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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本質(zhì)無異是因為人多的擁擠”
“你不想證明證明我是你......”
陸曉將電瓶車停在琴行門口,扯下耳機(jī),裝進(jìn)包里。告五人的《唯一》一直是她手機(jī)里的單曲循環(huán),歌詞熟的不能再熟了。
這么多年她還沒有勇氣成為他的唯一,陸曉嘆了一口氣。
“姐?想什么呢?”周蕓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背后,看陸曉收拾東西的手頓住了,便輕輕地拍了拍她。
陸曉緩過神來,微笑地?fù)u了搖頭。
“別裝了,你再怎么藏,我也能看出來。”周蕓一蹦一跳地拉著陸曉。
“又夢見他了?”
陸曉抿著的嘴唇在聽到自己內(nèi)心想法被戳破的那一刻,微微地張開,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陸曉啊陸曉,你好沒出息,這么久了還一直想著他。
真的好怪啊,三年沒見了,這幾天卻頻繁夢見......
一曲接著一曲,陸曉跟著吃力,每次都有錯誤,樂團(tuán)為了她停了一遍又一遍。
陸曉羞愧地紅著臉:“對不起,是我狀態(tài)不好,連累大家了?!?p> 熬過排練,陸曉一人坐在吧臺,點(diǎn)了一杯雞尾酒。
“杯底蕩漾著澄澈的淺藍(lán)色,就如靜謐的湖水,純凈而悠遠(yuǎn)。淡粉色的石榴汁緩緩暈染,就如嬌羞的少女闖進(jìn)了一個清冷青年的世界,他們相互交融、接納,再配上一片如暖陽的檸檬片,你想到了什么?”調(diào)酒師羅文以一種故事的方式介紹著剛給陸曉調(diào)好的酒。
陸曉被帶入那個場景,良久也只是問了一句:“視覺美感和清新口感都不錯,你給它取了個什么名字?”
“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這四個字像貓抓似的,在她的心尖撓來撓去:當(dāng)時對他也是一見傾心。
陸曉一飲而盡,沒來得及仔細(xì)品味,淺淺一笑:“很好喝,但是不適合我!”
低頭垂眸,靜靜地看著杯壁的氣泡緩緩上升......
“你好,來一杯一見鐘情!謝謝!”
陸曉的手猛地握緊了一下,這聲音...好...熟悉?!
于景林?
她木木地抬起頭,目光了他的身上:真的...是他......
燈光還是這么偏愛他,清吧里的燈光不算太亮,卻不偏不倚地讓他周身加上了光暈。
“好久不見,陸曉!”
他的聲音像一根針一樣扎破了她的想象,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吧臺里依舊播放著那首《唯一》。
“是啊,好久不見。”
“我是來找你的!”羅文遞來那杯一見鐘情的同時,嘴角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悄悄地給兩人留下空間。
“哦!”陸曉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細(xì)想一下又有些詫異:“啊?找我?”
于景林從進(jìn)門貌似就是沖著她這個人來的,今天的偶遇更像是蓄謀已久......
“你變了好多?!?p> “人都會變的,哪怕是一瞬間?!标憰暂p輕晃著手中的杯子,輕笑道。
于景林從她的眼睛捕捉到一絲的落寞,頓時讓他內(nèi)心慌了陣腳。
“你......”
好像每次都有猶豫,不是他,就是她......六年了,陸曉早就不想再這樣磨磨唧唧了,她起身向于景林面前跨了一小步,這是他們的最近的一次,鼻翼呼出的熱氣縈繞在兩人胸前。
“于景林,你想和我說什么?”陸曉微憋著眉頭。
每一次主動都會消耗陸曉積攢許久的勇氣,更何況這一次面對的還是暗戀六年的人。
明明很討厭墨跡,眼神里卻有好多委屈。
于景林沒料到她會這樣,垂下的手緊張的攥緊大衣的扣子,良久說不出話。
許是借著酒氣,陸曉自嘲般地輕笑了一聲,拿起包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她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他還是猶豫了......
“等等!
“于景林在她要走的前一秒抓住了她的小臂。
“我喜歡你!”
幻想了六年的話,終于等來了,陸曉卻高興不起來。
她站定,眼眶微微紅了:“于景林,你仔細(xì)看看,我是誰?”
于景林不理解她會這么說。
“第六年過半,我就坦白了,你關(guān)心我,但你最后猶豫了......然后你莫名其妙地談了一場戀愛,你現(xiàn)在以什么身份站在我面前,我又扮演什么角色?”
陸曉沒有很大聲,相反,她僅用了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雖然小,但于景林聽出了她的哭腔。
“今年是我認(rèn)識你的第七年了?!标憰蕴鹛鸬匦α?,但眼眶馬上要溢出的淚水暴露了她。
“我分手了......”于景林看到她哭了,看著難受,依舊想解釋清楚。
陸曉沒有給他機(jī)會,她知道她如果再不說出來,她再也沒有勇氣了,會后悔一輩子,永遠(yuǎn)走不出來。
“于景林,我膽小,我懦弱,我不主動,但你當(dāng)時為什么還要給我希望,又親手滅了,你完全可以和我說,我不喜歡你,然后再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我都可以接受!”
“但為什么偏偏是......偏偏是關(guān)心,到猶豫,再到突然談戀愛,然后我一轉(zhuǎn)身,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陸曉再也繃不住了,用手快速地抹掉眼淚,她不想讓他看見那滴淚。
于景林想擦淚的手停在了半空,慢慢地握緊又放了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我陸曉的喜歡可以想給誰就給誰?你錯了!大錯特錯!”
“對不起......我沒想好,是我的問題,你能不能......”
“于景林,六年太長了,我等不起了,如果我還是十三四歲,我一定不會放棄的??墒俏乙呀?jīng)十八了,如果再為一個不可能的幻想繼續(xù)等下去,我的青春該結(jié)束了......”
于景林的眼眶越來越紅,他努力地咬住自己的后槽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是啊,這段暗戀是年少時的小確幸,是單純的、懵懂的,而現(xiàn)在的他們依然在接受社會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