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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為黃月光

17 嘴硬心軟

重生成為黃月光 蓉鳧狐鯉 2138 2025-02-18 08:33:00

  就事論事,重生這么多次,沈徽確實是唯一一個知道她要造反,還傾盡全力幫助她的人。

  畢竟,他是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蠱王。

  晉朝越亂,他受益越多。

  不記得是哪一世,宋時歸和沈徽攜手,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有扳倒景隆帝。

  更多的細(xì)節(jié)早已忘記在了無數(shù)次重生的記憶里,只有那一世,是她難得的壽終正寢的一世。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徽老了,她也老了,白發(fā)蒼蒼。

  在南疆蒼山皚皚白雪紛飛的時候,宋時歸壽命將盡,她看到了沈徽在絕望掉淚。

  他是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蠱王,巫術(shù)通曉陰陽生死,卻救不了她。

  他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仍然縈繞在她的耳旁。

  她死后,他一定很傷心吧。

  宋時歸想,沈徽,這一世,我不和你回南疆了。

  不牽連你,你好好做你的巫蠱王。

  沈徽把宋時歸帶回了他的府邸。

  一切擺設(shè)布置,都和揚州的一模一樣。

  那時他們剛剛認(rèn)識,在揚州。

  深巷聽春雨,天明見杏花。

  他拉著她的手走過了揚州無數(shù)條青苔路。

  春三月,細(xì)雨蒙蒙,如絲不絕。

  宋時歸立在京都沈府,靜靜地觀賞屋檐落下的雨。

  沈徽應(yīng)該還愛她,不舍得她死。

  “三日后,我們成親?!?p>  沈徽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從此,天底下沒有什么貴妃娘娘,也沒有將軍夫人。

  她將只是他的夫人。

  “不。”

  宋時歸轉(zhuǎn)過身,冷冷的看著他。

  “不嫁給我,你會死。嫁嗎?”

  “不嫁。”

  他眼底流露出痛楚,“你寧死都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沒說話。

  氣氛一時靜默,只聽得屋檐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天幕低垂,他微微抬眸,眼神如同三月的湖面,平靜無波,卻藏著深不見底的暗流,“為什么?”

  宋時歸回頭去看屋檐落下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煙霧蒙蒙。

  “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去面對?!彼聪蛩?,眼中的光芒像是月光灑在古老石碑上的影子,帶著歲月的滄桑與秘密,“我不知道你瞞著我什么事情,但是我……一直在找你?!?p>  走了很多地方。

  找了你很多年。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徽輕輕抬眼,那目光如同晨曦穿透薄霧,帶著一絲溫和的柔光與暖意。

  宋時歸不答,朝遠(yuǎn)處望去,眼前映出的是遠(yuǎn)山的影子,帶著一種遙遠(yuǎn)而難以觸及的神秘感。

  他知道問不出什么來,陡然撂下狠話,拂袖而去:

  “那你去死好了?!?p>  她不會死。

  沈徽還想和她成親,應(yīng)該不舍得她去死。

  所以她寸步不讓,不嫁。

  毒藥發(fā)作,萬箭穿心的疼痛席卷全身時,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沈府燈火輝煌,燭光如晝,大紅喜字貼滿各處。

  宋時歸痛得汗流浹背,站不穩(wěn)跌落地上。

  而他,一身玄衣,站在高處,抬眸的一瞬,目光仿佛來自冰封的山巔,冷冽而無情,讓人不寒而栗。

  “再問你,嫁,還是不嫁?”

  她倔強地?fù)u頭。

  他蹲下,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神情狠厲,一改往日里的溫潤如玉,變得歇斯底里:

  “你不是很會騙人嗎?騙一騙我不好嗎?都已經(jīng)騙了我那么多年了,不能騙我一輩子嗎?”

  宋時歸要痛死了,骨頭撕裂的感覺一陣又一陣。

  沈徽真是個瘋子,給她下的居然真的是毒藥。

  明明那么溫柔的人,狠心起來卻一點也不手軟。

  所以,那些背后兇手的主人,真的有可能是他。

  宋時歸被痛出了幻覺,仿佛聽到了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音,仿佛聽到了御林軍破門而入的聲音。

  直到被人一把抱在懷里。

  那人的胸膛溫厚堅實有力,她抬頭,看到眼前高高束起發(fā)冠的俊美少年,一瞬間忘了疼痛。

  周策安!

  竟然是他。

  他怎么找到這里的?

  沈徽可是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蠱之王,手段了得。

  周策安怎么這么快就找到她了?

  一瞬的對視,周策安的眸光如同盛夏夜晚的流星,劃破夜空,又迅速隱沒在黑暗中。

  “陛下到!”

  一襲明黃映入眼簾,宋時歸余光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此刻,景隆帝看著被周策安抱在懷里的宋時歸。

  他緊緊地抿著唇,眼底深淵翻涌著她無法看懂的情緒,瞬間又歸于平靜。

  如此混亂的場面已經(jīng)超出她能處理的范圍。

  于是她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雨絲裹著深秋的寒意,將周策安玄色戰(zhàn)袍上的蟒紋浸得發(fā)亮。

  他站在抄手游廊下,望著檐角搖晃的琉璃燈,恍惚又看見大婚那日被搶親撕碎的紅綢,殘破緞帶蝴蝶般撲簌簌落在宋時歸的鳳冠上。

  “吱呀——“

  雕花木門開合的響動驚碎回憶。

  宋時歸抱著一件狐裘立在門邊,燭火在她素白寢衣上鍍了層暖光,卻照不亮那雙總是籠著霧氣的眼睛。

  “將軍什么時候出征?“她聲音輕得像檐角融化的雪水。

  永嘉公主不會去和親,為了穩(wěn)定邊關(guān),周策安出征是必然。

  周策安大步跨進(jìn)門檻,鐵甲撞得門框哐當(dāng)作響。

  他抬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拇指重重碾過她唇上未愈的咬痕——那是幾日前沈徽搶親強吻她時留下的。

  “夫人倒是睡得安穩(wěn)?!?p>  他冷笑,腰間佩劍隨著動作撞上案幾,震得青瓷茶盞碎了一地,“一會兒是景隆帝,一會兒了是沈徽,你就這般篤定本將不會殺你?“

  宋時歸被迫仰起頭,喉間溢出細(xì)弱的嗚咽。

  狐裘從她臂彎滑落,“將軍若想殺我,又何必來救我……“

  她忽然笑了,水紅裙裾掃過滿地碎瓷,纖纖玉指握住他按在劍柄的手,“如果要殺我,早就該動手了?!?p>  掌心傳來溫軟觸感,周策安瞳孔驟縮。他猛地將人抵在博古架上,翡翠貔貅擺件嘩啦啦摔了一地,他的眸色冷冰冰的,“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不是不敢,是舍不得,”話音戛然而止,宋時歸突然踮腳吻上他緊繃的唇角。

  她顫抖著解開他腰封時,指尖蹭過他腹肌的戰(zhàn)栗。

  那夜龍鳳喜燭燃到子時,喜床上交纏的鴛鴦錦被還帶著未來得及撤下。

  周策安聞到她發(fā)間熟悉的沉水香。

  “夫君?!八谒烬X間呢喃,手指靈巧地挑開他護(hù)心鏡的系帶,“不日就要出征,不如...“

  “不如什么?“周策安掐住她腰肢將人提起,戰(zhàn)靴碾過滿地狼藉走向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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