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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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頂滲下的水滴滴答答,男人盯著石榻上昏迷的人,染血的指節(jié)懸在女子衣帶上方三寸。
宋今禾依舊昏睡,被電擊過得身體僵直冰冷,嘴唇烏青,即使毫無意識還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往熱源處蹭。
男人牙齒打顫,他已經(jīng)泡在河水里至少兩天了,再加上最近半個月都在昏迷失血,這會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如果他也閉上了眼睛,那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洞里只會悄無聲息的多兩具尸體。
“得罪了。“他扯開自己凍成鐵板的衣服,又顫抖著手解開宋今禾的外衣。
純白單薄的衣服裹著曼妙的身姿,里邊隱隱透出粉色,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么,即使這么多年在軍營里連個女的都沒見過。
男人終于閉上眼睛,手指發(fā)著顫,將人往自己懷里帶,宋今禾單薄的脊背貼住他胸口的瞬間,他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胸口上的那道陳年箭傷此刻也突突發(fā)燙。
——不對,突突亂跳的是他的心,男人暗罵一聲,努力放松身體,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塊石頭,身子比當(dāng)年初上戰(zhàn)場繃得更緊。。
終于接觸到熱源,宋今禾無意識呢喃著翻身,濕漉漉的發(fā)梢掃過男人喉結(jié)。
“呃……”
男人低呼又立馬忍住,掌心卡在她腰窩一動不敢動。
這女人,就是來折磨自己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
“水……”沙啞的氣音驚得他立馬彈開,動作太急直接翻了下去。
宋今禾睜眼時,正撞見男人皺眉看傷口,見她看過來又立馬站直身體,“你醒了?”
宋今禾看向他赤裸的上身,又低頭看看自己,皺起了眉,“你…”
男人立馬打斷,語氣里有些罕見的慌亂:“不是,你別誤會,我是為了救你?!?p> 宋今禾一臉看傻子的眼神:“我知道啊,可效果最好的是直接身體貼身體,你不知道嗎?隔著衣服會讓熱源的傳遞速度變慢?!?p> 末世里為了活命人什么都能干,別說只是脫個衣服了。
可男人卻傻了:“你…我…”
莫不是真是個傻子?宋今禾坐直身子先給自己的身體做了個簡單的評估,沒什么大問題,只是這手腳的凍傷要慢慢養(yǎng)了。
男人坐在一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聽到宋今禾問道:“我救了你,你得報答我?!?p> “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p> 口氣不小。
可宋今禾只道:“你的身份?!?p> 男人一怔,她竟不問自己要金銀珠寶,也不要負(fù)責(zé)和名聲。
“我叫裴忌,是個小兵,謝謝你救了我?!?p> 宋今禾抬頭冷冷一笑:“你騙我?!?p> 男人身上無數(shù)的刀疤箭傷,有深有淺,最重的一道甚至是貫穿傷,就在離心臟五公分處,憑著這個也一定是立下了大戰(zhàn)功的,不可能是個小兵。
裴忌緩緩笑起來,這女人果然聰敏,不過不是他忘恩負(fù)義,轉(zhuǎn)眼就對恩人撒謊,實在是他的身份不能輕易透露。
宋今禾又突然道:“其實我見過你,那天在雪地里你射殺了一匹瘋馬,雖然當(dāng)時你帶了面具?!?p> 裴忌笑意稍斂,單邊眉毛輕輕挑起,他倒沒想到,帶著那么厚的面具也能被認(rèn)出來。
宋今禾接著直接道:“放心,我沒有想打聽你身份的意思,只是想向你確認(rèn)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死過一次?或者很多次?”
裴忌臉色突變,喉嚨里突然涌出大股血液順著胸膛流下,他還來不及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猛地倒下。
【已經(jīng)修正世界,請宿主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目前徐良黑化值增加5%】66突然冒出來,催著宋今禾立馬執(zhí)行任務(wù)。
“那這個男人呢?”
