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夫抓過來了
“丞相大人到——!”
“閑雜人等速速散開——!”
這兩聲吆喝著,人群紛紛散開,鎮(zhèn)上熱鬧極了,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都紛紛的探出頭來看看這傳說中的丞相大人,都在疑惑著這么大個人物怎么會來這偏僻的小鎮(zhèn)上。
可阮嬌嬌不一樣,她老遠(yuǎn)的就看到這人了,嚇得她連打葉子牌贏的錢都沒收回來,一整個人就沖進(jìn)屋子里面,把值錢的東西都打包起來,她想翻墻逃跑。
沒想到一打開窗就看到了那廝!
只能先躲起來了!
可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發(fā)現(xiàn)這個破爛屋子里面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阮嬌嬌直接一整個人鉆進(jìn)了灶臺里面!
“阮嬌嬌。”
男人清冷冷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隨之的還有那一群沒素質(zhì)的家伙翻箱倒柜的聲音,阮嬌嬌整個人嚇得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就怕發(fā)出一絲聲音。
“拋夫棄子的事情都敢做出來,你難道還會怕我?”
男人的聲音越靠越近。
簡直就是奪命的鬼聲!
阮嬌嬌嚇得瑟瑟發(fā)抖,就恨不得把整個頭埋進(jìn)冷了的炭火堆里。
男人的嗤笑聲傳來,“你不出來,我就把這里點了?!?p> “哥我錯了!”
“真錯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阮嬌嬌甚至都不用權(quán)衡利弊,這話一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灶臺里面爬出來。
往她藏身的地方點一把火,阮嬌嬌一點都不懷疑,這是裴淮玉會做出來這種事!
但沒關(guān)系,她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能屈能伸。
偷偷的瞧一眼前夫哥。
只見裴淮玉一身墨衣,這衣物一看就貴,站在這個陋室里顯得格外突兀。
可他就那么靜靜的盯著從灶臺里爬出來的女人,涼涼勾唇,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幽怖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大人我錯了!裴淮玉我錯了!淮玉我錯了!夫君……!”阮嬌嬌不敢猜測這個幽暗危險的男人的心思,只能不停的打著感情牌。
希望她能看在他們好歹也有五年婚姻的分子上,饒自己一條狗命!
裴淮玉一整張俊臉無溫,幽冷的黑眸倏然瞇緊,朝著阮嬌嬌伸出手來。
阮嬌嬌偷看到他身后的那些手下亮噌亮噌的刀刃,感覺脖子涼涼的,一時著急,把整個腦袋磕在地上死死的,“狗子我錯了!”
聽到了自己還是在鄉(xiāng)下的乳名的裴淮玉伸出的手突然間就頓在了半空。
阮嬌嬌只是想打感情牌而已,但整個腦袋磕在地上,裴淮玉的表情她壓根就看不見,見對方又沒反應(yīng)了,她就只能小心翼翼的抬頭看看,在看到裴淮玉之前,裴淮玉到手就繼續(xù)地伸了過去……幫她拍了拍頭上的塵灰。
竟然能夠嗅出幾分溫柔。
本以為是好意。
但那怎么可能呢?
男人黑眸微挑,似笑非笑,“阮嬌嬌,你怎么會錯呢?審時度勢,確實是一個常人下意識的反應(yīng),本相不怪你。”
“不,你得怪我,我真錯了,我這幾年我一直在后悔,我當(dāng)年就不應(yīng)該偷花名冊,害你和太子鋃鐺入獄,你還差點上了斷頭臺,斬首示眾,我罪該萬死,我不僅拋夫,我還棄子,丟下兩歲的安安就跑了!”
裴淮玉哼笑一聲,可隨之的卻是那眼眸中難以遮掩的悲傷。
“之前是,現(xiàn)在也是,油嘴滑舌,把本相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讓本相真的以為,我們曾經(jīng)兩情相悅,阮嬌嬌,你可曾有過一點點心?!”
可他手上的劍都已經(jīng)抵在阮嬌嬌的脖子上,阮嬌嬌是真的不敢賭裴淮玉的理智,一把鼻涕一把淚,恨不得就抱著對方大腿。
“怎么會沒有心?。?!是人都有心的,狗子,我們真的兩情相悅??!你現(xiàn)在是大官了,當(dāng)眾殺了你的發(fā)妻,會影響你的官途的?!?p> 阮嬌嬌就差沒有撒潑打滾了,她將藏在袖口里的銀錢,再往里藏了藏,她余光偷偷地看著那扇被她打開的窗戶,算著有幾成的可能性可以從這一幫子人手里逃脫。
卻沒想到裴淮玉有那么認(rèn)真的語氣問她,“你后悔嗎?”
阮嬌嬌沒有直接回答,甚至也沒有油嘴滑舌,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一片死寂。
她自己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她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甚至一切的事情都是在她清醒的意識之下做出來的。
除了那句后悔。
這句話是假的。
她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
就算是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jī)會,她也會選擇幫當(dāng)年的太子的死對頭,厲王,偷走那份決定著太子之位花落誰家的花名冊。
又在裴淮玉拼命的從牢獄中逃出來只為見到她問一個原因時,自己又拿起手中的短刀重重的刺了他一劍。
那個時候,她看到了裴淮玉眼中的不可思議,憤恨,還有……悲哀。
可她還是一咬牙丟下所有人跑了。
對不起,裴淮玉,我沒有選擇。
……
不用阮嬌嬌回答,單是看到她的猶豫,裴淮玉又怎么會沒有答案。
“你以為后悔什么?值得你猶豫那么久?你看看你現(xiàn)在,住在一個漏風(fēng)的草屋,屋里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裴淮玉甚至還讓人按住阮嬌嬌,不讓她逃跑。
或者是太了解了,阮嬌嬌偷偷看一眼窗外,裴淮玉就已經(jīng)讓人把窗釘死。
一點點可能性都把它碾碎。
阮嬌嬌一被扣住,她藏著掖著的那五兩銀子就咕嚕咕嚕的掉了下來。
零零散散,摳摳搜搜。
就這五兩銀子,還被他手下?lián)屪哌f給裴淮玉,阮嬌嬌可憐兮兮,“哥,那是我要補(bǔ)房頂攢的銀子,我攢了好久了,要不先還給我?”
裴淮玉冷笑,“阮嬌嬌,你看看你現(xiàn)在,再看看本相,成為了整個大陸最年輕的丞相,錦衣玉食,你這五兩銀子,就算是拿去給丞相府的丫鬟當(dāng)賞錢,丫鬟都嫌少。”
本來就是想羞辱阮嬌嬌的話,沒想到阮嬌嬌眼睛噌得一下子亮起來了,“你們家丫鬟待遇那么好的嗎?我那么久才能攢到五兩銀子,你們光賞錢就不止了?”
沒心沒肺。
那死出和之前一模一樣。
可裴淮玉臉上可不好看。
肉眼可見的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副不想和她聊下去的樣子,看上去就火大,“來人,把她給本相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