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陰魂不散的飛賊
姜喬翻轉(zhuǎn)著手中的令牌,看來看去也沒瞧出個名堂來。
羊舍這個姓氏可不常見,更何況這上面的紋路確實是屬于他們家的符文。
“你是說是貴妃那個蠢貨要殺我?”
凌鉞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出言否定:
“這個令牌并非作假,只是以羊舍將軍狠辣的行事作風(fēng),他帶出來的羊舍軍不會露出這么大的馬腳?!?p> 雖然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姜喬把令牌隨意丟在桌上:
“無所謂,不管是不是那老家伙派的人,但這東西落我手上,他自然會把這屎盆子給查清楚了?!?p> 凌鉞與她的看法是一致的,羊舍文亮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女兒又是當今圣上的貴妃。
他不去先殺了太子,拐著彎來暗殺公主,著實沒有行動的理由。
“這令牌你先收著吧?!苯獑躺炝松鞈醒?。
身上有價值的東西越多,越容易成目標,更何況她本來就夠招搖了。
凌鉞也是同樣的想法,將令牌收了起來:
“今天又是趕路又是驚嚇,喬喬早些歇息吧?!?p> 凌鉞走之前還檢查了門窗,自己則是打算今晚在門外守著。
今晚看守的人上來稟報:“凌大人咱們的馬廄起火了,殿下的車燒起來了。”
“怎么回事?”凌鉞擰著眉發(fā)問。
守衛(wèi)哆哆嗦嗦地回:“天干物燥,看馬的小廝打了個盹,火就...就著了起來?!?p> 那是公主的馬車,到達湖城還需要兩日,剩下的幾輛普通馬車是那幾個伶人待過的。
凌鉞那會讓姜喬受這個苦,趕忙下去看看還有沒有的補救。
他走之前特意囑咐道:“你們幾個在門外守著公主,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這?!?p> “是?!?p> 等人走后,兩個侍衛(wèi)本來守在門外,看見有一個黑影閃了過去。
兩人正要去追,其中一人說:“誒!我去你留下守著殿下?!?p> 姜喬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下意識去拿了折枝的佩劍防身。
只是她剛走到門口,又是那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飛賊。”姜喬平靜的罵道。
身后人見她如此反應(yīng),低聲一笑:
“小公主我們又見面了,不過你怎么知道是我?”
樓下造的那么小的動靜,他原是沒有時間同這個瘋女人許久了,只不過他還是好奇。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姜喬一邊說著一把要拔出手里的長劍。
“乖,你的小腦袋我暫時還不想要?!?p> 宴辛白左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讓姜喬使不上勁來。
“把你身上佩戴許多的老物件交給我。”語氣隱隱藏著殺意。
“怎么這次不偷了,改入室搶劫了?”
姜喬的身份怎么會有老物件在身上,唯一個就是脖子上掛的紅玉髓,這玉髓還是母后生前留給自己的。
可這個飛賊這次來偷的東西怎么又和母后有關(guān)?
宴辛白察覺她有所動作,以為這個瘋女人又想像上次那樣,低聲警告道:“別?;ㄕ??!?p> “天真的小公主,敵人并不是會每一次都手下留情的?!?p> 冰冷的聲音裹挾著男人赤裸裸的殘忍與嘲諷。
只是令宴辛白沒想到的是,姜喬這次并不是選擇自殺式的撞刀讓他自亂陣腳。
轉(zhuǎn)身,凌厲的掌風(fēng)擊出,力道如虹,讓對她沒有絲毫防備的宴辛白連連后退了幾步。
宴辛白站穩(wěn)后胸口一窒,一股腥甜從喉痛涌出:“你會武功?”
“還真是小看你了?!毖缧涟子弥父鼓ㄈッ婢咧麓缴系难獫n。
竟然連他的幻今閣也未查到大祁長公主會武功的情報,而且內(nèi)力還不低。
姜喬冷哼了一聲:
“本公主怎么知道又是你,看你還是把腦漿搖勻了再和我說話?!?p> 她看似在淡定的冷嘲熱諷,實則在拖延時間。
“你手那把霜月刃可是江湖排得上行十的武器,本公主乃大祁昭京長公主什么沒見過。”
明明被她罵了,宴辛白卻不覺半分羞辱,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那就看看小公主的武功能不能勝得過在下了。”
接下來宴辛白出的招,一招勝過一招狠。
可非但沒讓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嬌弱公主落得下風(fēng),反而還隱隱與他有不分上下的趨勢。
但只有姜喬知道再和對方打下去,就算等到人救援,她也得毒發(fā)而亡。
所以她接下來幾招專攻對方的下三路。
宴辛白也察覺到她的出招變得上不得臺面了,在要被集中要害時,側(cè)身倒下。
再抬眼就被姜喬用劍抵在了脖子上:
“昭京長公主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宴辛白干脆就坐在地上,眼睛帶著戲謔與玩味。
姜喬面色冷凝,不怒自威:
“就憑你,和100℃開水沒什么區(qū)別的家伙還想取本宮的命?說,誰指使你來的?!?p> 她本生的就美艷,這冷下臉來更是別有風(fēng)情。
宴辛白挑眉,強調(diào)散漫:
“小公主可別冤枉我,在下只是借您的東西一用,怎么能算偷呢?還有......”
下一秒宴辛白避開劍騰身而且,擊退了姜喬:
“長公主快支持不住了吧?!?p> 從剛開始她的出招就變得奇怪,現(xiàn)在又故意拖延時間,不是沒辦法一擊斃他的命,而是她做不到了。
連拿著劍的那只手都不穩(wěn)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近,宴辛白只是閃身用匕首挑斷她脖子上掛的紅玉髓:
“期待下一次見面,這東西在下就先借走了,小公主?!?p> 在他背身要跳窗逃走時,姜喬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劍飛過去,堪堪劃過對方的右手。
宴辛白看著右臂上的劃痕,嘴角笑意更深。
還真是個瘋女人。
“喬喬!”凌鉞聽到打斗聲立馬往回趕,進來時就看見姜喬癱坐在了地上。
他打橫將姜喬公主抱起,輕放在了床上后,探查了下脈搏:
“怎會如此!”
這個脈象摸上去散而不聚,重按感覺不到快慢、強弱,就像是存在但又不存在
再加上她體內(nèi)的內(nèi)力陰陽之氣混沌虛浮,是只有那死脈才會有的脈象。
“喬喬你堅持住,我傳內(nèi)力給你,可能會有些難受?!绷桡X安撫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內(nèi)力傳輸給姜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