【他已經(jīng)死了?!?p> “你不是說要下線72小時嗎?”宋今禾仿佛真的很疑惑,她收拾好衣服慢慢往洞口走。
【提前修復(fù),宿主不用擔(dān)心?!孔套屉娏鲃澾^,系統(tǒng)突然爆發(fā)出質(zhì)問【你要干什么】
宋今禾將男人的小腿和腳用衣服包好,一把將人抬起,拉著胳膊往洞外走去。
“回家?!?p> 66號憤怒【他已經(jīng)死了,你放棄吧,再不放手就要懲罰,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p> 宋今禾喘著粗氣,一步一頓,緩慢卻沒有放下手里的人:“那就懲罰吧,他沒死我就要救他,本來他還好好跟我說話,你一上線他就沒了呼吸心跳,你能說他的‘死’和你沒有關(guān)系嗎?”
“更何況我猜你并沒有完全修復(fù)好,你怕他說出那個秘密,是,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在做任務(wù),可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我要知道,你能奈我何。”
系統(tǒng)徹底死機,一聲巨響后歸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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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堂屋里,裝糖糕的碗被砸在地上裂成兩半。
“我就知道她都是裝的!”徐良一腳踩在松軟的被子上,眼角嗪著淚,聲音沙啞,“那帕子上的血手印足有七寸長,不是野男人的難道是鬼的?“
徐言不敢撿被子,只小聲道:“娘冒死去林家救三弟、回來瘸著腿給我們討回公道,還給我們燒水洗澡她……說不定是有什么誤會?!?p> 徐樂的腿已經(jīng)好了很多,現(xiàn)在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出來有毛病,他捏著自己的腿給大哥看:“為什么不信娘,說不定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險!”
徐言立馬附和:“就是,要真是遇到危險現(xiàn)在這都一天多了,娘她……不行,我要去找娘?!?p> “我也要去,一定帶著我?!?p> 徐良默默撿起碎碗和被子:“不要被我發(fā)現(xiàn)真相,不然我就再也不會認(rèn)她當(dāng)娘。”
三兄弟打開大門,突然從祠堂方向傳來銅盆墜地的巨響。
王氏扶著門框哭嚎:“我苦命的兒啊!還尸骨未寒這招來狐貍精的就忙著偷漢子了…“
劉寡婦平日里就和王氏關(guān)系好,這下兩人聚到一塊可鬧翻了天,不出幾個時辰,整個靠山屯的人都知道宋今禾在河灘上偷漢子。
其中一個男人敲著銅鑼擠進人群:“昨兒后晌我瞧得真真兒的!那漢子胳膊比她腰還粗,被我們發(fā)現(xiàn)后抱起宋今禾就往后山走…“
這男人賊眉鼠眼,脖子上一道青紫,細(xì)看是個手印。
他話音未落,七八個婦人已經(jīng)掰著指頭數(shù)起來:“克死宋老大才三年…”
“前段時間不是還趁著夜里出去了嗎?到早上才回來…嗨呀,要我說干脆另嫁了算了,搞得不倫不類被人戳脊梁骨。”
李嬸皺著眉頭:“什么話,今禾還沒回來什么都不清楚…”
“怎么不清楚?”劉寡婦聲音尖利:“我看的清清楚楚,兩人濕衣裳滾做一團,分都分不開?!?p> 眾人哄笑,這等香艷故事,他們愛聽。
王氏偷偷看眾人的反應(yīng),得意的拍著腿干嚎:“徐家列祖列宗睜眼看看,那娼婦在野男人身上快活時,可還記得給她男人上柱香!”
三個少年聽得清清楚楚,徐良一咬牙抓起柴刀就要沖進祠堂,徐言趕緊死死拉住,“先去找娘要緊。”
徐樂突然扯扯兩個哥哥的衣服:“你們看,那是不是娘?!”
遠(yuǎn)遠(yuǎn)地,一個瘦小的身影拖著什么東西慢慢挪動著。
“是娘!太好了!”
“等等,那是不是就是那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