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的心臟可是用令堂骨灰燒制的瓷玉?!敖俚莫氀厶食瞿撗?,“要不要聽聽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他甩出染血的實驗報告,DNA螺旋圖上赫然標(biāo)注著99.99%的父系匹配。
碧薇的銀簪突然刺入謝云深后頸,挑出塊帶芯片的翡翠碎片。碎片在火光中投影出沈宅地下密道圖,蜿蜒如雙螺旋的路徑盡頭標(biāo)著“最終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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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往生井**
井壁的《藥師佛會圖》在輻射下顯出新畫面:沈月棠懷抱兩個嬰兒,一個襁褓系青絲,一個裹著日軍旗。謝云深用帶血的手掌按在壁畫上,往生咒文突然倒流,露出暗格里的青銅匣。
匣內(nèi)躺著半枚翡翠虎符,與碧薇鐲子嚴絲合縫。合成瞬間,井水突然沸騰,浮現(xiàn)出沈明珺的全息影像:“若見此影,我兒已至絕路。碎玉之法,在......“
爆炸氣浪掀翻地宮支柱,江藤的機械義肢穿透沈硯卿胸腔。老人用最后力氣拋出翡翠心臟:“接住......中和劑......“碧薇飛身去搶,卻見謝云深先一步握住心臟,蜈蚣胎記突然暴漲成血網(wǎng)。
“哥哥不要!“碧薇的尖叫混著井壁坍塌的轟鳴。
謝云深將心臟按進潰爛的胸膛,翡翠與血肉交融處迸發(fā)刺目白光。他在強光中扯斷兩人腕間青絲,用日語混著吳語喊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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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金陵殘夢**
秦淮河飄著翡翠色的晨霧,錦瑟在碼頭撿到燒焦的軍官證。泛黃照片上,謝云深的軍裝領(lǐng)口隱約露出青絲手繩。賣報童跑過殘破的烏衣巷,頭條新聞寫著:“關(guān)東軍實驗室離奇爆炸,疑似新型霍亂爆發(fā)“。
碧薇站在沈宅僅存的聽雨軒前,焦尾琴匣里躺著半枚帶血的翡翠虎符。陳媽蹣跚著遞上蘇月娥的遺物盒,盒內(nèi)沉香佛珠拼出句俄文密碼,翻譯過來是:“雙生子存活,玉胎未滅“。
金陵女校的廢墟上,穿竹布衫的女學(xué)生正在朗誦新詩。碧薇轉(zhuǎn)身時,有人往她懷中塞了束白木蘭——花瓣上凝著未干的血露,花心里嵌著微型膠卷,顯影后是謝云深在哈爾濱雪原的背影。
長江輪渡鳴笛的剎那,穿灰布長衫的男子壓低禮帽。他提著德制手術(shù)箱走過十六鋪碼頭,箱內(nèi)翡翠胚胎正在脈動,箱蓋夾層露出半張泛黃的《廣陵散》琴譜。哈爾濱的初雪落在圣索菲亞教堂穹頂時,碧薇的貂裘領(lǐng)口已結(jié)滿冰晶。猶太會堂彩窗透出的燭光里,穿羊皮襖的老者正在擦拭燭臺,銅器上的六芒星紋路與翡翠鐲子的裂痕詭譎重合。
“沈小姐。“老者突然用吳語開口,枯枝般的手指拂過《托拉》經(jīng)卷,羊皮紙上浮出熒光地圖,“您兄長在松花江冰窟等您?!?p> 碧薇的銀簪刺入經(jīng)卷夾層,帶出張泛黃的產(chǎn)科病歷:昭和三年四月七日,沈明珺在關(guān)東軍醫(yī)院誕下雙生子,接生醫(yī)師簽名處蓋著江藤的鷹隼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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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江心島**
冰面在軍靴下發(fā)出龜裂聲,謝云深的軍氅浸滿藍紫色血漬。他胸口的翡翠心臟正與冰層下的黑影共鳴,每搏動一次,冰縫就滲出熒光綠的黏液。
“這些是第一批玉胎。“他撬起冰磚,露出下方玻璃艙體——無數(shù)翡翠胚胎在羊水中沉浮,臍帶連接著凍僵的俄國婦女,“江藤把731部隊的實驗數(shù)據(jù)賣給了白俄殘黨?!?p> 碧薇的鐲子突然吸附在冰面上,翡翠在極寒中顯現(xiàn)微雕文字:“丁未年復(fù)蘇計劃“。她正要細看,冰層轟然塌陷,兩人墜入日軍遺留的地下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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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實驗室**
