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姐,這是什么意思?”東宮博的笑容漸斂,臉色平靜的問道。
“這兩人,你不能動!”月瑤兒的出現(xiàn),令在場之人皆是一愣,旋即又是為這兩人慶幸了起來,竟然能夠碰到月家大小姐,這兩個人的運氣還真是好!誰都知道,這夕月之中,就數(shù)月瑤兒敢和東宮博對著干了,東宮博雖然好色紈绔,卻是十分有腦子。
別看每次都有東宮譽給他擦屁股,東宮博的心里也清楚,什么人應(yīng)該動,什么人不該動,每次都極為有分寸,也正是因為如此,東宮博這些年所做的這些事,一直以來皇族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月瑤兒并沒有待多少侍衛(wèi)出來,僅僅兩名侍衛(wèi)一個侍女,面對東宮博的數(shù)十個侍衛(wèi)顯得有些不夠看??杉幢闳绱?,東宮博也不敢對月瑤兒動手。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這兩人呢?!”東宮博的面色陰沉了下來,月瑤兒這么和他作對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總會有一個人退讓,雖然大部分的時候是他,可這一次,見到了紅這樣的美人,他實在不忍心就此離開。
還未等月瑤兒開口,這一次卻是天泣先說話了。
“瑤兒,退下。”天泣緩緩走上前來,可卻是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這小子和月小姐認識?聽這稱呼,似乎關(guān)系不淺,更何況看他這情勢,是要自己和東宮博對上了。
東宮博的臉色也是一邊,眼中露出興奮之意,原來是扮豬吃虎的角色。東宮博的腦袋微微一偏。
“你是誰?”
“你叫東宮博?”天泣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不錯,有點見識?!?p> “東宮家欠我一筆賬。我來夕月是為收賬的。”霎時間,東宮博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由輕笑變成了大笑。笑聲更是遠傳。
“哈哈哈,好久沒有聽到這種不要命的笑話了,你還真有意思。你就不怕……”
東宮博的怕字還沒有出口,電光火石之間,被一道黑影猛然下落,直接轟擊在了東宮博的身上,將其徹底轟倒在地,巨大的聲勢,將東宮博的那些個侍衛(wèi)全部震開,滿臉震驚的看著原本東宮博的位子。
地上呈現(xiàn)一個坑洞,這是被東宮博的肉身砸出來的,可見他收到了多么可怕的轟擊!而在重傷的東宮博身上還有著一個人。煙塵漸散,人影也逐漸顯現(xiàn)了出來。
“七弟,和他廢話那么多干什么?”
天幻!此刻的天幻不復(fù)那玩世不恭的模樣,神情嚴肅冷峻,和天泣一樣的凝重!卻不是因為對手的強大,而是因為震怒!
身下踩著的東宮博口中還在吐著鮮血,可早已昏迷,意識不清,五臟六腑被天幻這一擊打的直接移位,若是沒有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接受到好的治療,恐怕即刻就會死亡!
此刻的月瑤兒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擔(dān)心天泣吃虧,可她的心中更是有著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感受!天家的六少,七少同時來到了夕月,更是直接對東宮家的大公子出手,一出手就是殺招!
月瑤兒的心中滿是驚訝與疑惑,卻低調(diào)的交代了侍衛(wèi)回去稟報,自己站在一旁。
“六哥?你怎么會來?”
一陣喧嘩從四處響起,東宮家的大少爺竟然……這些百姓無不震驚,可震驚之后,更多的就是惶恐!東宮家的大少爺被打成了這樣,東宮家恐怕會暴怒!最后受難的,恐怕還是他們這些百姓。
這少年好生魯莽!所有人心頭對剛剛到來的天幻都是這樣的想法。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得罪了東宮家,恐怕他命不久矣。
可那剛才勸慰天泣的老者卻是猛然跪倒在天幻的身前。
“多謝恩公替小老兒報仇!”這老者的孫女之前便是受到了東宮博的侮辱,最后羞憤而死。每次看到東宮博都是一股強烈的恨意,卻始終無可奈何,今天終于看到了東宮博自食惡果,心頭無比的暢快。
平生夙愿已了,即便日后被東宮家報復(fù),他也毫無顧忌的感謝。
天幻上前扶起了老者,一番勸慰方才使其離去。東宮家的侍衛(wèi)也趁著這時候圍到了東宮博的身邊。見自家少爺根本就已經(jīng)是命不久矣。頓時心頭涼透。
“你們知道你們得罪的是誰么?”一名侍衛(wèi)頭子怒聲說道!
