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街上秋風蕭瑟,鮮少有人,只有路燈灑下的暖黃色亮光,溫末生就倚在燈下,披著長發(fā),口中叼了一支煙,打火機在她指尖靈活的轉(zhuǎn)動,并沒有點燃。
沒一會兒,她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喂?!?p> “喂,我剛到秦南家,你怎么沒來?我以為你在我才來呢。最近他天天不爽那個樣子,你們倆怎么回事?”
“他就是單純有病,你不是早知道嗎?我等李想來接我呢?!?p> “那行吧,掛了啊?!?p>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一陣風刮來,溫末生裹緊了外套,終于看到人影。
“怎么沒把你凍死呢?!?p> “沒到冬天?!睖啬┥旖枪雌鹨稽c弧度,“唷,不是舍不得這新買的小電瓶上路嗎?”
“我又舍得了,不行啊。”李想打開車籃子里面的羽絨服,往她臉上一扔,催促道:“快點上座,感受一下我白哥的速度?!?p> 勁風刮在兩人耳邊,說什么話都一點聽不見,溫末生只能掐他腰上的肉,李想才停下車,“干嘛?”
“我要進超市買點東西,你先走吧?!?p> “那你怎么回家?”
“你管我呢?!?p> “得,走了。”
溫末生沒回頭,沖著后面擺了擺手,逛了幾分鐘就買了煙和創(chuàng)口貼,她剛付完錢,手機又震動,低頭看了一眼來電人,只好繞到超市后面接聽。
“生生,這么晚怎么還出去了?也不和阿姨說一聲。”
聽著王嵐秀嗔怪的聲音,她打火機蓋合上的動靜異常清晰。
“溫末生,無法無天了你!”是她爸的怒喊,緊接著又是王嵐秀說話,“哎,別兇孩子,生生,別管你爸,他剛剛還著急找你呢。”
“你讓她——”
溫末生掛了電話,嘖,真行。耳旁的擦傷隱隱作痛,她給自己貼上創(chuàng)可貼,準備走了,對面的路燈像是接觸不良一閃一閃的,她只下意識瞥了一眼,就三步并一步的沖了過去。
“別這么想不開吧。”
溫末生彎著腰,手死死扣住面前人的手腕,血順著手指滴到了地上,他低著頭不回話,松開了握在手中的酒瓶渣,四周都是空的啤酒瓶和煙盒。溫末生看他沒有再過激的行為,皺著眉松開了手。
溫末生站在他面前,盯著他的頭頂,猝不及防和他對視。
“謝謝?!?p> 溫末生挑眉,她很少見到男生有這么修長細白的手,她是手控。
“你人善良又漂亮,尤其是眼睛?!彼唤?jīng)心地說。
溫末生生的一雙丹鳳眼,五官冷艷,笑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帶著一絲輕蔑。
“你的手也不錯?!?p> “我叫盛嘉眠?!彼酒鹕砘顒恿讼录绨颍缓缶烷_始清理地面。“謝謝?!?p> 雖然溫末生不懂,為什么要對再也不見的陌生人說自己的名字,但看在他這么有禮貌的份上。
“溫末生?!?p> 盛嘉眠輕笑,“加個聯(lián)系方式?”
“手機沒電關(guān)機了。”
“那好吧。”
溫末生禮貌的微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她媽媽留給她的公寓,就在附近,這里才是她的家。
馬上到家門口了,她有點后悔沒加聯(lián)系方式了,手機不是真的沒電,只是第一次見面,以這么慘烈的現(xiàn)場,她確實不想去了解這個人,即使真的很喜歡他的手。
有些人,只見一面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