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婿上門，全村圍觀
村民們老早就在好奇棠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夫。
這下得了棠如月允許，便紛紛厚著臉皮，鉆進(jìn)棠家院子。
進(jìn)來的大多都是棠家的左鄰右舍，和棠如月貫來關(guān)系不錯。
換作平時，他們肯定已經(jīng)熟練地搬來長凳坐下。
現(xiàn)在嘛……
聞九淵如翠松般挺拔靜默地站在院中。
他已經(jīng)盡量收斂鋒芒，展露出親近的一面。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他舉手投足皆是凜冽氣勢、傲然風(fēng)骨。
于是，進(jìn)來的人都拘謹(jǐn)?shù)卣驹谀莾海B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偶爾有幾個大膽的，也就敢用眼角偷偷瞟上兩眼。
但凡聞九淵一動，他們便會迅速撤離視線，生怕被逮住。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領(lǐng)導(dǎo)檢閱現(xiàn)場！
棠如月看得月笑瞇瞇的。
她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少不了被人嚼舌根。
與其讓他們議論那些腌臜事兒，倒不如聊聊她家新女婿呢！
忽然之間，棠如月看聞九淵無比順眼。
她主動出聲打圓場：
“九淵，你拆點零嘴兒出來，拿給這些姐姐阿姨們嘗嘗。”
“媽！”
棠溪悄悄拽了下棠如月的衣袖。
她明白母親的意思。
可是聞九淵不同。
他生來早慧，自小便老成持重、聰慧過人。
十二歲坐在聞老爺子書房，能與大他幾十歲的長輩們侃侃而談。
十六歲從軍后，憑借雙手在部隊里如坐火箭般晉升。
從此以后，聞九淵無論走哪兒，都備受尊敬。
哪怕放眼整個聞家，也從來沒人敢指使他做事。
現(xiàn)在棠如月這么自然地使喚他，萬一被拒絕，那就……
“好的，阿姨?！?p> 棠溪驚訝轉(zhuǎn)頭，看向欣然允諾的聞九淵。
他、他居然答應(yīng)了？
聞九淵邊整理袖子，邊好整以暇地看她：
“溪溪，禮盒里有南風(fēng)齋的玫瑰餅，我記得你喜歡吃，要我取來嗎？”
棠溪有些不適應(yīng)地捏緊指尖：
“好……好吧?！?p> 她其實是驚訝且尷尬。
然而落在其他村民的眼中，卻是小女兒家害羞靦腆的嬌態(tài)！
不知是誰撲哧笑出聲，打趣道：
“溪溪，你這個對象還挺會疼人的，連你愛吃什么都記得！”
這話仿佛打開了一眾女性長輩的話匣子。
緊接著，大家紛紛促狹起來：
“還是溪溪眼光好，一選就選了個會疼人的對象！”
“小伙子叫什么來著？跟咱們溪溪認(rèn)識多久啦？”
“你們打算今年結(jié)婚嗎？記得請我們吃喜糖哦?！?p> “哎喲，溪溪這么快就長大了呢。”
“會疼媳婦的男人才有前途，小伙子前途無量哦?！?p> “……”
聞九淵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好脾氣。
不管其他人怎么打趣。
只要是善意的，他都會耐心又認(rèn)真地點頭附和。
他從堆成小山的盒子里，翻出一個繪有牡丹鮮艷圖案的鐵盒。
打開后，里面整齊有序地擺放著精致漂亮的各色點心。
他特意用干凈手帕墊著、取出，遞到棠溪手里。
棠溪抿了下唇，接過，咬了口。
“是以前的味道嗎？”
“嗯，好吃的?！?p> 周圍眾人看著他們倆，無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緊繃的氣氛逐漸被沖淡。
大家說話也越發(fā)大膽隨意起來。
忽然，有人來了句：
“這長得漂亮就是好啊，哪怕是農(nóng)村姑娘，找對象照樣能找到大軍官！”
這話乍聽沒什么問題。
可細(xì)究起來，就是有種酸不拉幾的陰陽怪氣！
在場不少人都皺眉不贊同，只是不好說什么。
但他們沒想到。
剛剛還一副好脾氣的聞九淵，幾乎瞬間就沉了臉色。
他甚至不需要動怒。
只需要壓低眉、斂了笑，嘴角微微繃緊……
那骨子里隱藏極好的磅礴氣勢，便如潮水滾滾傾瀉。
那是只有血與火才能淬煉出來的冷酷壓迫感！
剎那間，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連最調(diào)皮的小孩兒都不敢喘氣，只能緊張地揪著手，要哭不哭。
首當(dāng)其沖的，當(dāng)然要屬那個說話難聽的人。
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雙腿已經(jīng)忍不住打顫。
在繃緊如弓弦的氛圍里。
神情冷淡的棠溪倏地嗤笑出聲：
“楊二嬸，我家院子小，大概沒有多余位置給你了?！?p> 這簡直是在明晃晃地趕人！
那楊二嬸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偏偏還不敢發(fā)作。
只能找個借口：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也不敢耽擱，立馬沿著墻根兒跑掉！
聞九淵眸光沉沉地看了眼棠溪。
見她雖然在抱著手臂冷笑，其實沒怎么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他的神色稍稍緩和。
隨后，語氣鄭重地解釋：
“我家與棠家已有多年交情，這門婚事是長輩親自定下，我與溪溪也已經(jīng)認(rèn)識多年?！?p> 這是在解釋，他與棠溪的婚事不是見色起意，而是兩家長輩真誠對待的大事！
正好，現(xiàn)在的人對于長輩安排婚事的接受度都很高。
幾乎沒人質(zhì)疑。
大家反倒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
“這么說來，你們也算是那個啥梅什么馬？”
“青梅竹馬??！連這個都不知道？”
“以前好像是聽說棠家有門娃娃親來著，還是棠叔定下的?！?p>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可真是太有緣分了！”
“沒錯沒錯，簡直就是那年畫上的金童玉女嘛！”
“……”
大家你一嘴我一句地稱贊著。
聞九淵眉眼舒展，隱隱能窺見一絲笑意。
他遞出點心盒子：
“各位嘗嘗，這是京城老字號南風(fēng)齋的點心。”
所有人都被聞九淵的大方震驚了！
這年頭物資緊缺，買什么都要票。
像是眼前這扎實又豐富的點心禮盒，他們從來沒見過。
京城什么的，更是遙遠(yuǎn)得像天上月亮、只有收音機里才能聽到的地方。
“這、這不好吧？太珍貴了?！?p> 嘴上雖然拒絕，但眼神已經(jīng)快要黏在盒子上了。
聞九淵客氣道：
“沒關(guān)系，我買了許多?！?p> 說著，他轉(zhuǎn)頭用詢問眼神看向棠如月。
棠如月也適時站出來：
“對，我們家九淵買了許多呢，你們都拿著嘗嘗，看下這京城的點心是個什么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