天泣緩緩走上前,抬手之間,一名侍衛(wèi)已經(jīng)應(yīng)聲倒地,最后一刻捂著自己的脖子,連慘叫聲都難以發(fā)出,侍衛(wèi)頭子的心中一涼。好強的少年,根本看不見他出手,卻已經(jīng)殺人。這瞬間的手法讓他頭皮發(fā)麻!
若是換做自己,恐怕是同樣的下場,一時間剛才的怒意消散一空,惶恐的站在原地。
“夕月世家東宮,名列夕月第二!”天泣說完此句,又是一人倒地。侍衛(wèi)頭子的心頭狂跳。
“家主東宮譽,亂心五重!太上東宮望,亂心八重!”又是兩人倒地,天泣每說一句,便向前一步,而倒地者也隨之增加。這一刻,不僅僅侍衛(wèi)頭子,連那些百姓和月瑤兒的心中也是對天泣前所未有的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
“東宮家長老七十二人,亂心四重五人,三重十人,兩重十七人,一重四十人!”此刻,原本數(shù)十人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全部倒地,尸骸一片。天泣也走到了侍衛(wèi)頭子的面前,“我可有說錯?”
侍衛(wèi)頭子滿臉的無措,這些消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哪里知道那么多,不過乾坤三重的他,根本連亂心境的長老都見不著,何況是這些家族實力的東西。
可月瑤兒不一樣,從這些消息,她能夠聽出天泣的怒意。難道天家要對東宮家動手?得出這么一個結(jié)論的月瑤兒,心頭無比懷疑。所有的事件都指向這么一個結(jié)果,卻偏偏是一個她難以接受的結(jié)果。
東宮家和其龐大的一個家族,身為月家大小姐的她更是甚至這一點。而天泣剛才也只說了亂心四重以下的人。亂心五重以上還有很多長老。
最后,等不到侍衛(wèi)頭子的震驚結(jié)束,已經(jīng)身首異處。天泣淡定的轉(zhuǎn)過身來,仿佛剛才殺人的不是他,身上更是滴血未沾,依舊神色平靜的對天幻說道:“六哥,你怎么會知道?”
天幻從懷中掏出一枚信符,而信符之中更是傳出一絲幻象!天泣雙目一直,死死的盯著那枚幻象——驚天令!
天家竟然出動了驚天令?!這是天家的最高禁令,若不是設(shè)計到整個家族的大事,絕不會輕易出動!上一次出動,是和地家決戰(zhàn)之時。即便是去地家找天木的時候,天家也并沒有出動驚天令,可見其珍貴程度!
“驚天令出,東宮必亡!”天幻神色嚴峻道,東宮必定亡!東宮必須亡!在天泣看見驚天令的同時,還有一個人看見,那就是月瑤兒。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驚天令,可在見到這幻象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同為大陸三大頂級世家,天家的最高禁令!
天幻本就在夕月,雖然不在夕月城中,但趕過來并沒有話太多的時間,在天泣走后的第二天,天極就發(fā)布了驚天令!天幻更是馬不停蹄的第一時間朝著夕月趕過來!同樣受到驚天令的,還有在北境的天乾,天坤一輩人,以及天賜,天命一輩人。桐城的天堂,摩倫的天才。
北境戰(zhàn)事膠著,可在接到驚天令的第一時間,天賜的神色暴怒,旋即沉思了起來,雖然他并不在意摩倫的死活,可畢竟關(guān)系到整個大陸的存亡,這段時間魔族的進攻越發(fā)的緊致了起來,他不能輕易離開。同樣的,天命也是這樣的想法。雖然早就有了一旦出去歷練,自己的兄弟有可能出事的心理準(zhǔn)備,可真的到來的這一天,天命的心中還是無比震驚!
