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婚后的二人世界
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春月樓。
走在巷子的轉彎處,忽然聽到有人在大聲呼喊:“月七烏,等等我~“
月七烏一回頭,原來是昨日與他一起喝酒的陳晨。
陳晨身著一襲白衣,一頭長長的卷發(fā)隨著身體的起伏在風中凌亂的飄動,他一邊跑一邊用右手去穿左腳的鞋。這是知道月七烏離開了,才匆忙追來。
“月兄”他氣喘吁吁的撐著右邊的墻,整個人似乎都癱在了墻上,“你離開的時候怎么不叫我?還是媽媽和下人們說話我自己聽到的?!?p> 陳晨看了一眼旁邊的柳嬌。
“你真把她贖出來了?”陳晨把月七烏拽到一邊,在他耳邊悄悄地問。
“陳兄,我與嬌嬌一見如故,如今已經(jīng)準備成婚了?!?p> 陳晨在京城生活了這么多年,是從沒見過哪家公子哥在春月樓待了一夜便給姑娘贖身的。他雖然詫異,但畢竟才認識一天,還并不了解月七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好多舌。
“那就提前恭喜二位了?”陳晨抱拳作揖,對這對新人笑得十分燦爛。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無所謂了。
“謝謝陳公子。”柳嬌頷首行禮。
“那你還找花嗎?”
“我先在京城買個宅子,與嬌嬌定居下來?!?p> 月七烏握著柳嬌的手,如果不是看過他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和毛毛蟲一樣,說不好還真會信了他對自己一見如故這種鬼話。柳嬌撇了下嘴,在心里嘲笑自己竟然輕而易舉的準備和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度過一生。
“月兄,買宅子還不簡單,我?guī)湍??!?p> 陳晨的父親陳索是督察院的檢校,雖說是個芝麻小官,但工作牽扯的官員眾多,結交的官商也不算少。尤其是商人,上趕著認識這些做官的,生怕給自己按上莫須有的罪名,那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陳晨為二人介紹了牙人(買房子的中介),牙人不敢抽取傭金,只是一味的笑臉相迎。
選來選去,還是選在在陳府附近,二人只有一條街相隔。
月七烏和柳嬌從此便成了外人眼中的恩愛璧人。
但實際上是,月七烏日日忙于尋花,想早日回去復命,畢竟廣寒宮只給了他三年時間,換算到人間,也就是三十年的時間。
三十年時間,讓一個剛剛飛升的小花童尋找一株能在廣寒宮那種地方生存的花,實在是難。說白了,花神都不一定做得到,這艱巨的任務就莫名其妙落自己頭上了。
但萬一真的尋到了,既展示自己的能力,又得了嫦娥娘娘的歡心,還是有好處的。
月七烏忙忙碌碌了一個月,一點收獲都沒有。
柳嬌就不一樣了。
她每日彈琴唱曲,賞花觀月,丫鬟們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月七烏也不來自己的小院,也沒有正妻約束她,這種生活對柳嬌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直到一個月后。
月七烏喝的大醉,搖搖晃晃的拿著酒瓶,出現(xiàn)在了柳嬌的小院里。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三更,柳嬌早已睡下。
月七烏走在石子小路上,兩邊種滿了他這些天淘汰掉的花,他看著這些花,心里莫名的煩躁,這么多五顏六色,高矮相間的花,竟然沒找到一朵合適的給廣寒宮。
這些花都是他在京中搜尋到的,可惜種在從廣寒宮帶來的土壤里,要么沒了顏色,要么花瓣凋落,要么幼苗早逝,反正活不了,長不出。
“嬌嬌~”
腳步聲越來越近。
“嬌嬌你睡了嗎?”
柳嬌驚起,月公子怎么這會兒來了?還沒來得急穿好衣服,房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
“嬌嬌”月七烏竟哭了,哽咽的委屈的喊著柳嬌,雙目猩紅,直直的盯著柳嬌。
柳嬌正穿在一件外杉,一轉頭看見月七烏腳底沾了厚厚的泥巴,左手捏著酒瓶的瓶頸,正在往嘴里送,整張臉紅的無法形容,像傍晚天邊的晚霞,又失了些溫柔,多了些潑辣。亂糟糟的頭發(fā),腳底似踩了棉花,剛走了一步,就往床邊撲來。
柳嬌趕緊下床去接著他,怕把他磕壞了。
一邊拖著他的胳肢窩往床邊去,一邊吐槽他重的像頭豬。
終于,連拖帶拽,把他放進了被窩。
“我可不是對你想入非非啊,我怕把你摔壞了,沒人給我這么好的生活了?!?p> 此時此刻她真是這么想的。
他倆成婚后,不像是一對夫婦,倒向被迫有著某種契約的同僚,還是上下級關系的那種同僚。
古代女子需依附男子而活。
她像寄生蟲,沒了他就不能活。準確地說,她就是寄生蟲,寄生上這個奇怪又善良的男子身邊,享受他的庇護。
她不了解他的喜好,實際上,他們相處的時間甚少,入府后他從沒來過她的小院,她只聽下人說他愛養(yǎng)花。
他們沒有感情,只有那一夜......
可那一夜,他明明就像今晚一樣,醉的睡了過去,什么都沒做,是她貪戀良籍,騙了他。
看他醉的不能在說出一句完整的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