嚇得趕忙地到井邊看看,阮嬌嬌跟著出去,春杏兒就緊張的大喊,“娘!小心這賤蹄子會把你推下去!”

  阮嬌嬌假裝遺憾的嘆氣,“杏兒呀,看起來你被嚇得不輕哦。”

  至少短時間內(nèi),春杏兒也不敢來招惹她。

  胡嬤嬤指著阮嬌嬌的鼻子喊,“你這丫頭片子一躺就是三天,可把你舒服著了,看看現(xiàn)在日上三竿,水缸里的水卻一滴不見,現(xiàn)在府里上上下下都要用水,你該當何罪?!”

  讓一個病人打完全府上下下下用的水,打不完,還要將罪著安在她的身上,阮嬌嬌真的再一次見到了人的素質(zhì)下限。

  “胡嬤嬤,阮嬌嬌……阮嬌嬌……”

  “有屁快放!”

  插了一嘴的小丫鬟瑟瑟發(fā)抖,“阮嬌嬌好像已經(jīng)把水打完了。”

  確實,缸里面滿滿的都是水。

  阮嬌嬌瞧著又加把勁的哭天喊地,“嬤嬤要不然看看這缸里的是什么,我真可憐啊,弱小無力還要被胡嬤嬤誣陷,大家快來看看,保不齊下一個被誣陷的就是你了?!?p>  “你、你、你……!”胡嬤嬤就算再氣也說不得什么。

  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胡嬤嬤走后那些看好戲的下人也紛紛的散了,只有阮嬌嬌看著那缸里面滿當當?shù)乃萑肓顺了?,她想了在柴房里出現(xiàn)的那股熟悉清冷白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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