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霸凌的意思
霸凌......
桑楚愉不知道霸凌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被欺負是什么意思。
她也知道把別人關起來只能視作懲戒或者欺辱。
“她害死了我們!”
一聲猛嘯,夾雜著腥臭的氣息,離得幾個比較近的工作人員差點沒被掀得直去見太奶奶。
當然,還有因為受不了這逆天的味道而頭昏眼花的。其中,乾照就是當之無愧的典型。
那團黑霧突然發(fā)難,黃毛大少爺聞著那味道感受著那壓迫,差點沒翻個白眼直接厥過去。
桑楚愉不語,還是淡然不動。
雖然這怨魂凝聚在了一起,但對她來說很好收拾。
她更在乎的不是這樁事解決完之后師父該怎么夸獎她,而是通過這樁事師父要告訴她什么信息。
有一點倒是讓她明白了關竅。
之前和導演聯(lián)系的大人物應該就是師父本人不錯了,怪不得她能算出那人和自己有關卻死活看不清對面人的命格與形貌。
如果是師父的話......那可能再厲害的算命大師都不能僅靠因果關系推斷出師父的命格。
而孟大寶對這些怨魂曾經(jīng)做過的事......好熟悉。
嗯?
忽然靈光一閃。
桑楚愉忽然意識到,之前孟大寶對自己,不就是這樣?
很難形容的感覺,但就是很不舒服。
難道說師父特地讓她來解決這件事,其實是想告訴她,自己也是被孟大寶蒙騙的一員?
越想越有道理,桑楚愉指尖一捻,眼角已經(jīng)淌下黑色淚水的怨魂們便仿佛突然失了聲,乍然停止了哭訴。
而后,她從脖子上扯下一直戴著的銀色戒指項鏈,又將其作為媒介,將怨魂悉數(shù)封印在其中。
隨著她的動作,即使是室內(nèi)也有微風起。
右耳的單邊紅色流蘇耳環(huán)隨風飄動,只有這時,它才顯得極為鮮艷。
乾照癡癡看著,那抹紅色仿佛一顆定心丸,穩(wěn)住了他的心神。
怨魂被封印,孟大寶身上的黑氣卻沒完全散去。
好在剩余的黑氣屬于因果范疇的反噬,孟大寶至少是能醒過來了。
手指微動,孟大寶睜開眼的那一剎,桑楚愉松了口氣。
剛想轉身就走深藏功與名,沒想到乾照大喊一聲撲了上來——
“大師,請收我為徒吧??!”
......
“所以大師,孟大寶是因為害死的人太多,被冤魂纏上了,才失控傷人的?”
路邊,本應該是桀驁不已的大少爺和白裙小白花的少女蹲在路邊,一邊聊天一邊慢吞吞地喝著奶茶。
桑楚愉剛要說話,吸管吸到了一顆珍珠果粒,猛地一用力才吃到嘴里。
等她轉過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乾照已經(jīng)看了她好一會兒了。
“干啥?”
乾照微微一笑,“大師,你好可愛啊,跟我之前見過的女孩子們完全不一樣?!?p> 又是猛地一吸,桑楚愉邊嚼嚼嚼,邊敷衍,“哦,是嗎?”
這會兒奶茶也喝完了,用力一拋,空瓶子就進了垃圾桶。準的不行。
可愛?
要是早些年她聽到這樣贊美的話還會感到臉紅,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不會了。
師父說過,贊美之詞最為忌諱和比較的詞匯放在一起。
任何人所見識到的一切都不可能一模一樣,所以一旦有人拿你和別的人對比,這個人發(fā)出的贊美就一定是不夠純粹的。
真正的喜愛,那是堅定的一眼萬年。
“哇,大師你好冷漠啊?!?p> 桑楚愉回避了這個話題,“你不是想知道孟大寶為什么被那些怨魂纏上嗎,走吧,回去的路上我告訴你?!?p> 算算時間,師父差不多也該傳來消息了。
解決完孟大寶的事情后桑楚愉就有預感,師父一定是在看直播,或者以某種方式注視著她。
當然,她不會單純覺得是師父放不下她,只是一個原定的田園節(jié)目忽然出現(xiàn)這么多幺蛾子,實在是讓人不安。師父會多加關注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p> 畢竟,除了師夫,師父最愛的就是他這天下萬民了。
乾照很果斷就答應了桑楚愉的提議,對于他來說不管在哪兒,只要能聽桑楚愉說那些他平時沒見識過的東西就是新奇的、有意思的。
回錄制場地的路途中,桑楚愉按照約定與乾照講了孟大寶失控的原因。
“所以說,大師,孟大寶失控完全是因為她自己身上的惡念比較重?”
“應該是說孟大寶她從來沒放棄過對別人施加惡念,不然那群怨魂道行并不是很足,理應不會對她造成傷害才對?!鄙3洳煌m正。
人身上的負面情緒很容易招惹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同理,不好的思想也會。這也是為什么信奉邪神的惡人會更容易得到回應的原因。
回應惡人的可能不是所謂的神明,而是被惡人思想和情緒吸引的孤魂野鬼。
很快,二十分鐘的路程,等兩人聊的差不多,也就到了。
通往那幢木質閣樓的路上必定會路過那堆廢墟一樣的建筑,而每每看到那堆亂石堆,桑楚愉的心情就難掩的復雜。
孟大寶招來的怨魂只是小菜,真正讓她忌憚的是這些圍繞著老房子卻遲遲不散的惡鬼們。
問題就在于她并不能擅自處理掉這些惡鬼。
師父最常說的一件事就是,但凡涉及因果,一定要謹而慎之,不可妄為。
沒弄清楚緣由就出手,這是大忌。
眼見桑楚愉發(fā)呆,乾照不由得用胳膊碰了她一下。
“怎么了大師,難不成這里......”
少女搖搖頭,“走吧?!?p> 她并沒說這里有那種東西還是沒有,只是上前,穿過了亂石堆。
木屋里,剩下三人就坐在客廳里,桌子上放著的是桑楚愉臨走時做好的飯菜。
只不過那些飯菜這會兒已經(jīng)冷了,除了被人從冰箱里拿出來外,其他狀態(tài)都沒變。甚至連桑楚愉蓋上去的保鮮膜一個褶皺都沒動。
三人聽見聲響,都扭過頭去看。
當他們看到桑楚愉跟乾照一起回來時都不免有些驚訝。
但那股好奇勁兒很快就過去了。
尤其是許思易,上下打量了桑楚愉一眼,輕蔑便出口。
“這么快啊,桑小姐。怎么樣?”
這話說得在桑楚愉看來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