防毒面具后的尸體仍保持著操作儀器的姿勢,培養(yǎng)皿里漂浮著帶鱗片的嬰兒手掌。謝云深用刺刀挑開電閘,紫外線燈驟然亮起,滿墻培養(yǎng)罐映出鬼魅綠光——每個罐體都囚禁著與碧薇面容相似的少女。
“江藤用你的干細胞克隆了三百個'玉胎容器'?!爸x云深砸碎控制臺的玻璃罩,儀表盤顯示倒計時:距丁未年臘月初八還有77天。
碧薇的銀簪突然被磁力吸向中央立柱,翡翠柱體內(nèi)封存著半具女尸——沈明珺的面容栩栩如生,胸腔卻嵌著德制機械心臟。尸身手中的銅鑰匙,正是打開謝云深軍裝暗袋里鐵盒的配飾。
“母親的心臟......“碧薇的俄語呢喃驚動通風(fēng)管里的蝙蝠群。謝云深突然劇烈咳嗽,翡翠心臟迸出蛛網(wǎng)狀裂痕,綠色膿液滴在女尸面頰,竟喚醒了她玻璃珠般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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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復(fù)蘇**
沈明珺的機械心臟開始泵動,實驗室所有儀器同時轟鳴??寺◇w們撞破培養(yǎng)罐,粘稠羊水在地面匯成詭異圖騰。碧薇腕上的玉鐲突然收縮,勒出的血珠被克隆體爭相舔舐。
“她們在獲取宿主認證!“謝云深扯開軍裝,露出心口潰爛的DNA圖譜。碧薇將銀簪刺入他創(chuàng)口,蘸血在冰面畫出沈家族徽??寺◇w們突然僵直,如提線木偶般開始跳祭舞。
暗門在此刻被炸開,江藤的機械義眼掃描著滿地狼藉:“多么完美的母體!“他舉起改裝過的南部式手槍,彈頭竟是微型翡翠胚胎,“令堂的機械心臟,可是用你父親的骨灰燒結(ji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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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鏖戰(zhàn)**
謝云深撞翻液氮罐,白霧瞬間凍結(jié)江藤的機械臂。碧薇趁機躍上操作臺,將銅鑰匙插入中央主控系統(tǒng)。實驗室突然傾斜45度,所有克隆體滑向裂開的冰縫。
“抓住我!“謝云深在塌陷的冰層上伸出手。碧薇的貂裘卻被克隆體扯住,那少女瞳孔里映出沈宅的雕花窗欞:“姐姐不想回家嗎?“
翡翠心臟在此刻徹底爆裂,謝云深化作人形火炬墜入冰河。碧薇腕上的玉鐲突然融化重組,在掌心凝成匕首。她割斷貂裘躍進冰窟的剎那,看見江藤的機械眼沉入深淵,虹膜最后閃現(xiàn)的是哈爾濱城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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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章余韻**
三個月后,馬迭爾旅館的留聲機仍在播放《茉莉花》。碧薇翻開新到的《大北新報》,頭版照片里穿關(guān)東軍制服的“謝云深“正在視察奉天兵工廠。他軍裝第二顆紐扣缺了半邊,與冰窟那日分毫不差。
賣花女童遞來白木蘭,花蕊里藏著鉑金芯片。碧薇將芯片插入翡翠殘片,全息影像浮現(xiàn)出松花江底的神秘建筑群——無數(shù)玉胎正在透明穹頂下生長,倒計時牌閃爍著血紅數(shù)字:丁未年臘月初八。
窗外飄起鵝毛大雪,穿灰鼠皮襖的俄國琴師在街角拉起《廣陵散》。碧薇飲盡伏特加,將翡翠匕首別進高開衩旗袍。黃包車夫壓低氈帽,后頸的朱砂痣在圍巾下若隱若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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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楠溪羽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