哪怕天罰只是斷臂,可在這些兄弟的心中卻像是所有人跟著他一起斷臂一樣。桐城的情勢同樣沒有太過明朗,趙家和林家的爭斗還在繼續(xù),城主府依舊作壁上觀,絲毫沒有要向那一邊傾倒的意思。仿佛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脫不開身??审@天令在前,決不可違!
“天賜,你去吧,我留在這里!”天坤來到天賜的營帳,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北境的戰(zhàn)事不可棄,可兄弟之間的情誼更是不可逆。天坤只好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二叔,這可是驚天令!”天賜震驚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沒見過驚天令,我比你更清楚?!?p> 天賜一番思考之后,也認為自己二叔所說有理,便是即刻啟程,帶著三百魔隕,朝著夕月出發(fā)。天賜走的是北境之路,一路上沒有絲毫的阻攔,自然要比正常橫穿華天要快的多,時間上基本上和從華天到夕月是一樣的時間。
同處一個軍營的天命同樣是憂心忡忡,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他也無法從莫藝的眼皮底下溜走。最終,天命只好是想了一個借口,告訴莫藝說自己家中老父病故,必須要回去。莫藝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拒絕,如今魔族的入侵正急,正是他需要閔天的時候,可他也找不到理由反對閔天的說法,人活一世,孝字當(dāng)先。
桐城,天堂在接到驚天令的第一時間,便是一怔,旋即心頭一股暴怒油然而生,旋即當(dāng)即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朝著夕月的方向一路狂奔!
天泣和天幻則是隨著月瑤兒來到了月家,此刻面對的正是月家的老家主——月酒!這可是和天極同一時期的人物,看上去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者,可真正了解的人,沒有一個敢忽視他的存在。
“你就是天極老鬼的孫子?”月酒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天泣和天幻說道。
“天家天泣(天幻),拜見月老爺子?!?p> “嗯~不錯,天極那老小子有福,你們都不錯?!痹戮泼銖娝闶菓?yīng)過了兩人的拜見,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兩人的實力月酒自然是一眼看穿,可正是如此,他才連續(xù)說了兩個不錯。一旁的月瑤兒心底震驚。從小到大,她可沒有聽自己爺爺夸過多少人,即便當(dāng)年自己進步神速的時候,爺爺也只是笑了笑。
“月老爺子,”天泣上前一步說道,“爺爺命我?guī)б痪湓捊o老爺子。”
月酒雙目之中精光一閃,微微揚了揚頭,示意天泣說下去。
“爺爺說,還請老爺子好生修養(yǎng)身息,外面的事情太亂,就別多費心了?!碧炱笆治⒐?。
月酒的雙眼猛然睜開,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天泣。
“我記得,你是和瑤兒聯(lián)親的那小子吧?!?p> 天泣一愣,而旁邊的月瑤兒更是面色一紅。嗔怪的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卻站在一旁沒有開口。天泣點了點頭。
“我看著還不錯,配得上我家瑤兒。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差不多是時候了?!?p> “老爺子,今日此來,乃是為傳話一事,天泣并無其他想法?!?p> “你為傳話而來,管老夫何事,老夫和你談親事,你也管不著!”月酒的面色突然一凝,神情嚴肅了起來。天泣心頭一陣莫名,這月老爺子似乎有些不按常理出牌。沒等天泣開口,月酒再次開口說道:“他天極想要做什么我還不清楚,可他也得記住,這里是夕月!起碼也要親自過來告訴我!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談!”
“月老爺子錯怪爺爺了,爺爺此刻正是難以抽身的時候,方才遣我前來拜見月老爺子?!?p> “他在做什么?”
“備戰(zhàn)!”天泣道!月酒的神情一震,備戰(zhàn)?此刻月瑤兒連忙跑到月酒的身邊,將之前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告知,月酒方才一副明白的神情,又有些責(zé)怪了看了月瑤兒一眼,低聲說了句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旋即,月酒的神情凝重了起來,天家,要動?xùn)|宮家了?
“月老爺子,東宮家不由分說,重傷我三哥更是致使其承受斷臂之痛!天家素來恩怨分明,從不亂來?!?p> 月酒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旋即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你這小子,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