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尋找歸宿
林嬤嬤見她懂事知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贊賞之色。
本來當(dāng)初老夫人決定留下這位小姐時，她還有點擔(dān)心對方會不會心中懷恨不滿。
但現(xiàn)在看來，蔣知煦確實挺知趣懂事，完全不像當(dāng)年那位驕橫任性的“姑娘”。
接著，蔣知煦讓丫鬟星茗接過衣物，并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枕頭出來，開口道：“對了嬤嬤，這個是我做的枕頭。我聽說老夫人最近睡不好，里面塞了些能幫助睡眠的草藥，希望老夫人會喜歡?！?p> 林嬤嬤看著手中的枕頭，發(fā)現(xiàn)針腳細(xì)密工整，圖案寓意也非常吉祥，于是笑著點頭接受了。
“二姑娘的手藝一向不錯，老夫人肯定也會非常喜歡的?！?p> 說完接過了那個精致的小禮物。
等到林嬤嬤離開之后，蔣知煦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通過這種方式向老夫人表達(dá)心意，并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感謝那么簡單。
這里面其實包含了蔣知煦自己小小的盤算。
作為女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最好的解脫方式無疑是通過婚姻。
她十八了，到了該婚配的年紀(jì)了。
更何況府內(nèi)還住著四位尚未婚配的女孩。
其中兩個已有訂婚對象、另外兩個正在相看中，倘若再增加一位未婚的年長女子，無疑會影響到整個家族女兒的名聲。
基于這些考量，若能夠爭取更多親近老太太的機會，或許就能早日為自己尋找到一個歸宿。
就在林嬤嬤剛走不久后，佩蘭竟然也意外地來到了翠玉軒……
他顯然明白林嬤嬤來的目的，見到那兩件明顯不合身的衣服，并沒有其他反應(yīng)，只是讓人把木盒拿過來，微笑著說道：“二姑娘，公子特地讓人為您準(zhǔn)備的新衣服，請您試試看合不合適。如果哪里不合適，我就立刻帶回去讓人修改?！?p> 蔣知煦稍稍愣了一下，本能地拒絕說：“老夫人派人給我送過了……”
佩蘭的語氣很是溫和，“老夫人送的是府里的例份，府里所有的小姐都有份。但公子送的是單獨為您的，”他語帶深意地說道，“別的小姐都沒有，就只有您一個人有?！?p> 蔣知煦忍不住想笑：“蔣知暖也沒有嗎？”
佩蘭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僵硬：“這個……”
蔣知煦微微翹了翹嘴角，看著佩蘭說不出話的樣子，心里明白得很。
佩蘭試圖解釋：“二小姐那邊雖然也有一份，但那是公子出于兄弟姐妹的情分送的，跟你自然是不一樣的?！?p> 蔣知煦笑了笑，眼神卻淡淡地說：“當(dāng)然不同，畢竟他們是親兄妹，而我又算什么呢？”
佩蘭的笑容愈發(fā)不自然，最終說不出話來。
原本他打算借此機會暗示公子的心意，沒想到被蔣知煦這樣一問，額頭竟開始冒汗，只得閉口不再言語，轉(zhuǎn)身叫身后的侍從將衣服和配飾拿出來。
佩蘭說：“麻煩您試一試?！?p> 蔣知煦眉頭微微皺起，想拒絕，但看著佩蘭雖在微笑卻難以推辭的樣子，她明白自己不能不試。
帶著一絲氣惱，接過衣裙走向里間，用力地拉上了簾子。
……
除夕夜，到處都充滿著歡樂喜慶的氣氛。
過了今晚，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蔣家是百年世家，家中財寶無數(shù)，隨便賞點東西給下人，就能讓他們過一個好年。
沒人不開心，就連翠玉軒也不例外，這里也很少有這樣的愉快氛圍。
可屋內(nèi)的星茗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公子送的裙子這么好看，姑娘你為什么偏偏穿林嬤嬤派人送的這件呢？你看這顏色多老氣啊……”
蔣知煦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倒是很滿意。
她是想讓別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可不是想去吸引大家的目光。
看著星茗還在不停地絮叨，蔣知煦有點頭痛地揉了揉額頭，趕緊找了個借口讓她出去。
等星茗一出門，她便整理了一下自己，離開了翠玉軒。
年夜飯在芳華苑舉行，那里前面有大片梅林。
冬天下雪時，在暖房里賞月看梅別有一番風(fēng)趣。
雖然蔣知煦出發(fā)得很早，但她的翠玉軒位于府中最偏僻的位置，離芳華苑很遠(yuǎn)。
當(dāng)她趕到時，多數(shù)的蔣家年輕人都已經(jīng)到了。
屋里充滿了歡聲笑語，待嫁的姑娘們坐在一起打牌，氛圍相當(dāng)和諧愉快。
只是這份歡快，在蔣知煦進(jìn)屋后立刻消失無蹤。
六姑娘用余光掃了蔣知煦一眼，不滿地哼了一聲，用力地把手中的紙牌甩到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哪個討厭鬼進(jìn)來了，害我手上的牌全都不順了?！?p> 四姑娘性格比較內(nèi)向，聽到這話也只是慢條斯理地說笑了一句：“妹妹這牌都挺好的，怎么能說自己運氣不好呢？如果這樣你還覺得自己差的話，我今天豈不是要把明年的零用錢都賠進(jìn)去?！?p> 蔣知暖穿著一身大紅色長袖仙裙，頭發(fā)上戴著精致的金飾，脖子上掛著一條金色玉鏈，整個人顯得格外美麗動人。
她將手中的牌扔下，笑著說：“各位小姐抱歉啦，這一局我贏了?！?p> 說完卻不急著拿走桌上贏來的銀錢，反而起身朝著蔣知煦走去，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妹妹來得這么早啊快過來一起玩牌吧，咱們賭注也不多，就二兩白銀，你也過來玩幾圈。”
話剛說完，還沒等蔣知煦回應(yīng)，六姑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二姐姐你可能忘了，咱們府里每個月的例銀才不過十兩，她和我們一起打牌的話，怕是輸兩回，連下個月飯都吃不上了?！?p> 五姑娘捂著嘴笑出了聲。
四姑娘建議道：“既然要玩，不如咱們減少一點賭注，一局只賭一百文如何？”
蔣知暖皺眉表示異議，“那樣太沒意思了吧……”
但她轉(zhuǎn)而看向蔣知煦，笑容燦爛地說：“好吧，要是輸了算我的賬上好了，到時候我替你還?！?p> 聞言，六姑娘又撇了撇嘴。
早些年，她總是找機會跟蔣知煦過不去，不過那時她年紀(jì)還小，許多做法也只是小孩子間的捉弄罷了。
現(xiàn)在換成了蔣知暖做這個角色，她依舊看不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