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自己解決?”幕擎天問,那件悠關幽兒性命的東西,那個來頭不小的花家少年也在找。
他要去辦的那件事很重要,沒有多余時間去關注那個不亞于此事重要程度的東西,但是在救回那個人后,一直沒想出個解決辦法來。
沒想到誤打誤撞,幽兒竟然把他帶回來了。
幕擎天想,不如就把那少年放他眼皮子底下,要是有什么動靜,他還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是答應了的意思?幽風趕緊點頭,“當然!”
“好!”決定后,幕擎天也終于松了口氣。
“爹爹萬歲!”
真的答應了!幽風朝他齜牙一笑,笑著跑了出去。
先前的猜測全都證實了!
只是,老爹的目的是什么呢?瞞著她的又是什么事情?
唉,有這么個什么事都悶在心里的爹爹,她猜得還真辛苦??!
步出書房,一眼就看到了諾心,便問她,“那個人呢?”
“小姐,他已經(jīng)醒了!”諾心走到她面前,拿出一塊木牌,“這是從她身上發(fā)現(xiàn)的!”
木牌破破舊舊,黑乎乎的,摸上去還有一點溫度,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邊緣已經(jīng)磨得相當光滑,正中的那個‘花’字卻完好無損。
‘花’?這是什么標志?
門派?姓氏?地名?
見她不解,諾心解釋道,“這是紫檀木石做的銘牌,只有密宗花家少主才有!”
密宗花家?諾心這么一說,幽風立馬想起來這密宗花家是什么了。
“小姐,你笑什么?”笑得好嚇人!
“我笑有人要,倒大霉了!”幽風把那破舊木牌在手里上下顛了顛,笑得越發(fā)燦爛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轉到我家來??!
“走,去看看!”
環(huán)境清雅的后院廂房,乞丐少年正翹著二郎腿,端著一大盤水晶葡萄往嘴巴里扔。
高高的拋起,又準確無誤的落入那張著的嘴巴里,享受的瞇起眼睛。
這葡萄個個圓潤晶瑩,汁水甜而不膩,帶著淡淡的靈氣,他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水果,吃著都快停不下來了。
這一大盤葡萄吃下去,比他打坐吸收天地靈氣來得容易得多。
忍不住一口氣把這一大盤都吃光了,現(xiàn)在還意猶未盡。權相家的東西就是好吃??!
不只吃的,連這大宅子也是個靈氣匯聚的好地方,比他家祖宅的風水還要好,他得想個辦法留在這,把傷盡快養(yǎng)好,再順便查查這宅子的主人,那天救了他的修為高深莫測的神秘人,幕擎天。
“你倒是毫不客氣啊?”幽風一腳踏進屋內(nèi)便看到趟得四仰八叉的少年手里已經(jīng)空了的盤子,他竟然把她最喜歡的葡萄吃光了!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她一向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沒有直接就操起棍子把他打一頓。
花姓少年見幽風盯著他手里的盤子,愣了愣,趕緊把空盤子丟了,哧溜一聲跑到她面前,傻笑一聲,“你來啦?”
“把臉上那層豬皮扯了,看著礙眼!”‘啪’的一聲,幽風伸手直接拍在他腦袋上,把那張討好似的笑臉拍到了一邊,嫌棄的看著他。
豬皮?花姓少年聞言嘴角抽抽。
這是人皮面具,豬皮能和它比嗎?
但是,這不是重點。
“你怎么知道我戴了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就連一些有深厚底蘊的大家族,也不一定拿得出一張來,你叫我撕我就撕,很浪費好嗎?
“諾心!”幽風沒工夫和他磨嘴皮子,直接叫一旁躍躍欲試的諾心去扒那張皮。
“是!”
然后在花姓少年瞪大的眼睛中,那張‘稀有珍貴’的皮就被諾心給暴力掉了。
頓時安靜的小院里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花弄影哭喪著臉捧著一張青青紫紫,腫得老高的臉,大聲譴責,“你們這一群強盜,不,是暴君,惡勢力!”竟然殘忍的剝了他的‘皮’。
若他不是修真者,這張臉真的要毀容了,她一個小孩子,下手也太狠了!
