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趣的玩具
敬酒環(huán)節(jié),薛江禾神情懨懨。
“恭喜。”
旁邊傳來一道聲音,薛江禾明眸微動,她轉(zhuǎn)過身便看見了站在一邊的秦其華。
“是你?”
薛江禾有些錯愕但轉(zhuǎn)眼一下,秦家也是大家族,來這里也是正常的。
秦其華笑了笑,他手中端著一杯紅酒,杯中酒液輕輕搖晃。
“沒想到我們第二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了?!鼻仄淙A淡然說道。
薛江禾卻是頓了一下,她垂下眼,眼中帶起一絲漣漪。
“我也沒想到?!?p>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逃脫,結(jié)果到頭來又是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這個前世后來算是自己唯一好的人,薛江禾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想要抱怨的情緒,但片刻后又抬起眼。
她將手中紅酒杯與秦其華的輕輕碰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笑,酒杯碰撞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不過沒關(guān)系,今天你能來我很高興?!?p> 女主的語氣淡然而從容。
秦其華點了點頭昂頭將那杯紅酒喝了個全。
紅酒味道醇厚,透過玻璃杯的折射,秦其華看見了那不遠(yuǎn)處坐在輪椅上的霍縉淵,他眼神微黯,放下酒杯。
他目光看向薛江禾,隨即伸出手在薛江禾的唇角輕輕擦拭了一下。
動作實在太快,薛江禾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有些怔愣的抬起眼看向秦其華。
“你……”
“哦你剛才嘴上沾了東西,我替你擦擦,你不介意吧?!?p> 他笑容燦爛,那股熟悉的味道鉆入了薛江禾的鼻腔之中,薛江禾微微蹙眉頭。
不知為何,這股味道她似乎在哪里聞見過,可是細(xì)細(xì)想來卻又不明所以。
還沒等薛江禾回答,她的手腕便被人猛的一拉,隨即跌入了霍縉淵的懷中。
“我的妻子就不勞煩秦少爺關(guān)心了?!?p> 濕潤的氣息拍打在薛江禾的耳廓,她臉色微紅。
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霍縉淵微微低頭,“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也是認(rèn)識秦少爺?shù)摹!?p> 薛江禾心頭一跳,急忙從霍縉淵的懷中掙扎了起來。
她用手理了下發(fā)絲,“不過是機(jī)緣巧合之下認(rèn)識的而已,秦少爺,很高興今天在這里見到你,我們就先走了?!?p> 說完,薛江禾便將霍縉淵推走了,不給霍縉淵一絲反應(yīng)的機(jī)會。
身后,秦其華那陰沉的目光黏在薛江禾的身上,他挑眉,他似乎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玩具。
結(jié)了婚,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可是這對于薛江禾來說卻不是什么難題。
住過十年的房間,一朝回來,又是這熟悉的地方,薛江禾看著周圍那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微微嘆了口氣。
剛洗完澡,她隨意的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發(fā)絲倒在床上。
秦其華見到了,裴汀雨的命運改變了,宋夙年同她的關(guān)系日漸好轉(zhuǎn)。
她眼神瞥向一邊的照片,照片上面,她與霍縉淵并肩而立,明明是結(jié)婚照,可是他們臉上卻只有虛假而僵硬的笑容。
這樣真的對嗎?
薛江禾心中這么想著,但轉(zhuǎn)眼一想,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fā)展不是嗎?
她嘆了一口氣,將照片反蓋在桌子上,隨即便要關(guān)燈。
折騰了一天,她只感覺自己身上都快要散架了。
砰砰砰。
幾聲敲門聲響了起來,薛江禾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的睜了開來。
“誰?”
“是我?!被艨N淵答道。
薛江禾心頭一窒,霍縉淵?他怎么會來這里?他此時不應(yīng)該在自己的書房嗎?不管是任何地方都不應(yīng)該是這里??!
上一世,他們雖是夫妻,可是近十年間,他們同床共枕的時間少之又少,霍縉淵就像是把她當(dāng)成一個玩具,偶然無聊才會與她廝混一頓。
薛江禾踩著光腳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遲疑片刻,她打了開來。
霍縉淵坐在輪椅上,他頷首。
“你這是……睡了?”
霍縉淵的目光如毒舌一般舔舐著她的四肢百骸,薛江禾只感覺一陣腿軟。
她輕輕咳了兩聲,“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難道不應(yīng)該來這里嗎?我可是你的丈夫,我們該同床共枕的,讓我進(jìn)去吧。”
霍縉淵累了一天,他本只是過來看看的,可是在看見薛江禾那警惕的神色時卻莫名勾起了他一絲情緒。
薛江禾眉頭緊蹙著,只覺得實在吃驚。
同床共枕這個詞出現(xiàn)在霍縉淵實在是太詭異了。
因為沒開燈,薛江禾站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她現(xiàn)在臉上的神色,她那雙墨色的眼眸緊盯著霍縉淵。
“你要和我同床共枕?”
上一世,即便是他們情深意濃之時,霍縉淵都從未與她同床共枕過,她當(dāng)時不知霍縉淵因為什么,只當(dāng)是他的習(xí)慣,可后來,她才知道原來是霍縉淵心中裝著另外一個人。
可是為何現(xiàn)在他卻來到她這里,還說著如此驚悚的話語。
霍縉淵伸出手輕輕抓住薛江禾的手腕,“想什么呢?不愿意?那也沒用。”
燈被打了開了,刺眼的光讓薛江禾眨了眨眼睛。
那一瞬間,她叫住了霍縉淵。
“為什么?”
霍縉淵頓了下,他將薛江禾拉到床邊坐下,隨即將拖鞋扔到一邊。
“穿上,若是感冒了,可就不能怪上旁人了?!?p> 薛江禾低下頭瞧了一眼默默穿了上去。
“你剛剛想問什么?”
薛江禾頓了一下,她搖頭。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問什么,只是在看見了這實在反常的態(tài)度,她實在覺得奇怪又懷疑。
見薛江禾不問,霍縉淵也只是點了點頭。
兩人相顧無言,一時間房間里面寂靜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薛江禾才聽見了一聲細(xì)微的笑聲。
“王媽,拿個吹風(fēng)機(jī)來?!?p> 霍縉淵喊道,很快,一個中年女人便走了過來將吹風(fēng)機(jī)放了下來。
霍縉淵的操作讓薛江禾有些不太明白,只見霍縉淵將那吹風(fēng)機(jī)拿了起來,隨即朝著薛江禾勾了勾手指,那模樣實在像是在喚狗,薛江禾沒過去。
兩人就這么站著,過了會,霍縉淵問道,“你的頭發(fā)不吹,莫不是等明天感冒了好讓旁人認(rèn)為我霍家待你不好,好同你那秦家少爺賣慘?”
這句話一說出來,薛江禾猛然瞪大眼睛,她眼神詫異的看向霍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