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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我靠賣喪尸直播暴富

24 真的是你?

  周慶家小區(qū)。

  喪尸少了很多。

  但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喪尸。

  特別是周慶家旁邊,層層疊疊,幾乎堆起來。

  時念真站在周慶家廚房外面,臉色不太好。

  那天被喪尸弄個半壞的護欄,已經(jīng)被完全拆了下來。

  斷口平整,是被切割機切壞的。

  窗玻璃碎了一地。

  那伙人在手段很暴力地找她。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里,誰知才隔了兩天,她就回來了。

  時念真從破損的窗戶翻進去,快速查探了一遍又翻出來。

  跟著無人機共享的位置,遠遠綴在那伙人的后面。

  其實周慶家什么都沒了,那些人也留不下太多痕跡。時念真進去也只看到本就亂七八糟的地板更加臟亂而已。

  時念真很納悶到底是誰在找她?

  就算掌握了偷筆記人的蹤跡,她也沒立即沖上去。

  筆記當然是重要的。

  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

  首先,她得弄清楚敵人是誰。

  而敵人顯然很熟悉她,此時赫然已抵達豎店影視城——她這次進組工作的地方。

  如果沒有發(fā)生末世,她可能還在這里拍戲。

  不對。

  如果末世沒有來,她應該回京上大學了。

  她是準大一生。

  但時念真不覺得,這世上有熟人會在末世大張旗鼓來找她。

  經(jīng)紀人?

  經(jīng)紀人對她愛得如此深沉?

  她的經(jīng)紀人自然也是很好很負責的那種。

  是媽媽在世時給她選的。

  王經(jīng)紀很負責很盡心,雷厲風行,非常講投入與回報,不是溫情脈脈那種。

  末世了,王經(jīng)紀可能會搜羅很多物資茍起來,絕不可能大費周章來找她。

  除非找她能結(jié)束末世。

  她老爹?

  更不可能了。

  時念真在后面疑惑重重。

  而前面的隊伍,已經(jīng)在影視城搭駐營地了。

  日已偏西。

  越野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影視城也漸漸昏暗。

  時念真進了影視城不遠就停了車。

  遠處的秦國宮籠罩在陰影里,只能看到里面亮了幾點火光。

  時念真坐在車里看了一會兒,待天色全黑,才收車進倉庫,摸黑過去。

  這里的路她很熟,閉著眼都能走對。

  時念真無比慶幸覺醒了異能,異能很有用,能讓她悄無聲息地推開喪尸,靠近秦國宮。

  無人機停在秦國宮外的樹上,偷摸監(jiān)視。

  為避免被人聽見它飛行的嗡嗡聲,它一直跟那伙人保持著距離。

  時念真爬在另一座宮殿房頂,通過手機監(jiān)視里面的人。

  那伙人分工明確。

  一個小隊正搭帳篷,煮東西。

  一個小隊站在殿外,將靠近的喪尸都殺了,用的是無聲的冷兵器。

  還有一個小隊正在稍遠的地方,處理周圍的喪尸,一槍一爆頭,準頭極好,相互配合著,不用近身喪尸,也很安全。

  時念真看了一會兒,覺得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可能是普通人。

  很可能是當兵的,至少也是雇傭兵。

  那些招式看著不像打架練出來的野路子,而是有些很帥的招式。

  還用三三制配合行進,默契又快捷。

  一看就不是散兵游勇。

  時念真趴在黑暗里,思索是直接進去用異能將這些人壓趴下,還是低調(diào)一點搞清楚里面是誰。

  否則,如果里面的人不能殺,豈不是白白暴露她自己?

  同時,她還顧慮自己對異能掌握不熟練,萬一沒控制住直接都壓死了……這個世界的人類,有一大半都變成了喪尸。

  能少死些人,就少殺點吧。

  經(jīng)過白天拍死了程東,她發(fā)現(xiàn)人也太脆弱了點。

  脆弱的不止別人,還有她自己。

  打架經(jīng)驗不足,她也沒信心能同時對付這么多人。

  萬一里面也有異能者,或職業(yè)者。

  很容易翻車。

  末世開始兩個月了,直播間不是有人說過法則的力量會緊隨災厄而至嗎?

