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儀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里。
周牧之也聽到了消息,趕來看她。
他看了看沈明儀的傷口,臉色沉重:
「你都是熟練工了,怎么這么沒有安全意識?
可能是傷到了肌腱,必須讓柏清過來簽字,盡快安排手術(shù)!」
可是,醫(yī)院打了半天電話,顧柏清才姍姍來遲。
他來到醫(yī)院,卻并不知道沈明儀受傷了。
因為,顧柏清是陪著莊雨棠來的!
原來,莊雨棠在舞臺排練的時候,一腳踏空。
崴到了腳,顧柏清接到電話,立刻就趕過去了!
沈明儀手上的傷只是在急診簡單包扎過,坐在長椅上疼得迷糊。
可是,莊雨棠一來。
周牧之這個醫(yī)院里最好的外科大夫,就趕過去了!
顧柏清小心翼翼地扶著莊雨棠。對她說:
「棠棠,小心點。你的腳還要跳舞呢!」
而周牧之在忙著檢查,給她拍片子,冰敷……
莊雨棠靠在顧柏清身上,大驚小怪地撒嬌:
「柏青哥哥,好痛!
我的腳,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吧?」
顧柏清心疼得不行,握住她的手,低聲哄道:
「不會的,忍一忍啊。
一會就不痛了……」
而周牧之也小心地挪動著手上的冰袋,滿眼都是溫柔:
「沒事的,棠棠。
我保證你一點后遺癥也留不下!」
完全無視等待在一旁的沈明儀!
似乎莊雨棠,才是那個需要急診的病人!
沈明儀苦澀地抿了抿唇:
似乎只要莊雨棠一出現(xiàn),就會變成這樣。
一切關(guān)心和愛,都向原本就不缺的她涌去……
而對于沈明儀,他們說的話永遠(yuǎn)都是:
「你能干,你多承擔(dān)點?!?p> 「你堅強,所以你忍忍!」
……
等到顧柏清終于忙完了莊雨棠,給沈明儀簽了字。
沈明儀上了手術(shù)室,經(jīng)歷了幾小時的手術(shù)!
從手術(shù)室被推出來的沈明儀,沒有看見顧柏清。
他只是給沈明儀在床頭,留下了一碗已經(jīng)冷掉的粥。
還有一張字條:
「棠棠的腳不能隨便動,牧之說了,否則容易形成習(xí)慣性脫臼。
我去照顧她了,你自己把粥吃了,注意休息?!?p> 可是,那碗從食堂打來的白粥已經(jīng)冷掉了。
碗邊,都凝結(jié)了厚厚的一層殼……
已經(jīng)完全沒有辦法吃下去!
沈明儀靠在床頭,感受著傷口傳來的一陣陣疼痛。
心中無比酸楚和擔(dān)憂:
自己的右手,不會就此廢掉吧?
若是影響了行動能力,她再也不能工作了,該怎么辦?
然而,并沒有人關(guān)心她的想法。
顧柏清和周牧之都圍在莊雨棠身邊,噓寒問暖。
把傷勢根本不嚴(yán)重的莊雨棠,照顧得無微不至……
而沈明儀疼了一夜,快到天亮?xí)r才迷迷糊糊睡著。
而等到她醒來,床頭坐著一個身影。
不是顧柏清,而是沈明容!
是很可能和沈明儀,同父異母的哥哥。
沈明容心疼地看著她右手纏著的,厚厚的繃帶:
「妹妹,你感覺怎么樣?
我往你家打電話,沒人接,去了棉紡廠才知道你受傷了!」
沈明儀張了張嘴,可是沒說出話來。
因為,就在那一瞬間。
她感受到了前半生從未有過的溫情!
不是養(yǎng)父母嘴上說的“大恩大德”,也不是顧柏清說的“相濡以沫”。
而是真真正正的關(guān)心!
沈明儀再也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她靠在沈明容肩頭,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