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去了舊賬又添新愁
“砰砰砰··砰砰砰···”
“爹~娘!”
天才麻麻亮,擾人清夢的拍門聲就把章家老少驚醒。
方一分辨出聲音是誰,一個個歡天喜地爬起,爭先恐后地去開門。
白綿綿也被驚醒了。
她一邊慢條斯理起床穿衣,一邊聽著院子里的動靜。
院子里,章慧蘭哭到沙啞的聲音一個勁向家里人道歉,而被章家兄弟抬進門的章老一句句耐心安撫。
他越是安撫,章慧蘭哭得越厲害。
眾人都莫名其妙。
“爹,爹你先別管福寶,先說怎么回事?”章強急不可待。
寶貝閨女哭得他心都快碎了。
章老掃了老小一圈,長嘆:“昨兒晚上我們回來時遇到狼襲,我不小心摔了腿!”
“都怪我,要不是我多事,爺爺就不會進城,若非進城接我,也就不會遇到狼群!”小胖妞又一次掙脫父親的懷抱,跪到地上。
“福寶,爺爺說了,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爺爺一把年紀(jì)了,也累不起了。
如今下不了地,正好在家歇著。”章老示意老婆子把娃兒扶起來。
章婆子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她還無法從自家老頭被抬進家門的場面里掙脫。
“老二媳婦?!闭吕限D(zhuǎn)頭又喊。
江氏愣怔上前。
“等等?!闭聫娡蝗惶?。
江氏保持著彎腰拉女兒的動作揚起頭。
“你們昨兒回來過?”章強抖著聲問。
章老一眼就瞧出了問題。
“二丫過來怎么說?”
“她說你們在城里歇下了。”
“我怎么可能在明知家里大伙都等著她的情況下留宿城中!”
“對不起~”小胖妞又開始道歉了。
這次,阻止她的是大伯章勝。
章勝上前兩步,一把將人提起。
同時,問向老父親。
“您的如何?”
“···變形了?!?p> “三弟,準(zhǔn)備板車,娘,您取點錢來···”
“站住?!闭吕洗蠛取?p> 母子倆沒因此駐足。
“我便是才從城里回來的。
我的腿好得很,不過是以后不方便下地罷了?!?p> 章婆子猛然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人跟著沖到老伴跟前,雙手從腳底板往上摸索。
幾個媳婦連忙轉(zhuǎn)開頭,心頭卻也著急。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
章婆子顫抖的聲線充斥著滿滿的疑惑。
來回于老伴小腿上的雙手不停歇。
“不是什么大事,你別大驚小怪的。
不過是車轅正好壓到我舊傷處,讓我本就錯位的骨頭越發(fā)走樣而已?!闭吕咸崾?。
顫巍巍收回手,章婆子木訥點頭:“對,不是什么大事?!?p> 除章慧蘭之外的大?。骸????”
老爺子什么時候有骨頭錯位的舊傷了?
怎么感覺這老夫妻話里有話?
“福寶,人各有命,你爺爺這腿,老毛病了?!闭缕抛酉朕k法圓謊。
章慧蘭早已經(jīng)哭成淚人。
感覺不對勁,章勝彎腰,準(zhǔn)備親自去探查。
伸出的手卻被老父親一把鉗制。
“昨兒就沒有好好吃東西,讓你媳婦她們準(zhǔn)備早飯。”
也是瞧,小胖妞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姜氏韓氏妯娌幾位都十分有眼色,連忙去準(zhǔn)備早飯,江氏則把女兒強制扯回房間。
他們夫妻的房間。
“一宿沒合演,老大,你被我進屋歇會?!?p> 章老的本意是讓幾個兒子冷靜冷靜,卻不想白綿綿居然賴到了自家。
緩過神來,章強就踹上了閨女房門。
“你給我出來?!?p> “二哥,你別這樣,你冷靜些?!?p> “冷靜,我章老二的閨女父親都快被人欺負(fù)死了,我怎么冷靜?
你讓開,今兒我必須要她給我個交代?!?p> “要我怎么交代?”白綿綿猛一下扯開門,雙眸含笑。
章遠瞬間擠到了章強跟前。
相比三位哥哥,他更有心機些。
昨兒那些死狼他翻來覆去地瞧過,都是一刀斃命。
而那時,大侄女出事時,院子里死的六人,也不過一處傷口。
眼前瘦弱單薄的小姑娘,他正以畢生能想的惡劣懷疑著。
“我二哥不會說話,你別與他一般見識?!?p> “四弟,你無須如此低聲下氣。
那事又不是福寶往按她身上的,任誰都知道怪不著我家。”章強扯著弟弟的肩膀,想將人拉開。
章遠卻一把抓上門框,怎么也不撒手。
“老二。”老村長的大喝聲從屋子另一邊傳來。
章家,與兩老住一座屋的不是別人,正是章慧蘭。
聲音不小,房屋另一頭里的章婆子等人都聽得清楚。
“我們聽爹娘安排。”章遠眼神示意。
章強脾氣雖怪,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憋了許久后轉(zhuǎn)頭往老兩口房間去。
白綿綿這很不會看人臉色地跟上。
房間里,章老正想開口就看見云淡風(fēng)輕走進門的她,頓時啞然。
“事情你們說不明白,還是我來吧。”她頂著章家兄弟狠惡的笑意盎然:“您老也別阻止,有些事,不是您那寶貝孫女愿意與您說的。”
若只是昨天的事,章老還能阻止。
這明顯說的不是昨天。
章老示意。
白綿綿懶懶倚著炕柜。
“你們家福寶正義感爆棚,一心想鏟除城里拐子隊伍。
那天,是她主動與我進的城。
自來我就沒什么同情心。
若非沒法,不會與她二進宮?!?p> “之前的事兒,是個人都知道我冤枉,這次,我的嫌疑也是洗干凈回來的。
原本,我也不想來你家了。
白家那群,我還沒收拾夠?!?p> 她之所以再往章家跑,與之前的事情已經(jīng)無關(guān),至于昨晚的賬,她揚起下巴,要章老自個說。
章老神色復(fù)雜。
“昨兒狼群來得急,馬匹受驚,我一下子避讓不及,讓車轅壓了個正著,是她殺了馬匹救的我。
當(dāng)時,我同意賠付陳家馬匹錢。”
且不說他腿壓出了什么好歹,就憑他當(dāng)時點的頭,這馬匹的賠款他就不會推脫。
章老不滿被個小兒看遍。
再厲害的人也不能質(zhì)疑他的品行。
“我既點了頭,自是不會出爾反爾,你且放心?!彼D(zhuǎn)頭沖白綿綿說。
白綿綿也不說什么,喊上章婆子:“您與我來一趟。”
章婆子起身,章遠卻攔住她。
“娘,我去?!?p> “···讓你娘去?!闭吕夏抗馍畛?。
自家老小她若是稀罕,根本無處逐個擊破。
“沒事的?!彼麖娬{(diào)。
章婆子立即繞開兒子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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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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