  有些異能者、職業(yè)者也很正常。

  時念真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走謹慎穩(wěn)妥的路線——等這些人睡了,再偷偷靠近查探。

  誰知她一等,就到了后半夜。

  直看到守夜的人換班了,時念真不由感嘆對面是真的專業(yè),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嘶~照這樣下去,我今晚不僅拿不回筆記,連靠近都不能了。”

  “那就創(chuàng)造條件,上吧?!?p>  時念真喊出佩佩:“有沒有可以迷倒他們的東西?”

  “有?!?p>  凌晨兩點,守夜換防的人已經(jīng)睡了。

  但張晰晰睡意全無,還坐在露營椅子上,翻看紅皮筆記。

  白凈的臉上透著青色胡茬,眉頭的川字紋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了。

  他們要找的地方,今天都翻遍了。

  就是沒有找到時念真。

  “睡吧,不早了?!?p>  一個磁性如低音炮的聲音從旁傳來,那聲音聽在耳朵里,卻能響在人心底,震得人嗡嗡的。

  如此華麗的聲音,很少見。

  張晰晰不用抬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霍星,本次救援小隊的隊長。

  “我睡不著,你快睡吧?!?p>  張晰晰的視線,就沒離開過紅皮筆記的扉頁,指尖一直在“時慕白”三個字上撫摸著。

  噠的一聲。

  易拉罐撞擊露營桌的聲音響起,張晰晰抬眼,面前多了罐白島啤酒。

  “喝了就能睡著了?!被粜怯孟掳褪疽馑?。

  張晰晰定定看了他兩秒,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

  “嘖,還不稀罕?”霍星哼了一聲,大馬金刀坐進旁邊的露營椅。

  露營椅咯吱一聲,差點沒被他坐塌。

  “末世了弟弟,到處都在死人,你得有心理準備。”

  張晰晰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跳了起來,語氣很差:“準備什么?”

  霍星抬頭看他,張了張嘴,冷笑一聲,“你不會這么天真吧?”

  張晰晰捏緊了拳頭。

  “我說了,她沒那么容易死?!?p>  “物資我給,武器我提供,你們只要保障我的安全,和找她?!?p>  “其他的,論不到你來說!”

  霍星舔了舔后槽牙,神色有些冷。

  他們從京城出發(fā)一路南下,耗費大量物資,足足走了一個多月才到了豎店市。

  今天一天就把目標人物可能停留的地方都查找了一遍。

  什么都沒找到。

  只拿回了一本破筆記。

  這一個多月來每天的神經(jīng)都是繃著的。

  雖然物資很足,他們也都習慣了對付喪尸。但這個人怎么就這么軸呢,完全聯(lián)系不上對方的情況下,末世里千里迢迢來找人。

  對方是他真命天女嗎?

  他話都沒說完,張晰晰就炸了,就這么聽不得一點她的壞話?

  霍星移開了眼,深吸兩口氣,壓下火氣。

  “就算……”張晰晰頓了一下,才咬著牙說,“就算她有什么三長兩短,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時念真就算變成了喪尸,我也要帶她回去,葬在她媽媽的旁邊?!?p>  時念真摸進秦國宮殿時,就聽到這么一句,頓了一下,伸頭瞅了瞅。

  不是吧,竟然是張晰晰?

  張晰晰是她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本以為只是平時說著玩的,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在喪尸遍野的末世,從京城走了大半個國家來找她。

  這情誼,讓時念真又震驚又茫然。

  時念真瞥了眼殿里,數(shù)了數(shù)人頭。

  她是從后面摸進來的,殿后守夜的兩個人已經(jīng)被她用商城買來的道具弄昏睡過去了。

  這些人點的露營燈不多,又加上很多人睡了,如今只在露營桌那兒亮了一盞。

  時念真在一個個巨大柱子的陰影里悄無聲息地行走,從手中的小盒子里放出一個又一個黑灰色的小球影子。

  這些乒乓球影子大小的東西在夜里并不引人注意,按著人頭,一人一個,眨眼的功夫,宮殿里就鼾聲四起了。

  正在說話的兩人互相瞪著對方,并沒注意到。

  “豎店市人這么多,喪尸又到處游走,找一個人,或一具尸,如大海撈針,你有物資留著給自己活下去,不好嗎?”霍星說得苦口婆心。

  時念真挑挑眉。

  雖然張晰晰來找她,她很感動,但不得不說,這位說的才更符合末世的生存之道。

  “在你們這些無聊的自私人眼里,當然只顧自己!”張晰晰臉都氣紅了,聲音也高了起來。

  “我在她媽媽墓前發(fā)過誓,會照顧她一輩子!”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話說了就要做到?!?p>  “末世來了,如果我連為她收尸都做不到,那以后哪有臉去見她媽媽?”

