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回到了八零年代
疼!
太疼了!
譚雪梅躺在地上,尾巴骨疼得她齜牙咧嘴。
本想換個姿勢緩解一下疼痛,哪想到身子剛動就感覺到脖頸處一陣拉扯。
伸手摸了摸,抓到根麻繩,拉起來細看,麻繩的一端,圈繞在她脖子上,另一端,綁在壓著腿的樹枝上。
說是樹枝,其實有大腿粗細,端頭有不整齊的新生裂痕。
再抬頭,一棵槐樹入眼,看著粗壯,分叉處的斷枝裂紋剛好能和壓她身上的樹枝能對上。
難不成這身子的主人是想用麻繩尋死,只不過人還沒死,樹就斷了。冷不防的從上面掉下來了,剛好壓到了石頭上,磕到了尾巴骨,疼得要命。
等痛勁兒過去,譚雪梅想起,這種傻事她也做過。
再看看身上的裝扮,難不成她是重生到了八零年,尋死未果那天。
上輩子她得知自己要被嫁給村里臭名昭著愛抽煙喝酒打老婆的劉大海后,從家里偷了一根麻繩,想要上吊自殺,結果沒死成,只能認命嫁給了他。
婚后她一人干活養(yǎng)活劉大海一家,還經(jīng)常被打罵,忍無可忍,最后選擇用一包耗子藥,和劉大海一家同歸于盡。
過往在她眼前浮現(xiàn),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心里暗嘆:真是老天有眼,給她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嫁劉大海,她要走自己的花路。
抬手用衣袖擦拭兩頰的淚水,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行行文字,看得她有些發(fā)懵。
【別哭了,我看著心疼?!?p> 【跨過了生死這道坎,以后你的人生一路坦途。】
這是什么?彈幕?
一行行文字刷過,都是安慰她的話語,心里訝異的同時,升起一股暖意。
【姐姐,別急著走,你的救星馬上就來了?!?p> 【待會兒會有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男人出現(xiàn),你攔下他,讓他娶了你,這樣你就不用被換親了?!?p> 【那個男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人,你只要說得夠悲慘,他肯定會救你的?!?p> 救星?
上輩子她就明白一個道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靠人不行,靠男人更不行。
她的花路,只能靠她自己走。
從地上爬起來,她把自殺用的繩子收起,扭頭往村里走。
“叮鈴鈴——”
車鈴聲從身后響起,譚雪梅回頭,看到一個騎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的男人,戴著軍綠色的帽子,捂得嚴實實。
男人騎車的速度不慢,離她越來越近。
【就是他,姐姐加油?!?p> 這人看著眼生,但又好像在哪里見過。
愣神間,車子就到了跟前。
眼看著就要撞上,男人眼疾手快,捏緊了剎車,車子發(fā)出尖銳的聲音后,在碰到譚雪梅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你想死??!這么寬的路,你走哪邊不行,非得走路中間干什么?”
差一點就撞上了,男人心里后怕,清冷的聲音責罵道。
譚雪梅微微仰頭,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氈絨帽上的兩只大“耳朵”,遮住了他的側臉。面色偏黃,劍眉入鬢,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好像能看穿她的小心思。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閉,隔著這點距離,能看清他臉上青色的胡茬。
這人她認識,前世見過。
是外地人,退伍后被分配到他們這兒,在供銷社當采購員。
他和自己一樣,遇人不淑,在朋友介紹下,娶了鎮(zhèn)上一個姑娘?;楹笕辏桥伺芰?,卷走了他全部家底不說,還把他供銷社的工作偷偷賣了。一夜之間,成了窮光蛋,他心灰意冷,決定離開這個地方,回老家發(fā)展。
譚雪梅那時候因為受不了劉大海一家的虐待,想到了逃跑。
在路上,倆人剛好相遇,搭伴去了縣城。
在汽車站里,因為沒有介紹信,買不了車票,譚雪梅選擇回家繼續(xù)忍受悲慘的命運。
而他順利踏上了回家的客車。
兩人結伴到了縣城,在汽車站分手。
之后,再沒見過這個男人,也沒聽到他的任何消息。
同是天涯淪落人,譚雪梅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她們兩個可以聯(lián)手,各自改變命運,走上不一樣的人生路。
頃刻間,譚雪梅理清了思緒,開口說道:“我可以幫你化解血光之災?!?p> 陳廣平要比譚雪梅高近一個頭,在他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譚雪梅脖頸上的紅痕。
再聽到他的話,陳廣平只覺得這人有病。
“就你,還化解血光之災,我看你是想給我制造血光之災,你想死別害我啊?!?p> 陳廣平說話帶氣,看譚雪梅的眼神有些不善。
譚雪梅語塞,她剛剛過于激動了,沒有想好出場的方式。
如果不是陳廣平剎車及時,這會兒兩個人估計身上都得掛點彩。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后你離我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
陳廣平說完就要騎車離開,沒給譚雪梅多余的眼神。
【他這是什么反應?】
【姐姐可是在幫他!】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不能半途而廢。
譚雪梅抓緊了自行車的車把,不讓陳廣平離開:“你今天要相看的那個女人,三年內(nèi)會讓你財盡人亡?!?p> 陳廣平一時間沒了動作,眼神變得冷峻,后背的肌肉緊繃,狐疑的眼神看著譚雪梅。
心底升起一個疑問: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知道他要去相親。
搜尋了所有的記憶,沒找到任何一點關于這個女人的信息,陳廣平覺得今天這事有點邪乎。
看到陳廣平終于能聽進去話了,譚雪梅繼續(xù)說道:“你用那兩百塊錢娶我,我能帶你走上人生巔峰。”
陳廣平震驚的眼神,讓譚雪梅有些心虛,話說大了。
她現(xiàn)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織繡的手藝,是跟一個老師傅學的,據(jù)說是什么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織出來的成品,一件就能賣到天價。
她已經(jīng)想好了,這輩子靠手藝發(fā)家致富,但她也知道,錢難掙……
【哈哈哈,姐姐這是畫餅嗎?】
【豪氣,姐姐已經(jīng)深諳職場精髓,只要餅畫的好,其他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