看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豬頭臉,幽風微蹙眉,笑了。
她故意把他拖著走,一路撞得鼻青臉腫,不疼個好幾天是不會消的。
還是透透氣好,不然到時候爛了,就真的是豬皮了。
不過,這聲音還真是刺耳。
“閉嘴!”一聲輕斥,諾心便讓花弄影徹底消停了下來。
好貼心,好給力的諾心!
墨黑的眼眸盯著面前這個‘熟人’,幽風面露不悅,她倒要看看,他還能如何編排她幕相爹爹。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記住,不相干的,我沒興趣知道!”
面前這個女孩不過四五歲,在拍賣樓里初見到時,那清雅難掩稚氣的面孔,渾身沒有一點靈力,卻自信沉穩(wěn)得欠扁,但是現(xiàn)在,她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強勢壓迫感。
花弄影自問,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也只能隱隱壓過她一點。
碰上對頭了?
“你要知道什么?”花弄影收起那副凄凄慘慘的哀怨表情,反而朝她拋起了媚眼,狹長的風流鳳眸流光瀲滟,誘惑人心。
她雖然才五六歲,但那張稚嫩的面貌,白白嫩嫩的,唇紅齒白,長大后必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接著春風樓的話題!”幽風輕瞇著雙眸,墨黑的眸子晶瑩剔透,閃著亮光,比他剛才吃下去的靈氣四溢的水晶葡萄還要吸引人。
打蛇終被大雁啄了眼嗎?花弄影輕笑,那雙流光鳳眸越發(fā)高深莫測了,“你知道春風樓的人都死光了嗎?”
“然后呢?”死光了?幽風輕闔上眼眸,掩飾眼底的震驚。
他們走時,除了那四個死透了的‘花魁’,其他人都活得好好的。
而從春風樓出來到回府這段時間里,沒有接觸到任何人,她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他早已料到那些人都會死?
為這個猜測,幽風有些心驚,那些無辜的普通人,難道都是因為她把這家伙強行帶出來才被滅口的?
“你一點都不好奇?”花弄影追問,她就算表現(xiàn)得再成熟穩(wěn)重,終也是個小孩子,怎么會不怕呢?
“花豬,我的耐心有限!”閉上的眼眸嗖然睜開,明顯感覺到她語氣里的溫度下降得厲害。
“咳咳咳~”花弄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叫我什么?”
旁邊站著的兩個美婢也忍俊不禁。
“如果不想要舌頭了,我可以幫你!”幽風一看到他就想到在拍賣行和寒睫師傅那里受的罪,還有一路上被追殺的無妄之災。
還有最后一條,也是最不能原諒的,他哪來的膽子,敢污蔑她老爹?
“我說我說!”花弄影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她竟然把豬,又丑又蠢又肥的豬,拿來和他相提并論!
“前幾天,是你爹救了我!”想了想,花弄影總結道。
“今天我也救了你一命,怎么沒看到你感恩戴德?”幽風道,加上今天她的,一共救了他‘兩條命’了,不應該先報恩,反而吃光她的葡萄?
這一條一條的數(shù)起來,你這是債多不壓身啊!
哦,對了,老爹為什么要救他?
不知不覺間,幽風竟然開始相信了他說的話。
“……”不要打斷他!
“這些都不重要!”
“救命之恩還不重要?”
“你還要不要我說了?”花弄影怒。
“說!”恩是要報的,情報也是要交代的!
“七殺閣的殺手,死因蹊蹺詭異,依我看來,八成是修真人士做的!”
“而這個人,正是你爹!”
此話一出,幽風心下一驚,事關老爹的事,她格外上心,早在幾個月前就知道爹爹要出遠門,辦那件始終不肯告訴她的‘大事’。
危險嗎?會受傷嗎?會···幽風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晚的追殺,讓她明白,爹爹的處境是真的很危險。
所以,她才會冒著那么大的危險,從春風樓里把這家伙帶出來。
只是,與她一起生活了四年的爹爹,怎么可能是個神話故事里的人物?
就算是忽悠她也要打個草稿行嗎?
剛才在書房里,她明明感覺到老爹沒受一點傷。
這家伙,也是夠狡猾的!
一番話,讓幽風原本清晰的思路,又似進了云霧里。
然而,這家伙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出這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