  張晰晰語速機關槍一樣,別人根本插不進話。

  直到他停下來,霍星才找到機會開口,此時早氣得臉紅脖子粗了。

  “我自私?”霍星咆哮,“我自私我就不勸你了!”

  “反正有你的物資供著,武器由你提供著,殺些喪尸對我們也不是難事,在末世能有口吃的在哪兒討生活不是討?”

  “我們巴不得你找到猴年馬月去呢!”

  “你竟然吼我?”

  張晰晰一聽他聲音高了,也不樂意。張晰晰當即把紅皮筆記放下,怕自己等下忍不住拍在霍星臉上,弄臟了書。

  他是愛豆出身,唱跳俱佳的大vocal,那音調(diào)也可以很高。

  “搞清楚誰是雇主,好吧?”

  “既然你也這么想,那不就結(jié)了?”

  “逼逼賴賴什么?接著找就完事了,誰稀罕你假模假樣裝好人?”

  時念真躲在兩人身后的巨柱后,按了按耳朵。

  這兩人是在比誰聲音大嗎?

  整個宮殿本來就空,一說話就帶著回音,此時一吵更是腦瓜子嗡嗡的。

  時念真探出頭去,朝放在桌上的紅皮筆記勾了勾手指,筆記本就朝她飛來,輕輕落在手里。

  時念真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這兵荒馬亂的一天,終于可以歇口氣了。

  “那個,有話好好說哈,別吵吵?!睍r念真說。

  “你,你你你!”

  張晰晰嚇了一跳,回頭看見她又驚又喜,哇哇大叫著撲了過來,拉著她上下打量,“是真的嗎,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p>  時念真臉上滿是笑,也很唏噓,誰能想到呢,張晰晰竟然會來找她。

  “時念真,你可讓哥好找!”張晰晰用力抱了抱她。

  “你躲在這后面呢?”

  張晰晰看了看被重重帷幔遮擋的后殿。

  “剛才不是有人去查看過,說沒找到人?”張晰晰扭頭,沖著霍星就是吼,“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霍星看看額頭青筋暴跳的張晰晰,又看看白白凈凈的時念真,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兩步走過去,一把將張晰晰拉到身后,警惕盯著時念真。

  “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瘋了?”張晰晰在他背后拍了一掌,很響。

  “你傻嗎?”霍星忍不住了,扭頭沖他吼,“末世里,誰能那么干干凈凈的?你看看我們,你再看看她?!?p>  對比慘烈。

  他們在路上一個多月,每天風餐露宿,幾乎全國都停水了,只有在鄉(xiāng)下找到井時,才能擦洗。

  如今身上汗水混著灰塵,還有血跡。

  隔著一里地都能聞到味兒!

  狼狽得一塌糊涂。

  而時念真,頭發(fā)干爽,皮膚白凈,衣服干凈甚至還帶著洗衣液的香。

  氣色紅潤,看著就不像挨過餓。

  耳朵上甚至還帶著亮晶晶的耳環(huán)!

  這光鮮亮麗,是在末世活了兩個月該有的狀態(tài)嗎?

  特別今天他們已經(jīng)去看過她住的地方,那才是末世茍安應該呈現(xiàn)的樣子。

  “她是不是跟你記憶里一模一樣?”

  霍星捏著張晰晰的后脖子,把他從背后拽出來,讓他仔細看時念真,又不許他撲過去。

  張晰晰呆呆看著時念真。

  “但這不應該,末世里缺吃少喝,又打喪尸,又沒自來水,除了基地里的權貴,誰能有干凈健康的模樣?”

  “你好好想想!”霍星緊緊盯著時念真,另一只手摸在腰間。

  張晰晰盯著時念真。

  時念真也盯著他。

  在她注視下,毛骨悚然的恐懼和悲傷漸漸擠走了張晰晰眼中的驚喜。

  “你,你是說她是個鬼?”張晰晰桃花眼里,浮上了淚水,眼神復雜極了。

  時念真覺得自己要表演出這種復雜的情緒,還需要時間學習。

  張晰晰演技不如她,更不可能演得出來。

  他真情流露了?

  “真真,你怎么就死了呢?”

  “是哥來晚了~”

  張晰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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