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和她約定好的,吃完飯我便在足球場等著,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她來,就跑到后面的健身器材那邊和同學(xué)們玩去了。
我和他們一直玩到晚自習(xí)上課也沒有見她到足球場來。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云從亮眼的橘紅色到一片黑暗。
我急匆匆的跑回教室,才看到向清玲呆愣愣的看著我。
我有一些生氣的說:“你為什么不來?”
我感受到了她的語氣有些抱歉,很無奈的跟我說:“我奶我不讓我這么早出來,所以就......”
我注意到了她的汗珠從額前一直流到下巴,應(yīng)該是剛跑來的,說的話肯定不會有假,便也不再計較了。
誰知她突然轉(zhuǎn)過頭問我的聯(lián)系方式,還給我拿了一張紅色的紙。
我也怕她忘記回去加我,隔一段時間我就戳一戳她的背提醒她回去一定要加我。
她也只知道一個勁的點頭,倒是也不問我為什么一直這么提醒她。
晚自習(xí)閑余的時間我撕下了一張草稿紙,按照我哥哥教我的方法折成了一個“小吹風(fēng)機”。
只要我用手拿住它兩邊的機翼,再來回的向外向里抽動,它的機嘴就會吹出風(fēng)來。
我悄咪咪的把它伸到了向清玲的耳邊,她被我嚇了一跳,好奇的問我是什么東西?
我當然很自豪的跟她解釋啦。
她問我怎么會折紙的,我那哥哥教我的唄。
她特別驚訝的說:“你還有哥哥?”
“對啊。”
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她抓著我的書包問我是怎么回去的,我們村有了個面包車司機專門接那些同學(xué)下晚自習(xí)的人回家。
“那我上次咋看到你往高坡街跑呢?”
“當時不知道?!?p> “我那個時候想追上你,但沒想到你跑太快了?!?p> 黑燈瞎火的,她一直拉著我,也不叫拉著我,應(yīng)該是拉著我的書包。
我還傻乎乎的問她:“你為什么要挽著我?”
我都被我自己蠢笑了,人家哪里有挽著我?
她頓時驚訝的瞪大雙眼,說我是不是感官有問題?
有問題個毛啊!
分別之時,她趴在窗口,路燈昏黃的光映照著她,她的周邊都變得金黃,外面似乎也沒有那么嘈雜,反而是變得很靜。
黑暗中,我仍能看到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靈動,活潑,開朗。
她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袖,笑著與我說:“明天我?guī)Р始堖^來,我想看看你還會折什么。”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只“小吹風(fēng)機”,遞給了她。
她雙手接著,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送給你玩。”
我剛說完這句話,便發(fā)車了。
她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就送她一個用紙折的玩意兒,干嘛愣在那個地方。
心里想的是挺奇怪,我還是忍不住把頭探出車外,回頭看看她。
意識到這樣太危險,僅看了一眼之后便把頭收了回來。
晚上回家看到她的好友申請,便同意了。
誰是這個女的,竟然把我的身份證號都破譯出來了。
我問她是怎么知道身份證號后4位的,她說她進了班級群,我媽把健康卡發(fā)在了群里,健康卡會顯示身份證后4位。
再加上我們是湖南的,所以開頭是“431281”,后面再加上出生年月日,加上后4位。
玩的真是陰險狡詐,我記得上次她也跟我說了她的生日,我好像也記得。
她身份證后4位我也記得,于是我把她的身份證號也發(fā)給了她。
她回了我?guī)讉€發(fā)怒的表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的網(wǎng)名是“覓”,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取這個。
我:「你下一款游戲」
覓:「什么游戲?」
我:「奇葩戰(zhàn)斗家」
覓:「下那玩意兒干嘛?」
我:「陪我玩唄」
覓「我不會呀」
我:「你傻呀?我讓你玩肯定是我會教你的呀,趁著這個周末,你趕快下吧,明天我們兩個就可以一起玩?!?p> 后面她便沒有回復(fù)我了,我想她應(yīng)該會下的吧。
這是一款極為小眾的游戲,也沒有多少人玩,也不知道她適不適應(yīng)的過來。
一個人打排位打到凌晨,便也睡下了。
一大早上的我便給她發(fā)去了消息,問她有沒有下載。
結(jié)果這個人硬是中午十二點多鐘才回我,說她老早就下了。
問她為什么這么晚才回消息,她說她一般都睡到這個點。
都可以在我們班立個牌了,叫“睡神大人”好吧!
我說那個游戲只能打電話,因為沒有麥,不好溝通。
她還一直在扭扭捏捏的,小女生也能理解。
和她玩了幾把下來,感覺還不錯,學(xué)的還蠻快的,起碼已經(jīng)會基礎(chǔ)了。
我想如果是要和她一起打排位的話,還得讓她練的熟一點,我辛辛苦苦錄了將近20分鐘的教程視頻發(fā)給了她。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認認真真的看完,有沒有對得起我的良苦用心?
直到后來我和她打游戲的時候,總是會被她氣到,人家都抱著個炸藥桶來炸她了,她反應(yīng)特別慢,躲都不躲的就一直直走。
真的是沒辦法,向清玲這個腦子也真是沒轍了。
剛到學(xué)校,我們兩個就忍不住爭辯起來,她一直說自己在剛剛接觸這個游戲經(jīng)驗不足,叫我耐心一點。
可我還不夠耐心嗎?我教了她整整一個下午,這一個下午里,我跟她講了好多好多,我這輩子都沒說過這么多的話。
她竟然還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明明就是她自己打的菜,到后來竟然還反駁我。
她同我爭辯道:“是你說的躲在你后面你會保護我的!”
“我是會保護你呀,但是你多的時候能不能也打一下,別啥也不干啊!”
“我都殘了,我能干啥呀?”她急了,但是我更急,我只是想贏這把游戲而已,我說他哪做的不對,她還不干了。
我又沒有要罵她,我只是想糾正她的錯誤,她倒好,我說一句她懟十句,她什么意思嘛?
我也不想再同她吵下去,“好了,不吵了,下次我再多教教你?!?p> 只聽見她委屈巴巴的“哦”了一聲,便又坐回到了座位上,還是用他那雙通亮的眼睛眼巴巴瞧著我。
我只能拿出學(xué)校剛發(fā)的《給家長的一封信》,把它裁成正方形,折成了一個千紙鶴。
“你還會折千紙鶴?”
我搖了搖頭,把這個玩意兒遞給了她:“這叫萬紙鶴?!?p> 她接過去,仔細的打量著。
“這也沒啥特殊的,為什么叫萬紙鶴?”
“這個名字好聽?!?p> 不僅好聽,這還特殊。
“送給你玩。”
我看她還蠻喜歡那些用紙折的小玩意的,收到這個應(yīng)該會開心點。
以后還是盡量少和她吵架吧,要不然把兩個人都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