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陸庭舟火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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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舟太陽穴上的神經(jīng)一抽一抽的疼,終于,他大步過來,把這三個羊癲瘋踹走。
他回頭,單手叉腰,居高臨下的、錯不及防的對上了顧念那雙水霧迷茫的眼睛。
嘶——
陸庭舟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
不怪那三個羊癲瘋把她當(dāng)做妖精,哪怕是他,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昨晚月色到底暗淡,模模糊糊只瞧見她漂亮,遠(yuǎn)沒有天亮?xí)r,他醒來第一眼仔細(xì)端睨后發(fā)出的驚艷。
陽光照耀下,迷彩服外衣裹著的那件裸腳長裙似鎏金閃亮,烏黑亮麗的長發(fā)松松散散,皮膚是冷感的白,白得誘人,還有那張鵝蛋臉,精致的小翹鼻鼻根上鑲嵌了一顆小小的黑痣,往下,是粉色嬌嫩的雙唇——
這一切組合無一不散發(fā)著嬌媚動人的意思,可當(dāng)那雙黑白分明、含著水霧的杏眼睜開時,嬌媚勾人與鈍感清純碰撞時、她直勾勾的盯著他看時——
跟前男人戴著一頂鴨舌帽子,臉上的油彩已經(jīng)清洗干凈,露著一張剛毅英俊的臉龐。
他迷彩作戰(zhàn)服已經(jīng)換下,穿著常規(guī)綠色軍褲和短袖t恤,露出一大截青筋蔓延、精壯的手臂。
好強(qiáng)悍。
顧念咽了咽口水。
突然——
“艸”陸庭舟火有點大。
顧念回過神來:“...怎么了?”
陸庭舟沒理會,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走。
“去,去哪里啊。”男人步伐邁的大走得又快,顧念拉起裙擺小跑才跟得上他。
“去顧家村。”陸庭舟沒好氣道。
他一定要弄清楚她的身份,不然帶回去——
“什,什么!”
顧念停下了腳步,她想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帶她去顧家村認(rèn)證她的身份,她都說她是被拐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真的不是敵對派來的!
陸庭舟沒心情跟她鬧,見她不肯走,索性一把把她扛上肩,大步往顧家村走去。
沈棋他們沒跟上來,背著行囊和槍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
荒廢的屋子離顧家村不遠(yuǎn),在進(jìn)村之前,陸庭舟帶她去了趟工農(nóng)兵商店挑了一套類似軍裝的青色褲子和衣衫,至于鞋子——
扛在肩上的顧念還未放下,陸庭舟有些笨拙的脫下她的鞋子,然后用手掌量了量,再給店員比劃:“吶,就這一奈?!?p> 店員:“....”還是自己看吧。
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被顧念另外一只腳上的高跟鞋吸引住了,亮鉆鏈條腕帶尖頭高跟涼鞋,沒過多的裝飾,卻好看得緊!
陸庭舟見店員不動,打了顧念的腳丫子一巴掌,店員瞬間回神,轉(zhuǎn)身去拿鞋。
顧念:“....我不舒服?!彼趤y動,她很不舒服,男人渾身上下的都硬邦邦的,再則,他又是這么粗魯?shù)目钢?,她的肚子卡著難受極了。
陸庭舟:“哦?!?p> “....”顧念不再說話了。
店員拿來衣服和鞋子,陸庭舟交了錢票然后讓店員找個地方讓她給換上,店員本想說哪有地方,但一對上陸庭舟的眼睛,她便又不敢多說什么,帶著顧念去了。
“陸哥,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鳖櫮钆滤吡?。
陸庭舟雙手抱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痞痞的笑著。
丫頭片子,把話得那么曖昧!
他們才剛認(rèn)識,她就離不開他了!
顧念不知他心中所想,跟店員去換衣服,這期間,與他們分開走的沈棋沖進(jìn)了店里,他已卸下特殊營那一套,穿著打扮都跟陸庭舟一個樣。
“老陸,麻煩了...”他言簡意賅的低聲道:“老七說敵對那邊真派出了個誘餌...”他媽的,又來這一套,說著,他環(huán)顧一周,問:“人呢?”
話音剛落,店員撩開門簾,她先走出來,緊跟著是顧念。
陸庭舟選的那套衣服其實很普通,跟漂亮更沾上邊,可穿在顧念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合適,她把扣子扣到最上面,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也做了打理,全攏到后面綁了個底盤發(fā)。
很燦爛的東方美。
怎么看都不應(yīng)該...可是...
“操!”
陸庭舟這次是真的火大。
顧家村不用去了,他把她扯出工農(nóng)兵商店,上車,直奔配合方那邊臨時搭建一個秘密基地。
車上,陸庭舟扯來一個黑色布條緊緊的綁住顧念的眼睛,還有雙手。
顧念一下子就慌了,不斷地反抗:“我不是敵對派來的,真不是,你們要不相信可以先審審我..怎么審都行....”說到最后,她哭了。
講真的,她自個也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
生在羅馬的顧念生活簡單到極點,生病前因為喜歡醫(yī)學(xué),她花費很多時間,上課下課,看書實驗,實操等等,空余的時間就是跟朋友出去買買,再來就是參加幾個宴會。
生病后,她人弱得很,門都極少出去。
她從不曾經(jīng)過大事,更不知道如何面對今日這場面。
所以當(dāng)遇到陸庭舟,她把他當(dāng)做是扭轉(zhuǎn)噩夢的轉(zhuǎn)折點。
他要她,她先賴上他,等她有戶口,在70年站穩(wěn)腳跟了,她再好好跟他說:親愛的兵哥哥,咱不做情人哈~
計劃很完美,現(xiàn)實很殘酷。
他真的把她當(dāng)敵對派來的色|誘了!
“陸哥、陸哥,你信我好不好?”她低頭哽咽,淚水滲透黑布,成串低落。
身旁無人理會,唯有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響起。
不久。
老舊吉普汽車停下。
顧念聽見車門打開,然后一只健壯的手臂攬上自己的腰,把她從車?yán)飵Я讼聛怼?p> 黑布被扯掉,她適應(yīng)光線緩緩的睜開眼,一個以往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超大震撼場面出現(xiàn)在眼前。
兵哥哥們各個身著迷彩作戰(zhàn)服,懷里挎著突擊步槍,均一八幾高、寬肩、緊腰、大長腿,被曬成古銅色的皮膚,犀利的眼睛一一掃過她。
“她就是誘餌?”一個兵哥走到跟前,“你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瞥見陸庭舟的手一直攥著顧念的胳膊,兵哥冷臉問道。
“你審我?”陸庭舟足足比對方高出半個頭,鴨舌帽下壓著一雙寒眸直逼向?qū)Ψ健?p> 兵哥別槍上前,眼見就要發(fā)生拳頭之爭,這時,一個老兵走過來打圓場:“都等著了,認(rèn)人要緊?!?p> 這真是一件破天荒的事。
若不是特殊,干他們特殊營什么事兒!
到了監(jiān)禁問詢室。
一身軍裝的章主任正發(fā)著脾氣,他一腳踩上椅子,手中拿著軍棍敲在桌子上敲得pang、pnag、pang響。顧念一進(jìn)來,對面被控制在椅子里的敵對揚(yáng)聲就是這么兩個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